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灵霄宝殿。今日的朝会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瑞霭依旧蒸腾,仙乐依旧缥缈,但列班仙卿的神色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凝重与肃穆。殿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与天庭惯有的蟠桃仙果清香迥异,那是唯有佛门大能降临方会带来的独特道韵。御座之上,昊天上帝浩天眸光平静,深邃如渊,指尖在九龙扶手上无意识地轻叩,等待着一位预料之中的访客。
果然,未等多时,殿外传来金钟玉磬齐鸣,仙官高声唱喏:“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世尊如来佛祖,法驾降临——”
霎时间,殿内光华大盛。并非刺目的金光,而是一种温润祥和、却蕴含无边威严的佛光,如同潮汐般缓缓涌入,将整个灵霄宝殿映照得一片澄澈。只见如来佛祖端坐于九品功德金莲之上,脑后圆光照耀大千,周身卍字佛印流转不息,无量慈悲、无量智慧之意自然流露。其身后,仅随侍着观音菩萨与阿难、迦叶两位尊者,仪仗简朴,却更显其超然地位。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声音平和,却清晰地响彻每位仙神的心底,“昊天上帝陛下,贫僧贸然来访,叨扰了。”
浩天自御座上微微颔首,语气淡然却带着天帝威仪:“佛祖法驾亲临,令天庭蓬荜生辉。不知佛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虽心知肚明,场面上的礼节却不可废。
如来佛祖宝相庄严,缓缓道:“贫僧为此前安天会上,那扰乱三界的妖猴孙悟空而来。此猴虽已被贫僧以神通镇压于五行山下,然其跟脚非凡,因果牵扯甚大。其镇压之地,关乎未来气运流转,不可不慎重。贫僧此来,是想与陛下商议,这五行山及其山下妖猴,后续当如何处置,方能既全天道威严,又顺因果机缘。”
此言一出,殿内众仙神色各异。托塔天王李靖、哪吒三太子等曾与孙悟空交手的天神,面露凛然;太白金星、文曲星君等文臣,则暗自思忖;而一些位阶较高的玄门仙卿,如太上老君(分身),则眼观鼻,鼻观心,静观其变。
【万界时空聊天群】内,瞬间炸开了锅。
【洪武】朱元璋:“来了!果然来了!如来老儿坐不住了!亲自上门讨说法了!这是要抢地盘啊!”
【祖龙】嬴政:“…意料之中。五行山乃镇压心猿关键之所,谁掌控此地,谁便握有未来引导乃至制约此猴的主动权。此乃战略要地之争。”
【真武】张三丰:“无量天尊…佛祖亲至,此事已升至三界最高层面。陛下需慎之又慎,既要维护天庭权威,亦不可轻易与佛门交恶。”
【妖姬】绾绾:“呀~正主终于登场了!这下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了呢~陛下,您可得顶住呀!”
【不摇碧莲】张楚岚:“卧槽!终极boSS直接找上门谈判了!老大,这可是关乎未来五百年甚至更长时间战略主动权的关键谈判啊!筹码就是猴哥的‘监护权’!”
浩天(昊天上帝)于群中淡然回应:“@全体成员,静观其变。朕自有计较。”
灵霄殿上,浩天面对如来佛祖的开场,神色不变,从容应道:“佛祖所言极是。孙悟空触犯天条,罪无可赦,佛祖出手镇压,维护了三界秩序,天庭上下同感盛情。至于后续处置…”他略一沉吟,目光扫过殿下众仙,最终落回如来身上,“依朕看来,首要在于‘稳妥’二字。既要确保妖猴无法再为祸三界,亦需考量其特殊跟脚,避免处置不当,引发新的劫数。”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如来镇压之功,强调了天条秩序,又点出了孙悟空的特殊性,为后续谈判留足了余地。
观音菩萨适时合十开口,声音柔和却清晰:“陛下圣明。我佛如来亦深感此猴因果深重,非简单镇压可了。故而思虑,当借此五百年镇压之期,磨其野性,炼其心猿,导其向善,或可于未来,为三界添一护法善神,亦未可知。然,此教化之功,非一日可成,需有万全之策,确保其间不生变故。”
这话直接将话题引向了“教化”和“未来”,暗示佛门对孙悟空有长期的“改造计划”。
浩天心中冷笑,面上却深表赞同:“菩萨慈悲为怀,思虑深远。教化妖猴,化戾气为祥和,确是功德无量之举。然则…”他话锋一转,“五行山位于南赡部洲与西牛贺洲交界,虽乃佛祖神通所化,然其山根深入地脉,牵连我天庭所辖四方地气。且妖猴桀骜,镇压期间,若有疏漏,波及生灵,我天庭亦难辞其咎。故此,这监护教化之责,恐需从长计议。”
他巧妙地将“地理位置”和“管辖责任”提了出来,强调天庭在此事上拥有不可回避的“属地管辖”和“连带责任”。
如来佛祖慧眼如炬,自然听出浩天弦外之音,微笑道:“陛下顾虑,贫僧理解。五行山虽为贫僧所立,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庭统御三界,此地自当在陛下管辖之下。贫僧之意,并非欲独占此山,而是愿与天庭共商一长久稳妥之策。譬如,可于此山设一联合司职,由天庭派遣仙官驻守,负责日常监察、维系封印;而我佛门,则可定期遣使,诵经加持,化解其戾气。如此,既全陛下管辖之权,亦遂我佛门教化之愿,陛下以为如何?”
