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说的那句话,温离没听见。
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回头去看,没发现异常。
反倒被一个俊美男人吸引了过去。
江叙身旁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正在与江叙说话。
江叙似是被训了,头垂下,唇紧紧抿着。
温离觉得那男人长得实在是有点熟悉,忍不住凑过去悄悄看了几眼。
却被对方抓包。
对方看了一眼,眼神有片刻的停滞,很快,就笑了起来。
“是阿离啊,不记得二叔了吗?”
温离茫然。
江叙的二叔怎么能算是她的二叔?
不过为了避免被看出端倪,她还是乖乖唤道:“二叔您好。”
江述言沉默了片刻,倏然笑道:“阿离过来,二叔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原主和江叙二叔的关系那么好吗?
剧情里没有描述,温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聊到这,她不能不过去。
毕竟对方长得不错。
对于礼物,她定然是不能收的。
温离已经想好了拒绝的理由。
可下一刻,看着被推到她面前的高大身影,她不解的看向江述言。
江述言嘴角噙笑:“送你一个未婚夫。”
江叙眼前一亮,眼巴巴的看向温离,像是等待宠幸的妃子。
温离:……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二叔,”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宋烟然面带微笑走了过来,“我就说怎么没有看见二叔的身影,原来在这里。”
“是烟然啊。”江述言颔首,“今晚的舞和画都不错。”
虽然没有听到她想要的夸赞,但江述言是江叙的二叔。
江述言现在是江氏集团总裁,他的话也间接性代表了江叙的。
“二叔谬赞了。”宋烟然心情总算舒服了点,脸颊微红,格外谦虚,“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觉得自己还是见识浅薄,想去二叔的公司试炼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听着这话,江述言挑了挑眉。
看着含羞带怯看向江叙的宋烟然,以及一心一眼只看得见温离的江叙。
江述言明白宋烟然的意思。
他无奈一笑:“我只是暂时代管江氏集团,这江家以后都是江叙的,做不得主。”
那么一件小事怎么可能会做不得主。
明明是不想让她去。
宋烟然脸色发白,看着江叙满眼爱意的看着温离,胸前一阵发闷。
不该是这样的。
温离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么多人都偏袒她。
主持人走到台上,话筒里传出她激动的声音:“没想到竞争如此激烈,恭喜谢少获得这款‘无与伦比’黄钻项链,只是不知道,谢少是拿来珍藏,还是想送给谁呢?”
主持人的话题将这场宴会的气氛推到了最高点。
大家都很想知道,谢砚辞为什么会花那么多钱拍下这串项链。
难道是要送给在场的谁吗?
明明谢砚辞还没回应,不少人的眼神就已经不自觉看向温离。
毕竟,今晚的温离虽然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给了他们不少意外。
谢砚辞在万众瞩目中上了台。
他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腰窄的倒三角轮廓被高定西装衬得极具压迫感,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隐约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连随意站姿都透着掌控一切的强势。
可当他的目光看向某处时,方才还冷若冰霜的眼眸骤然融化,黑沉沉的瞳孔里盛着细碎的光,像把漫天星辰都揉了进去,连眼尾都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大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的是两个女生。
宋烟然和温离。
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如此高贵的身份,却流露出那样令人沉醉的眼神。
被他爱上的人,如那串项链一般,无与伦比。
宋烟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
可她也清晰地看见,对方的目光略过她,落在了旁边。
她从前从未放在心上,却在短短时间,几次让她难堪的人——温离。
温离也接收到了谢砚辞的目光,当看见他缓缓拿起话筒时,她意识到什么,一双杏眼睁得圆圆。
所有人都看向上面,大家都在翘首以盼谢砚辞接下来的话。
“这串项链不是用来珍藏,我想把它送给……”
突然“滋啦”一声,像是电流被猛地掐断,紧接着所有电器的运转声戛然而止,只留下短暂的耳鸣和一片尖叫。
温离不知道被谁抓住,只听到一声很轻的声音:“跟我走。”
她没再挣扎,乖乖跟他离开。
灯熄灭那一秒,江叙下意识想去拉温离,一个身影却倒在了他的怀里,伴随着一声嘤咛响起。
对方身上的味道明显不是温离,他顿时嫌恶的一把推开。
四处寻找温离,却没有一点回应。
这场停电持续了五分钟。
等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温离。
江叙环顾四周,没发现温离的身影。
他前方不远处,谢时安不知何时来的,脸色微沉。
谢砚辞也已经从台上下来,大步朝他们走来。
“温离呢?”
江叙懒得理他,径直往外面走去。
看着陆续离开的三人。
瘫倒在地的宋烟然,一张小脸又青又白。
她刚才“摔”进了江叙怀里。
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子,就被江叙一把推开,摔倒在地。
他对她竟然冷血如此。
不止是宴会厅灯灭了。
城堡的所有灯光全灭。
温离被只大手拉着跑,出了宴会厅,对方就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直到离开城堡才慢慢停下来。
她靠在对方结实的怀抱里,听着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忍不住抬头看向头顶坚毅的下颌。
他穿着侍者的衣服。
他们现在的场景,好像英俊骑士营救落难的公主。
她玩着他胸口的黑色蝴蝶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总不能一直靠姐姐养着。”贺长洲给的理由似乎很合理,“我应聘了这场宴会的服务员。”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太黑了,我怕姐姐害怕。”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不是他越抱越紧,明明已经走到亮处,还不将她放下,她恐怕就信了。
“贺长洲,我有男朋友,他会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