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哲的黑色轿车刚驶进自家别墅车库，他就扯掉领带，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管家迎上来想接过公文包，却被他一把挥开：“滚！谁让你过来的？”
管家吓得后退一步，看着他踩着皮鞋怒气冲冲地往主楼走，楼梯扶手被他攥得咯吱响。
刚进书房，陆明哲就把公文包狠狠砸在红木书桌上，里面的“资金流向表”散落一地——那是他花了三天伪造的“证据”，本想在老爷子面前扳倒陆时砚，却被当场戳穿，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保住。
“陆时砚！苏晚！”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两个名字，指尖在桌沿划出一道白痕，“别以为你们赢了一次就万事大吉，我陆明哲还没输！”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灌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突然，他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语气急促又阴狠：“喂，是我。你现在立刻来我家书房，有要事跟你谈，别让任何人看见。”
半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后门，赵天宇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他的西装皱巴巴的，眼底满是红血丝，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赵氏继承人判若两人。
“你找我来干什么？”赵天宇一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地问，声音沙哑，“我现在被警方盯着，连公司都不敢去，要是被人发现我跟你见面，麻烦就大了！”
陆明哲转身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麻烦？你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吗？银行要你还五千万，合作方撤资，期货亏了两千万，要是再不想办法，你不仅要破产，还要坐牢！”
赵天宇被戳到痛处，脸色更白了，他后退一步，靠在书柜上：“那你有办法？之前你让我跟陆时砚斗，现在我斗输了，你却连面都不露！”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陆明哲走到他面前，眼神阴鸷，“我问你，赵氏旗下那几家面料厂，你手里还有没有能调动的人？比如之前帮你破坏苏晚织锦样本的老王，或者仓库的管理员？”
赵天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想让他们搞破坏？破坏什么？”
“‘传承’系列明天开展，博物馆里现在放着苏晚的织锦样衣。”陆明哲压低声音，“你让老王他们混进博物馆，要么把织锦样衣剪坏，要么在展柜里放些‘不干净’的东西，只要能让开展出问题，就能让苏晚和陆时砚颜面扫地。到时候，我再在老爷子面前说他们‘连基本的安保都做不好，还谈什么传承传统工艺’，陆时砚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
赵天宇的眼神亮了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可老王上周已经被警方传唤了，现在还被监视着，根本没法行动。而且博物馆的安保肯定很严，就算能进去，也很难得手。”
“这点不用你操心。”陆明哲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扔给赵天宇，“这里面有博物馆的安保布局图，是我之前让‘专家’去检查时偷偷拍的。展柜旁边有个消防通道，安保薄弱，你让老王找两个信得过的人，伪装成清洁工进去，只要能在开展前把事办成，我就帮你搞定银行的贷款，还能让你保住赵氏剩下的股份。”
赵天宇接过U盘，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陆明哲是在利用他，但现在走投无路，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攥紧U盘，抬头看向陆明哲：“你说话算话？只要我办成事，你就帮我？”
“当然。”陆明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却毫无温度，“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帮我扳倒陆时砚，我帮你保住赵氏，互利共赢。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冰，“你知道后果。”
赵天宇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我不会耍花样的，我现在只想保住赵氏，别的什么都不想。”
“最好是这样。”陆明哲转身回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我帮你拟的‘行动方案’，上面写着具体的时间和路线，你让老王他们按方案来，别出纰漏。另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特助和林薇薇，尤其是林薇薇，那个女人现在自身难保，说不定会把你卖了。”
提到林薇薇，赵天宇的脸色更难看了。自从他出事后，林薇薇就很少联系他，昨天还在朋友圈发“与赵氏集团无任何关系”的声明，明摆着要撇清关系。他攥紧拳头，心里一阵冷笑——果然是塑料情侣，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知道了。”赵天宇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我现在就联系老王，让他们今晚行动。”
