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成功撕开了楚濂那层虚伪的皮,但她心里门儿清:这事儿还没完!楚濂不过是他爹妈攀附权贵的工具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楚家那对极品夫妻,可没那么容易吓退。那两位的脸皮厚度,估计能防弹!
不过,今天李家大宅的气氛透着一股子诡异。绿萍一进门就发现,除了还在外头浪的几个小辈,家里那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们,居然——全!员!到!齐! 这阵仗,放在普通家庭叫团聚,放在李家,那叫太阳打西边出来,千年铁树开了花!
刚踏进别墅前那片精心打理的花园,绿萍就差点惊掉下巴!
那位基本处于半退休状态、不是在和老友下棋就是在去下棋路上的李老爷子,此刻居然撸着袖子,拿着花洒,一本正经地在那儿——浇花?看见绿萍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门口,老爷子那叫一个激动,老远就开始挥手,脸上那“哎呀我的大功臣回来了!”的小表情,藏都藏不住!
绿萍刚想朝外公走去,头顶就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喊声:“姐姐!\/ 表妹!” 抬头一瞧,好嘛!自家亲亲妹子李雨珊小团子,连同表哥李明轩、李明远,表姐李明玥,四个小脑袋整整齐齐地扒在二楼那个“秘密基地”的阳台上,齐刷刷地跟她打招呼,那兴奋劲儿活像一群等着开饭的雏鸟!
绿萍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全员集合的架势,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果然,扶着外公刚走进别墅客厅,绿萍就受到了更隆重的“注目礼”——
那位恨不得把公司当家的霸总舅舅李建安,居然破天荒地没在书房处理文件,而是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舅妈和自家老妈李舜娟这两位平日里脚踩风火轮的女强人,此刻也悠闲地喝着咖啡,聊着天,但两人的眼神明显心不在焉;
三人看见她进来,动作整齐划一地转头,目光“唰”地聚焦在她身上,那场面,堪比三台探照灯同时点亮!
与此同时,楼上也传来“咚咚咚”急促的下楼声,表姐表哥和小团子雨珊也一股脑儿冲了下来,迅速加入“围观绿萍”大军。
绿萍环视一圈这“三堂会审”的豪华阵容,眉毛一挑,干脆光棍到底:“哟?都在等我呢?” 语气轻松得像在问“今天晚饭吃啥”。
全家上下,从老爷子到小团子,齐刷刷地点头!那画面……怎么说呢,连平日里气场两米八的霸总舅舅都透着一股子呆萌的蠢气!
“都听说学校那点事儿了?” 绿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了然又略带戏谑的笑,继续明知故问。只见家人已经默契地在沙发上围坐一圈,对着她再次整齐地点头如捣蒜!嗯……感觉更蠢了,蠢得绿萍差点绷不住笑场。
不过,绿萍心里还是有点小嘀咕。按照老妈之前跟楚家那“亲密无间”的关系,这会儿不是应该板着脸训斥她“不懂事”、“伤了世交和气”吗?可诡异的是,她从自家老妈的眼里,看到的竟然是……欣慰。
绿萍狐疑地看向李舜娟,语气平淡却暗藏试探:“怎么?不生气?”
李舜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起身走到绿萍身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还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个鬼丫头!就不能对你老妈有点信心?在你眼里,你妈我就是那么个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亲疏远近的糊涂蛋?” 说着,还轻轻弹了绿萍一个脑瓜崩。
“上次宴会之后,那位楚夫人王心怡,就跟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着你老妈和你舅妈!” 舅妈也站起来,一脸无奈地加入吐槽,“我们俩真是躲都躲不掉!烦死了!”
“关键是,” 李舜娟接过话茬,叹了口气,“后来我们才知道,楚家本家那边,跟我们李家算是有点交情的老世交了。虽然烦王心怡他们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枝烦得要命,但看在主家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直接给人轰出去,怕伤了和气。”
舅妈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当时就想,他们家估计也就是想借个东风,解决俩孩子的上学问题。所以啊,” 她看向自家老公,带着点小埋怨,“就让你舅舅赶紧出手,把那楚濂和楚沛塞进了昊德,想着赶紧打发走这对‘黏人精’完事儿!”
李外公在一旁轻咳一声,脸上带着点尴尬又有点好笑:“咳……主要是,谁能想到啊?他们家那俩毛孩子,一个十岁,一个才五岁!我们这把年纪了,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把主意打到绿萍身上!心思深得嘞!”
老爷子随即又板起脸,一脸正气,“不过!绿萍今天这事儿干得漂亮!就得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明天外公我就去找楚家那老东西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管管他家那些旁枝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跟前凑!”
