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长信宫的偏殿内,气氛格外凝重。
柳明远、张谦、李默三人端坐于案前,神色各异。
他们皆是老谋深算之人,自然知道太后突然召见他们,定是有要事相商,且多半与当前的北陈朝堂局势有关。
戚真真端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目光缓缓扫过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位大人皆是朝中重臣,为先皇效力多年,对北陈忠心耿耿。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哀家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些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
柳明远心中一动,率先开口。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尽管直言。臣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戚真真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三位大人也知道,近日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情。有人手握兵权,功高震主,威胁皇权;有人忘恩负义,登基后便疏远旧臣,听信谗言。长此以往,北陈的江山社稷,恐怕危在旦夕啊!”
张谦眉头微蹙,他自然明白太后所指何人,却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李默则神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戚真真见状,继续说道。
“哀家并非贪恋权力,只是不忍见先皇辛苦打下的北陈江山,毁在刘徽和周生辰手中。刘徽年幼懦弱,被周生辰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无力掌控朝政。而周生辰野心勃勃,手握重兵,早晚必生反心!到那时,不仅皇室危在旦夕,各位大人的身家性命,恐怕也难以保全!”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打着三人的心头。
他们虽然是中立派,但也深知周生辰的威望与权力,若是真如太后所言,周生辰有反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柳明远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太后娘娘所言,臣等并非没有考虑。只是周将军忠心耿耿,多年来为北陈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说他有反心,恐怕证据不足吧?”
戚真真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掷于案上。
“证据?这便是证据!此乃周生辰与西州将领的密信,信中多次提及要‘清君侧,安社稷’,这难道不是谋反的铁证吗?”
三人连忙拿起书信传阅,只见信中字迹潦草,语气激烈,确实有不少大逆不道之言。
柳明远心中疑虑,这封信来得太过蹊跷,不似周生辰的行事风格。
但他也不敢轻易质疑太后,只能默默将信放下。
戚真真见状,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三位大人也看到了,周生辰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刘徽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处处维护他,这般昏庸无能的皇帝,如何能带领北陈走向繁荣昌盛?”
她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语气真挚。
“哀家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想与你们联手,废黜刘徽,另立新君!只要三位大人肯助哀家一臂之力,他日事成之后,哀家定不会亏待你们。柳大人可升任丞相,张大人可掌管御史台,李大人则可继续执掌户部,且加官进爵,世袭罔替!”
三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惊。
废黜皇帝乃是天大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株连九族。
柳明远神色凝重,缓缓说道。
“太后娘娘,此事事关重大,臣等需要时间考虑。”
戚真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语气缓和了几分。
“哀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三位大人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但哀家提醒你们,时间不多了。若是等周生辰羽翼丰满,你们再想反抗,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而且,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四人知晓。若是三位大人不肯与哀家合作,他日周生辰谋反成功,你们这些中立派,恐怕也难逃一死。哀家言尽于此,三位大人好自为之。”
三人心中一凛,知道太后这是在威胁他们。
若是不答应,不仅可能错失加官进爵的机会,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与挣扎。
最终,柳明远率先开口。
“臣愿意追随太后娘娘,共图大业!”
张谦与李默见状,也只能无奈点头。
“臣等愿听太后娘娘差遣!”
戚真真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眼中却依旧冰冷。
“好!三位大人果然识时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成功废黜刘徽,除掉周生辰,还北陈一个清明的朝堂!”
她随即与三人商议具体的行动计划,如何联络其他朝中大臣,如何收集刘徽与周生辰的“罪证”,如何在合适的时机发动政变……
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极度渴望与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商议完毕后,三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长信宫。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戚真真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刘徽,周生辰,你们等着吧!哀家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夺回属于哀家的一切!”
此时的北陈朝堂,因为太后的拉拢,局势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中立派大臣纷纷倒向太后阵营,形成了一股足以与皇帝和周生辰抗衡的势力。
而刘徽与周生辰对此虽有所察觉,却因缺乏确凿证据,无法采取行动。
一场围绕皇权的激烈斗争,正在悄然酝酿。
戚真真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她对周生辰和刘徽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而扳倒皇帝、夺取大权的决心,更是坚定如铁。
北陈的江山社稷,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