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符文化灰、道法反噬。
鲜血自林风嘴角一次次溢出,可在那破碎的残局与弥漫的焦灼气息中,他对自己体内奔涌的混沌之力,以及对造化轮回、生命本源等至高法则的感悟,却正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被锤炼、重塑。
每一次失败,都像一把沉重的凿子,凿开他认知中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林风看见能量在湮灭前如何剧烈地燃烧,感知到生命在崩溃边缘如何迸发出最强烈的意志。
这些体悟,无声无息地沉淀在他的道心深处,如暗潮汹涌,推动着他迈向一个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玄妙境界。
而陈长生则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安然躺回了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摇椅之上,好像身旁那惊心动魄的冲击、爆裂与顿悟,不过是午后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慢悠悠地晃着椅子,手边是一杯热气渐消的清茶,继续着他那万事不关心的躺平大业。
并非麻木,而是洞悉。
陈长生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四个弟子,每一个都身负惊天的大气运,每一个的命运轨迹都早已与天地至理交织,
他们注定要在一次次的挫折与自省中,找到独属于他们自己的、无可替代的道途。
他的不干涉,本身就是最深远的授业。
再说了,前世身为顶级牛马,天天被老板pUA,如今这样的省会不好吗、。何必在pUA自己的徒弟。
让他们自己去飞,不是更好吗?!
陈长生明白,自己要做的不是手把手地去教他们该怎么走,而是为他们提供一个最好的平台,,然后将他们“扔”上去让他们自己去折腾,自己去领悟。
这才是最顶级的躺平式教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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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这种平静而又充实的修炼之中缓缓地流逝着。
时之圣墟之内,因为被陈长生调整了时间流速,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十年间。
萧嫣然在光阴女圣道韵的加持下,已经将光阴之书彻底炼化。
她对时间大道的掌控已经超越了前世的巅峰时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古尘成功地斩去了自己仅剩的心魔,将前世的因果化作了今生的资粮。
他的因果大道变得更加的圆润无瑕,一念之间便可拨动神帝的命运之弦。
慕容剑心的进步最为神速。
他在那无数不灭剑意的磨砺之下,已经彻底将自己的不灭道体与剑道相融合,真正地做到了人剑合一,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如今若是全力一剑斩出,就算是真正的神尊恐怕都得暂避其锋芒!
而林风就比较悲催了。
他依旧没能让那棵树多结出一颗果子来。
但是,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不再是以前那个咋咋呼呼,满身铜臭味的暴发户。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气息变得更加的内敛。
往那一站,就仿佛是财神下凡,造化临尘。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不着调,但却多了一种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奇特道韵。
这十年间,外界的神界早已是天翻地覆。
为了争夺那些大大小小的圣墟,各大势力之间爆发了无数次惨烈的大战!
神皇陨落如雨!
神尊喋血星空!
整个神界都笼罩在一片血色的阴影之中,究极黑暗动乱之名,名副其实。
九霄神殿、万魔神朝、修罗神庭等顶级势力,凭借着强大的底蕴,在这场动乱之中抢占了先机,吞并了无数的圣墟和中小势力,实力变得更加的恐怖。
然而让他们感到无比困惑的是,那个曾经一战惊天下,让他们都为之忌惮的神秘势力,青云峰分部,在这十年间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好像真的只是一场幻觉。
这一日。
万魔神朝的魔帝在成功地炼化了一处巨型圣墟,并且斩杀了一位与他争夺的敌对神帝后期的大能修士之后,修为大涨,隐约有突破道祖之境的迹象。
自信心也随之膨胀到了极点。
他在返回自己神朝的途中,恰好“路过”了北域。
看着这片贫瘠而又荒凉的星域,那场不堪回首的“羞辱”再次涌上了他的心头。
“青云峰分部!”
他的口中咀嚼着这个让他又恨又怕的名字。
“哼!一群只会藏头露尾的鼠辈!”
“本座如今修为大增,更是获得了上古魔圣的传承,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本座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躲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膨胀的自信心蒙蔽了他的理智。
也或许是他想一雪前耻的执念太过深重。
魔帝竟然鬼使神差地催动了他那刚刚得到的上古魔圣瞳术,向着北域那片最核心的、被无尽风雪所笼罩的禁忌之地,万载雪原望了过去。
他想要找到那个所谓的时之圣墟,想要窥探一下那个青云峰分部主人的虚实!
然而下一秒。
他的脸色却是瞬间剧变!
在魔帝那双经过上古魔圣之力加持的魔瞳之中,北域万载雪原,那片被无尽时空风暴所笼罩的禁忌之地,第一次向他展露出了它那隐藏在冰雪之下的真实面貌。
然而魔帝君看到的并非是什么隐藏在次元夹层中的圣墟,也不是什么仙气缭绕的洞天福地。
而是一张巨大无比,覆盖了整个北域,甚至还在向着更广阔的星域蔓延的摇椅?!
是的,就是一张摇椅!
一张由亿万道肉眼可见的大道法则所编织而成的、大到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虚幻而又真实的摇椅!
这张摇椅就那么懒洋洋地躺在整个北域的底层空间之上。
北域的所有星辰,所有世界,所有生灵都生活在这张摇椅的怀抱之中。
而那所谓的时之圣墟,根本就不是什么独立的个体。
它只是这张巨大摇椅之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扶手?或者说是用来搁脚的脚踏?
这一刻,魔帝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震碎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他会被一个摇椅的虚影给随手扔飞一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