季泊看着自己手中用芋泥面团捏的杰作十分满意,小心翼翼放好后,又拿起一个面团开始创作起来。
不一会季泊便捏了好几个各种动物形状的芋泥面团。
季仲景准备煎这些芋泥面团,季泊自告奋勇帮季仲景生火,他要亲自看着自己的杰作变成美味。
结果用火镰不熟练,半天也没有点着火,还是季仲景来帮忙才点燃火星生火。
季仲景让季泊少放一点木柴在炉灶中,添柴也慢一点,煎芋泥饼需要小火慢慢煎。
季泊按照季仲景说的,慢慢添柴,添完柴火便跑到锅边查看芋泥饼的变化。
随着浓郁的芋香飘荡在厨房中,季仲景将芋泥饼一个个盛放在碟子里。
季仲景刚把最后一块芋头饼放在碟子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季泊便将整碟芋泥饼给端走了。
季仲景看着季泊远去的背影直摇头,嘟囔着:“毛毛躁躁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季泊端着碟子一路从西院快走到东院,要不是怕把芋泥饼弄撒了,他肯定要小跑起来。
季泊来到胡澜枝房间门口,一只脚刚踏进房间,又连忙收了回来,差点忘了规矩。
季泊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还没等季泊开口,便听见胡澜枝的声音:“进!”
胡澜枝远远便听见季泊的脚步声,整个院里就他的脚步声是最与众不同的。
季泊笑着将盛满芋泥饼的碟子放在矮桌上,说道:“公子,刚出炉的芋泥饼,你尝尝!”
胡澜枝眼神从手里拿着的书上移开,看向桌上的芋泥饼,还有丝丝热气往外冒,随后又看向季泊,季泊笑着,一双期待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原本白净的脸上沾染了些黑色的灶灰,像一只布偶猫一样。
季泊见胡澜枝看向芋泥饼又看向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拿起一块芋头饼说道:“我先给公子尝尝。”
季泊咬了一大口芋泥饼,滚烫的馅料接触到舌尖的一瞬间,季泊赶紧将舌头回缩,但又舍不得吐掉那股香,而且在胡澜枝的房间吐东西,那可是死罪!
季泊只能含住口中那块芋泥饼,不停嘶嘶倒吸凉气,直到嘴里的芋泥饼冷却到勉强可以接受的程度,季泊才囫囵咀嚼咽下。
季泊缓过来后第一时间看向胡澜枝,发现他只是眯着眼睛淡淡笑着,季泊这才放心,但还是忍不住补充道:“公子,我也没想到这么烫,你看我自己也被烫到了,我可不是故意想烫你的,我只是觉得芋泥饼热乎的才香!”
胡澜枝静静听着季泊的解释,手却不自觉拿起一块芋头饼。
季泊见胡澜枝并没有生气,还拿起了一块芋头饼,心里安稳了不少,但刚才嘴里被烫的感觉还没消散,便提醒到:“公子要不等会再吃吧!其实等会凉一点再吃味道也不差的。”
胡澜枝拿起芋泥饼后才发现手中的芋泥饼的形状怪怪的,仔细看了看后才发现是一只兔子的形状,嘴里回应着季泊道:“无碍!”
季泊也注意到胡澜枝手里兔子形状的芋泥饼,有点难为情的解释道:“本来是挺好看的,但没想到煎了之后有点变形了。”
季泊想看着碟子里的芋泥饼,想找一块好一点的芋泥饼给胡澜枝,却发现自己做的几个芋泥饼全都破相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胡澜枝见季泊满是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眉眼含笑说道:“这么精致的兔子,味道一定不错!”
胡澜枝说完就咬下兔子的耳朵,浓郁的芋泥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同时微微的烫感也落在舌尖上,但胡澜枝刚才看见季泊被烫的样子,也早有准备,所以咬的一口比较小,烫感也很快就在口腔里消逝掉了,只留下香甜的味道回荡在唇齿间。
季泊听见胡澜枝夸赞芋泥饼的形状,又见胡澜枝吃芋泥饼时享受的表情,这才重新展露出笑颜。
胡澜枝咀嚼着芋泥饼,不经意间又看见季泊脸上的灶灰,便问道:“这芋泥饼是子衿亲手做给我吃的吗?”
季泊想赶紧邀功回答是的,但想起来整个流程自己好像也没有参与多少,说是自己做的也太牵强了,但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努力成果,便略带尴尬的笑着说道:“从旁帮忙而已!但芋泥饼这些特别的形状都是我精心制作的。”
胡澜枝表示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突然想逗弄一下季泊,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子衿今天回来下马车时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季泊本来挺高兴,听见胡澜枝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突然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胡澜枝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哎呀!这个死嘴!快说啊!不是喜欢说吗?这会怎么不说了?
季泊的指尖在衣摆上蹭来蹭去,最后索性捏住一小块布料,指腹飞快打着转揉搓,布料都被搅得皱成一团,连呼吸都跟着动作变快,像是鱼刺卡在喉咙一般,半天只是说着:“就是……就是……”
季泊将季泊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嘴角根本压不下来,假装疑惑的问道:“就是什么?”
季泊的心里两个声音在打架,没什么的,不就是说一句谢谢吗?说出来就好了,但大恩不言谢,这不是做了芋泥饼给他吃了吗?就不用说了吧!那之前在马车上就别开口啊!现在别人在问你呢!谁想开口啊!还不是这个死嘴不争气,不要它说的时候张口就来,现在要它说又支支吾吾的憋不出一个屁来!这嘴还不是你自己的,你要它说它不就说了吗?你倒是说得轻松,你让它说啊……
胡澜枝见季泊脸已经憋得有些泛红,连黑色的灶灰都掩盖不住,真怕把他给憋坏了!便开口说道:“兴许是我听错了吧!子衿没有想说的就罢了!”
是的!你听错了!季泊在心里暗自欣喜,还好胡澜枝没有听清,不然再追问下去自己真的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