如来抛出了一个“共管”的方案,看似让步,实则要将佛门的“教化权”以制度形式固定下来。
浩天心念电转,迅速权衡。完全拒绝佛门插手不现实,也会立刻激化矛盾;但若轻易答应共管,主动权便会大幅削弱。他需要的是一个既能维持表面合作,又能确保天庭拥有最终主导权的方案。
“佛祖提议,颇具建设性。”浩天缓缓开口,“联合司职,确可集两家之长。然,妖猴事关重大,其监护教化,需有主次之分,权责之明。朕以为,可设‘五行山镇魔教化司’,以天庭为主导,由朕钦点一名品阶足够、老成持重的仙官担任司主,总揽全局,一应事务,皆需由其决断上报。佛门可派高僧担任‘教化使’,专司诵经感化之责,然其行动,需在司主监管之下,并定期呈报教化成效。此外,此地一切动静,需直接向朕与佛祖同时禀报,以确保信息通达,无有隐瞒。”
浩天这个方案,明确了天庭的主导地位(司主由天庭任命,总揽全局),将佛门的角色限定在“专项技术指导”(教化使),并建立了双向汇报机制以作制衡。既给了佛门参与的名分,又牢牢抓住了主导权。
如来佛祖闻言,默然片刻。他自然看出浩天方案中的关键,但浩天所言“主次分明”、“权责明晰”又占住了道理。若强行争夺主导权,反而显得佛门别有用心。他目光微垂,似在推演天机,片刻后抬首:“陛下思虑周详,贫僧并无异议。然,这司主人选,关乎重大,需得德才兼备,方能胜任。”
这便是要在这个关键职位上争取利益了。
浩天微微一笑:“此事朕已有考量。朕欲命太白金星暂领此职。金星老成谋国,处事公允,曾多次下界宣旨,与各方皆有交道,由其总揽,最为妥当。另,为加强监察,朕会命翊圣真君的巡天监察司,于此司设一监察分处,独立上报。佛祖亦可派遣一位尊者,如阿难尊者,入驻司中,作为佛门代表,协同议事,以确保教化事宜得以顺利开展。”
让太白金星这个善于协调、地位崇高的文官之首担任司主,既显示了天庭的重视,又因其非战斗人员,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佛门的警惕。同时设置独立的监察分处,以加强内部控制。允许佛门派代表(阿难)参与议事,则是给予其监督权和知情权,体现了合作诚意。
如来佛祖深深看了浩天一眼,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佳方案。天庭主导,但佛门拥有实质的参与权和监督权,且关键的人事安排上,浩天选择的是相对温和的太白金星,而非李靖等武将,也释放了善意。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合十,“陛下安排,甚为妥当。便依陛下之意。望此司设立之后,能妥善镇魔教化,以待未来机缘。”
一场关乎未来气运走向的高层博弈,在看似平和的三言两语间,初步落定。
【群公告】:检测到洪荒主世界最高层面协议达成。事件:昊天上帝与如来佛祖于灵霄宝殿会晤,共同议定设立‘五行山镇魔教化司’,由天庭主导(太白金星任司主),佛门参与(派驻教化使与议事代表),共同负责孙悟空镇压期间的监护与教化事宜。
【洪武】朱元璋:“高!实在是高!陛下这手玩得漂亮!名正言顺地把主导权抓在了手里!那太白金星是个和事佬,但巡天司的监察权在手,佛门也翻不起大浪!”
【祖龙】嬴政:“…谈判之要,在于权衡与交换。陛下以‘共管’之名,行‘主导’之实,且予对方适度参与空间,避免决裂,可谓老辣。”
【真武】张三丰:“阴阳调和,方能长久。陛下此举,既维护天威,亦予佛门余地,合乎中庸之道,善哉。”
【炎帝】萧炎:“牛逼!老大谈判技能点满啊!这下咱们算是名正言顺地‘合法’研究加监护猴哥了!”
【妖姬】绾绾:“哎呀呀,以后那五行山可就热闹咯~既有天庭的官儿,又有佛门的和尚,不知道那猴头会不会被烦死呢~”
协议既成,浩天与如来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如司署建造、人员调配、信息传递机制等。如来佛祖并未久留,法驾随即离去,灵霄殿内凝重的气氛渐渐消散,但所有仙神都明白,一个全新的、由天庭和佛门共同深度介入的“五行山时代”,即将开启。
浩天端坐御座,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宫阙,落在了那遥远的五行山上。谈判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较量,在于未来对这个“镇魔教化司”的实际掌控与运作。他心中默念:“太白金星,莫要让朕失望。这五行山,将是朕…也是未来那只猴子,跳出棋局的关键支点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