“很好。”陆明哲满意地点点头，“等事成之后，我会立刻联系银行，帮你延缓还款期限。另外，下周陆氏有家族例会，我会在例会上发难，说陆时砚‘为了苏晚的传承系列，不顾集团利益，导致合作方不满’，到时候再让几个股东配合我，就能把他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赵天宇看着他野心勃勃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怕。他现在才明白，陆明哲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帮他，而是想利用他打压陆时砚，夺取陆氏的控制权。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跟着陆明哲一条道走到黑。
“那我先走了。”赵天宇把文件和U盘塞进怀里，转身想走，却被陆明哲叫住：“等等。”
陆明哲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赵天宇：“这是五万块，你先拿去给老王他们当定金，让他们好好干活。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
赵天宇接过现金，指尖泛白。他看着陆明哲冰冷的眼神，突然觉得手里的钱像烙铁一样烫。他没说话，转身快步走出书房，脚步慌乱得像在逃跑。
书房的门关上后，陆明哲走到窗边，看着赵天宇的车消失在夜色里，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是我。赵天宇已经上钩了，他今晚就会让老王他们去博物馆搞破坏。你那边准备好，等他们动手的时候，就把消息泄露给媒体，说是‘赵天宇怀恨在心，故意破坏传承系列展’，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他身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明白，陆总。我已经联系好几个媒体记者，就等您的消息。”
“很好。”陆明哲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更冷了，“陆时砚，苏晚，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他不知道的是，书房天花板的吊灯里，藏着一个微型录音设备——那是秦峰上周趁陆明哲不在家，以“检修电路”的名义安装的。此刻，设备正忠实地记录着书房里的每一句话，声音通过加密信号，实时传输到秦峰的手机里。
秦峰坐在别墅外的车里，戴着耳机，听着书房里的对话，脸色越来越沉。他快速按下录音保存键，然后拨通了陆时砚的电话，语气急促：“陆总！陆明哲和赵天宇刚才在书房密谈，陆明哲让赵天宇派人今晚去博物馆破坏织锦样衣，还想在下周的家族例会上扳倒您！录音我已经保存好了，现在怎么办？”
电话那头，陆时砚的声音沉稳有力：“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另外，通知博物馆的安保主任，加强今晚的安保力量，尤其是消防通道，让他们伪装成普通安保，等老王他们上钩。还有，联系警方，让他们在博物馆周围待命，一旦有人搞破坏，立刻抓人。”
“明白！”秦峰立刻答应，“那赵天宇那边怎么办？要提前警告他吗？”
“不用。”陆时砚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既然选择跟陆明哲合作，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等他的人被抓了，证据确凿，他想赖都赖不掉。”
挂了电话，秦峰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心里松了口气。陆时砚早就料到陆明哲会有后手，提前在他的书房安装了录音设备，现在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而此刻的博物馆里，苏晚正在和小张最后检查展柜的安保情况。小张指着展柜旁边的消防通道，兴奋地说：“苏总监！您看！陆总让秦助理装的隐形报警器已经调试好了，只要有人靠近消防通道三米以内，报警器就会响，安保室那边也会收到通知！”
苏晚点点头，心里满是踏实。她走到展柜前，看着里面的织锦样衣——星空蓝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亮的光，银线海棠纹精致得像艺术品。她想起陆时砚早上说的话：“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传承系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陆时砚打来的。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他温柔的声音：“苏晚，别太累了，早点回家休息。今晚我让秦峰加派了安保，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苏晚笑着说，“我再检查一遍就回去。对了，你那边怎么样？陆明哲有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
“他搞不了什么小动作了。”陆时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秦峰刚发来录音，陆明哲和赵天宇的密谈都被录下来了，他们今晚想派人来博物馆搞破坏，不过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他们上钩。”
苏晚心里一暖，原来陆时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看着展柜里的织锦样衣，突然觉得，陆明哲和赵天宇的阴谋再缜密，也抵不过正义和实力。只要她和陆时砚并肩，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那我先回去了。”苏晚说，“明天开展，我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大家。”
“好。”陆时砚说，“我让司机去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苏晚和小张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出博物馆。夜色渐浓，路灯的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陆时砚会在她身后，为她挡住所有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