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圣墟之中,陈长生悠闲地躺在他的专属摇椅之上。
那把由林风精心打造的集“自动按摩”、“催眠音乐”、“静心道韵”等多种功能于一体的“全自动躺平辅助仪”正在以一种最舒适的频率轻轻地摇晃着。
他的面前悬浮着四块由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巨大光幕。
光幕之上正如同现场直播一般,清晰地显示着他那四位宝贝徒弟在外面“历练”的场景。
左上角是大师姐萧嫣然。
她此刻正端坐于“青云峰南域分舵”(原血色战场)的中央。
萧嫣然以无上法力,将那片圣墟之中的无尽杀伐之气炼化成了最精纯的兵煞本源,用来淬炼她麾下那些新招募的道兵。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女帝的威严,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号令风云,气场全开。
陈长生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不错,不错。嫣然这孩子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前世的感觉。这分公司开得有模有样,管理能力很强嘛。以后宗门的后勤和人事都可以交给她了。”
右上角是小老四,慕容剑心。
他此刻正盘坐于剑冢的最深处。
那里是两位上古剑圣的陨落之地,残留的圣道剑意恐怖到了极致,就算是神帝也不敢轻易踏足。
而慕容剑心却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任由那些足以斩灭神魂的圣道剑意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和道心。
他手中的那把铁剑也在这种极致的磨砺之下,开始散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却又无比纯粹的圣之气息。
“剑心这孩子还是这么的实在啊。”陈长生摸了摸下巴,评价道。
“这股狠劲是好的。但是脑子还是不太会转弯。勒索这种事还要我提醒,以后得多跟林风学学。”
“不过这剑道天赋确实是没得说。假以时日,成为新一代的剑圣,问题不大。”
左下角是小老三古尘。
此刻,古尘已经离开了天机城。
在毁掉了天机盘,并且在楚萧然的道心之中种下了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之后,他便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此刻,古尘正行走于东荒的凡尘俗世之中。
他不断在一个游方道,士一个教书先生,一个算命瞎子等哥哥角色种转换,不断的地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大地;用自己的“因果”之道去体悟那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生老病死。
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缥缈,越来越难以捉摸。
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地融入这条“因果”长河之中,消失不见。
“嗯,古尘这孩子路子走对了。”陈长生再次点头。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因果之道本就源于众生。只有真正地看遍了这世间百态,才能真正地执掌众生的因果。”
“看来,他是四个人里面最有可能第一个窥探到圣境门槛的。”
最后,陈长生的目光落在了右下角那块画风明显与另外三块格格不入的光幕之上。
只见疯疯癫癫的小老二林风,此刻正躺在万宝神城最豪华的仙阙楼天字一号房的黄金浴池里。
他的身边围着八位身材婀娜,容貌绝美的神女。
正在为他捏肩、捶腿、喂水果。
在他的面前还放着一个由神念投影构成的巨大账本,上面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天文数字正在不断地滚动刷新。
林风一边享受着“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一边看着自己那不断增长的财富,嘴都快笑烂了,一边还嘴里嘟嘟,没事还挑逗一下身旁的八位神女,搞的几位神女面色羞红。
神女纤指,揉碎云山千重。
皓腕托起琉璃果, 坠入含笑唇中。
账册流光泼洒星海,亿万数字奔涌。
斜倚锦缎,笑纹里涨潮黄金的风。
玉腿跪软温香,罗裙叠成虹。
耳畔娇嗔蒸红,腮边兰气浓。
“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
“这神界千万神女,我林风一肩挑之。除了师姐,其他都应该是我的。不对,还给师傅留几个最漂亮的。”
“嗯,我果然是师尊的好徒弟。上辈子没有实现的事,现在唾手可得,有钱能使神女推磨,哈哈哈。”
“哎,不对,你别乱摸,按摩就按摩,别乱来,我可是正人君子!”
“……”
陈长生看着这一幕,眼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个混小子!”
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让他出去历练,他倒好,直接跑去度假了!”
“别的弟子不是在杀人就是在修仙。就他不是在赚钱就是在去享受的路上!”
虽然嘴上在骂,但陈长生的眼中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其实在他的心里,这四个弟子他最欣赏的反而是林风,或许是因为老乡的原因。
林风的身上有着他前世身为社畜时最渴望,却又最不敢拥有的东西。
那种对于搞钱和享受生活的最纯粹、最执着的追求。
“算了,人各有志嘛。”陈长生自我安慰道。
“宗门想要发展,光有能打的还不行,还得有能赚钱的。林风这首席财务官的位置算是坐稳了。”
就在陈长生对他这四位弟子的年中工作进行着总结和点评的时候,他的眉头却是突然微微一皱。
神念感应到了一丝异动。
一股股充满了恶意与窥探的神念如同潮水一般,从神界的四面八方向着他这四位弟子的位置汇聚而来!
这些神念每一道都无比的强大与隐晦。
其中甚至夹杂着好几股达到了神帝境巅峰,甚至是半步道祖级别的恐怖气息!
“哦?坐不住了么?”
陈长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
“看来是有人想试探一下我们青云峰的深浅了。”
“也好。总不能让徒弟一直在外面奔波,我这做师傅的总得总后保障工作不是。”
“就让为师给这些井底之蛙送上一份大礼,让他明明白好奇心可不能这么用,那是要出人命的。”
陈长生缓缓地从那张舒服到极致的摇椅之上坐直了身体。
这是他自“躺平”以来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