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凶兽军团的基地深处,阴暗的走廊里回荡着刺耳的哭声。
白鸦瘫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拍打着地板,双腿乱蹬,活脱脱一副撒泼打滚的模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圣魔天使啊!那可是我耗费了多少心血才造出来的完美作品!为什么就这么没了!可恶的神鸟战队~~~我跟你们没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也变得乱糟糟的,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矜傲的样子。
黑鸦走了过来,蹲在她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安啦安啦,多大点事儿。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失败了,之前被打败的怪人还少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更何况,这次圣魔天使是自己完成的巨大化,连我们库存里的巨大化宝石都省了。这么算下来,你不仅没亏,还赚大了呢。”
“那又怎么样?!”白鸦猛地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声音哽咽,“我的怪人还是被他们打爆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我之前收集完材料之后,又被那个讨厌的假面银追着打,受了那么多罪,现在全白费了~~呜呜呜呜~”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嗤。
金乌靠在墙角,双手抱胸,露出一双死鱼眼,慢悠悠地吐槽:“哦?你之前不是在基地里吹嘘,说自己把假面银按在地上爆揍了一顿,还拆了他的腰带吗?怎么现在又成被追着打了?”
白鸦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却充满了惊恐和慌乱——刚才光顾着哭,竟然把之前吹的牛给说漏嘴了!
就在这尴尬的沉默中,死火摇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打着圆场:“哎呀呀,金乌你这就不懂了。”
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人家白鸦多半是被假面银打到脑壳了,一时记忆错乱很正常嘛。毕竟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记错点细节也难免。”
这话听着像是在给白鸦台阶下,可白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死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有话里那若有若无的调侃,怎么听都像是在说她脑子不好使。
金乌摸着下巴,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怪不得!我就说嘛,以假面银的实力,怎么可能被她摁着打。原来是记忆错乱了。”
黑鸦也凑了过来,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我之前就总觉得她说揍赢假面银那事儿有点不对劲,合着全是胡话啊。”
“噗——”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精准地刺入白鸦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羞愤、难堪、委屈……各种情绪在她心里翻涌,最后竟化作一股诡异的平静。
她保持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眼神也变得空洞,仿佛全身的色彩都被抽干,真真切切成了一座灰白色的石膏雕像,一动不动。
(迷之话外音:虽然就算没褪色,她那身白也跟石膏雕像差不离……)
基地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角落里通风口发出的微弱声响。
黑鸦看着变成“石膏像”的白鸦,挠了挠头,小声对金乌和死火说:“我们……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金乌耸耸肩,没说话。死火收起折扇,轻咳一声:“咳,或许……她只是需要静静。”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默契地放轻脚步,悄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只留下那座仿佛被时间定格的“白色石膏像”,在阴暗的基地里独自“沉思”。
直到黑鸦、金乌和死火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座“白色石膏雕像”才终于有了动静。
白鸦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接着像是提线木偶般,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亢奋。
她走到墙边,摸索着按动了一个隐蔽的按钮。
“嗡——”
周围的金属墙壁瞬间褪去,场景开始扭曲、重组。
眨眼间,阴暗的基地变成了室外的街道楼梯——灰黑色的石阶蜿蜒向上,两旁是刷着米白涂料的小楼,窗户里透着暖黄的光,后方是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连空气里都仿佛多了几分街道的喧嚣气息。
就在这时,一段熟悉的旋律突然响起,是《that girl》的前奏。
白鸦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根雪茄(看外形更像道具烟),她叼在嘴里,笨拙地抽了几口,喷出淡淡的白烟。
随着音乐节奏,她突然开始手舞足蹈——
先是双脚在石阶上交替点地,身体跟着左右摇摆,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接着她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裙摆(如果她穿了的话)在空中划出一个凌乱的弧度,差点因为转太快摔倒,踉跄了几步才稳住。
“cause I need that girl, that girl...”
歌词响起时,她猛地抬起一条腿,高抬到快要贴到胸口,然后又重重踩在台阶上,震得自己差点重心不稳。
她不管不顾,双手胡乱挥舞,时而像在抓什么东西,时而又用力推开空气,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到傻笑不停切换,嘴角的弧度几乎咧到了耳根。
她沿着楼梯向下蹦跳,每一步都踩得又重又急,像是在跟谁较劲。
跳到一半突然停下,对着天空张开双臂,身体向后仰,差点从台阶上翻下去,吓得她赶紧抓住旁边的栏杆,却又借着这股劲扭了个怪异的舞姿。
“I let it slip away, away, away...”
唱到这句时,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着,像是在哭,可下一秒又猛地站起来,疯狂地踢着腿,把台阶踢得“咚咚”响,嘴里还跟着旋律哼着不成调的歌词。
整个身体东倒西歪,重心完全不稳,仿佛下一秒就会滚下楼梯,却总能在最后一刻稳住身形,透着一股荒诞的执着。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楼梯下方何时多了三道身影。
直到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白鸦才像断了电的机器人般僵在原地,几秒后,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摆出一个收尾的姿势——一只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放在胸膛,脸上还挂着傻笑。
“啪啪啪——”
身后突然传来热烈的掌声。
白鸦猛地回头,瞬间石化了。
黑鸦、金乌和死火正站在楼梯下方,黑鸦一边鼓掌一边憋笑,金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而死火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旁边还放着一个便携式音箱——显然,刚才的音乐就是从这里放出来的。
“你、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白鸦的声音都在发颤,脸上的傻笑僵住,慢慢变成了惊恐。
黑鸦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本来想回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想到……刚好赶上你的‘个人演唱会’。”
死火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笑嘻嘻地说:“老板,我刚才顺手给你开了个直播,效果不错哦,好多人刷礼物呢。”
他把手机转过来,屏幕上的弹幕密密麻麻:
“这舞跳得……怎么说呢,有种破罐破摔的美感。”
“到底是有多绝望,才能跳出这样的疯魔舞步啊?”
“前面的加一,看得我又想笑又有点心疼(不是)。”
“白鸦?这不是暗影凶兽军团那个吗?居然还有这一面?”
“社死现场啊!求此刻白鸦的心理阴影面积!”
“……”
白鸦看着那些弹幕,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接着又涨成了猪肝色。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三人,蹲在台阶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彻底社死了……”
楼梯上方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
黑鸦看着蹲在地上装蘑菇的白鸦,忍不住和金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憋不住的笑意。
看来,暗影凶兽军团的基地里,暂时不会再有之前的沉闷了。
(迷之话外音:圣魔天使死后也让自己的创物主也社死了一次,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