舅舅李建安也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放下茶杯,郑重地对绿萍说:“绿萍,这事是舅舅考虑不周,只想着帮你舅妈和妈妈打发麻烦,却把更大的麻烦送到了你和雨珊身边。舅舅向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
提到雨珊,绿萍的神经瞬间绷紧了!“他们还敢去骚扰雨珊?” 她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地扫向小团子,“是不是楚沛?雨珊,你过来!跟姐姐说清楚!” 想到原剧情里楚家夫妻对雨珊的种种刁难,绿萍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看到姐姐脸色不好,从小就是姐姐小尾巴的雨珊却一点都不怕,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绿萍的大腿。绿萍无奈地把这小团子捞起来抱在怀里。雨珊立刻幸福地用小脸蹭了蹭姐姐,然后一秒变脸,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开始告状:
“姐姐~那个楚沛可讨厌啦!他不让我跟别的小朋友玩!还抢我的牛奶饼干!每天放学非要我等他一起走!最过分的是,我上课偷偷打瞌睡,他还举手跟老师告状!他还抢我最喜欢的那个会唱歌的芭比娃娃!……”
听着妹妹奶声奶气的控诉,绿萍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还好还好,都是些幼儿园级别的小打小闹,是她想多了。楚沛毕竟才五岁,心机远不如他哥楚濂那么深沉。
“不过!不过!” 雨珊告完状,小脸立刻由阴转晴,得意洋洋地扬起小下巴,眼睛亮得像小灯泡,“我才不怕他呢!他欺负我,我就打他!我还给他的饭饭里偷偷放小虫子!给他的小饼干上……嘿嘿,吐口水!” 小团子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现在呀,他看到我都绕道走呢!哈哈哈!”
绿萍看着怀里笑得像个邪恶小反派的妹妹,嘴角抽搐。这小家伙……平时到底看的什么动画片?还有,吐口水、放虫子这种“生化攻击”……到底是谁教的?舅舅家那三个魔王嫌疑很大!
一家人被雨珊这“小人精”的操作逗得笑成一团。然而,温馨的氛围没持续多久,管家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李老爷子面前微微躬身:“老爷,楚尚德先生、王心怡女士带着……呃,带着楚濂少爷上门了,说是来道歉。”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一声:“呵!这楚家人倒是乖觉,知道捅了马蜂窝,立马装孙子来道歉了?早干嘛去了?算计我们家孩子、造谣生事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 老爷子转头看向绿萍,眼神带着询问:“丫头,你的意思?要见吗?”
绿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到楚濂那张脸了!这家伙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蹬鼻子上脸的主儿。
她今天刚在学校放了狠话让他以后绕道走,晚上就见?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再说了,人家上门道歉,见了面,原谅吧?她心里膈应得要死,实在不想原谅。不原谅吧?那见他们干嘛?耍猴玩儿吗?没那闲工夫!
“那就不见!” 李舜娟当即拍板,语气斩钉截铁,“管家,记着,以后把楚尚德、王心怡、楚濂、楚沛这四个人,统统列入我们李家的黑名单!不准再放他们进李家大门一步!”
“嗯,就按舜娟说的办。” 李老爷子沉声对管家吩咐,“直接告诉外面的人,李家不欢迎他们,让他们以后都别来了!看着就烦!”
管家领命而去。老爷子看着管家走远,脸上的轻松神色彻底敛去。他缓缓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沉静而威严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家人——从儿子儿媳女儿,到孙子孙女外孙女。
“都坐好。” 老爷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最闹腾的雨珊都乖乖闭上了嘴,所有人依言坐定,气氛陡然变得严肃。
“今天,把你们所有人都叫回来,让你们都知道学校发生的这件事,” 李老爷子缓缓开口,目光深邃,“不是为了看绿萍的笑话,更不是为了看楚家的笑话。”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儿子李建安、女儿李舜娟和儿媳妇雨欣身上:“我们李家,在沪市这些盘根错节的豪门世家里,算是人丁最单薄的一支。前些年,为了清理门户,处置了一些心术不正的旁枝,主枝只剩下建安和舜娟你们两个,旁枝也没几个人了。可是这人少,也少了那些乌烟瘴气的勾心斗角,这本是好事。”
“但是你们这一代,” 老爷子看向李建安和李舜娟,带着一丝沉重,“舜娟,建安,你们好歹是经历过风雨,见识过那些旁枝为了利益,是如何算计主家的阴私手段的。可是再下一代呢?” 他的目光扫过明玥、明轩、明远、绿萍,最后落在懵懂的雨珊身上。
“明玥他们几个,还有绿萍、雨珊,你们从小被保护得太好,锦衣玉食,顺风顺水,从未真正见识过人心险恶,世道艰难。这是我这个家主的错!”
老爷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深深的自责,“我只想着让你们远离危险,远离那些肮脏算计,让你们无忧无虑地长大,却忘了,过度的保护,如同温室养花,只会让你们变得过于单纯,甚至……天真!”
“远的不说,就说舜娟!” 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直射李舜娟,“你还是见过算计,见过风浪的,最后还是被汪展鹏那个凤凰男骗心、骗钱、骗婚,甚至差点被他调换了亲生骨肉!这血淋淋的教训,才过去多久?不到五年!伤疤还没好透呢!”
“这一次楚家的事情呢?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你们三个做家长的,” 他点了点李建安、李舜娟和舅妈,“就为了图省事,怕麻烦,就轻率地把家里的孩子,和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安排在同一所学校?让他们有了朝夕相处、近水楼台的机会?”
“建安!舜娟!雨欣!在这一点上,你们三个,极其失职!” 老爷子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敲在三人心上。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深刻的愧疚与后怕,头垂得很低。老爷子看着他们的反应,才稍微缓和了语气。
“明玥、明轩、明远、绿萍、雨珊,” 老爷子的目光再次转向小辈们,语重心长,“你们要记住今天的教训!擦亮眼睛,竖起耳朵!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带着善意而来。舜娟走过的弯路,吃过的亏,绝不能在她侄女、外甥女或者女儿身上重演!要学会分辨,懂得保护自己!”
“不要以为我们李家有钱有势,就能高枕无忧,为所欲为!” 老爷子语气转厉,“恰恰相反!看看汪展鹏那种一无所有的凤凰男,再看看楚家那个才十岁的小崽子!他们凭什么敢算计你们?就因为他们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行事没有底线,没有章法,为了攀附权贵,什么肮脏手段都使得出来!”
“就像楚濂这次算计绿萍!” 老爷子看向绿萍,眼神带着痛惜和一丝后怕,“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温水煮青蛙!用流言蜚语,用所谓的‘青梅竹马’,一点点捆绑住绿萍的名声!如果今天绿萍没有当机立断,用雷霆手段撕破他的谎言,澄清真相!”
“那么十年后呢?等到绿萍长大成人,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所有人都会根深蒂固地认为,楚濂就是她李绿萍的男朋友!到那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绿萍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迫于舆论压力,迫于所谓的‘名声’,她很可能就不得不……向这种人渣妥协!”
老爷子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得绿萍心头一颤。眼前仿佛闪过原主汪绿萍悲惨的一生——被楚濂撞断腿,本该追究到底,却被道德绑架着“原谅”,最后被迫嫁给这个毁了她一生的人渣,受尽委屈,还被嫌弃拖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当然,这只是楚家一厢情愿、浅薄可笑的算计!” 李老爷子斩钉截铁地话锋一转,带着李家人特有的傲骨与决绝,“我要你们记住的是,无论对方如何处心积虑地算计,无论他们想用名声、舆论还是别的什么来绑架你们!李家的人,要有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勇气!”
他的目光如同火炬,灼灼地扫过每一个小辈的脸,最终定格在绿萍身上,一字一句,重逾千钧:
“就算!退一万步讲!真让楚濂那等小人得逞,坏了绿萍的名声!让她在世人眼中有了‘污点’!我这个做外公的,宁愿我的外孙女清清白白、骄傲地孤独一辈子!也绝不会让她为了所谓的‘名声’、‘体面’,去跟那种处心积虑算计她、伤害她的烂人,将就着过一辈子!”
“记住!李家的孩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们的尊严和幸福,比那些虚妄的名声,重要千万倍!”
老爷子的话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客厅里久久回荡。所有人都被这番深刻而决绝的训诫所震撼,陷入了沉思。绿萍更是心潮澎湃,外公的话像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她心中残留的、对原剧情的最后一丝隐忧和束缚。
……
而此刻,李家雕花铁门外,楚家夫妻正带着他们那个脸肿得像猪头、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宝贝儿子”,忐忑不安地按着门铃。
王心怡哭得梨花带雨,楚尚德则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只是那赔笑的脸怎么看怎么僵硬。他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儿子刚在学校被揍成猪头,第一反应不是讨说法,而是立刻拎着“猪头”上门道歉,妄图挽回一点岌岌可危的关系。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管家隔着门禁系统,面无表情地转达了李家的态度:“楚先生,楚太太,李家不欢迎你们。请回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冰冷的话语,彻底将他们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