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午后,阳光透过家具城的玻璃穹顶,在木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苏晚跟在苏爸身后,指尖轻轻拂过一排深棕书架的木纹——触感细腻,带着实木特有的温润,像“枫桂映冬”绒布样品的厚重感,让她莫名觉得踏实。
“爸,你看这个怎么样?”她停在一个带抽屉的书架前,抽屉拉手是铜制的小圆环,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深度够放您的书,抽屉还能装您的老花镜和放大镜,颜色也跟‘枫桂映冬’的抱枕搭。”
苏爸走过来,弯腰摸了摸书架的侧板,又打开抽屉试了试滑轨,动作里满是认真:“不错,实木的,够结实,就是这抽屉底板得再看看,别太薄,装东西容易变形。”他转头对跟在后面的顾沉舟说,“沉舟,你眼光好,帮着看看这木料,是不是真的胡桃木,别被商家骗了。”
顾沉舟走过来,指尖敲了敲书架侧板,又凑近闻了闻——没有刺鼻的油漆味,只有淡淡的木香味。“是胡桃木,”他笑着说,“您看这木纹的走向,还有敲打的声音,都是真的,商家没骗我们。而且这抽屉底板是加厚的,装您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苏爸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那就这个了,正好跟我书房的红木书桌搭,晚晚的抱枕放旁边,冬天看着就暖和。”他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苏晚的肩,“对了,你说的‘春日系列’,用浅绿面料绣樱花,要不要加些小瓢虫?小朋友肯定喜欢,上次那个带双胞胎的阿姨,说不定还会订。”
苏晚眼睛一亮,掏出手机记下这个想法:“爸,您这个主意好!我之前只想着樱花和燕子,加小瓢虫更有童趣,儿童款也能用上。等泡温泉回来,我就画草稿,到时候您帮我看看,要是不好看再改。”
“没问题!”苏爸爽朗地笑了,“你画的肯定好看,上次‘枫桂映冬’的枫叶,我老同事都说比真的还像,你有这天赋,爸支持你。”
正聊着,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小姐?您也来选家具啊?”
苏晚转头一看,是之前订“海与铃兰”的李阿姨,她手里还牵着个小男孩,正是上次展览时在儿童区画画的小朋友。“李阿姨!”苏晚笑着走过去,“您也来买东西啊?是给小朋友买书桌吗?”
“是啊,”李阿姨拉着小男孩的手,“他上次在展览上看到小海豚,就吵着要跟小海豚配套的书桌,我今天特意带他来选。对了,您的‘海与铃兰’我已经用上了,面料又软又舒服,我女儿说比她买的进口被套还好用,下次‘春日系列’出来,我肯定第一个订!”
小男孩跑到苏晚身边,举着一张画纸:“姐姐!我画了小海豚和小瓢虫!你看好看吗?”画纸上的小海豚睁着圆眼睛,旁边的小瓢虫红底黑点,虽然线条稚嫩,却充满童趣。
苏晚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太好看了!姐姐下次画‘春日系列’,就按你画的小瓢虫来,好不好?”
小男孩兴奋地跳起来:“好啊好啊!姐姐一定要告诉我!”
送走李阿姨,顾沉舟帮苏晚拎起她的设计包——里面装着“春日系列”的初步构想,还有刚才记小瓢虫的便签。“你看,”他笑着说,“连小朋友都给你灵感,你的设计肯定会受欢迎。”
苏晚心里暖得发颤,靠在他身边:“都是你们的功劳,要是没有爸提建议,没有小朋友的画,我也想不到加小瓢虫。”
“是你自己用心,”苏爸走过来,手里拿着商家开的订单,“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要是不用心,别人提了也想不到。走,我们去付款,让他们尽快送货,争取周末就能装好。”
离开家具城时,夕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车子驶在回家的路上,苏晚靠在副驾上,翻着手机里小男孩的画,嘴角一直带着笑。“顾沉舟,”她突然说,“我们泡温泉的时候,要不要带个小本子?说不定看到雪景或者梅花,能想到‘春日系列’的新灵感。”
“好啊,”顾沉舟侧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我已经帮你装好了素描本和马克笔,放在你常用的包里了,就怕你突然有灵感没地方画。”
苏晚心里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我还以为要自己准备呢。”
“你是我老婆,我不帮你想谁帮你想?”顾沉舟笑着说,“对了,妈刚才打电话,说已经帮我们收拾好泡温泉的行李了,还带了腊梅香的护手霜,说你冬天手容易干,让你记得用。”
回到家时,“向日葵”早就蹲在门口,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像道橘色闪电似的冲过来,蹭着苏晚的腿,还把下巴搁在她的鞋上,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喵呜”声。“想我们了?”苏晚弯腰抱起小猫,脸贴在它暖绒绒的背上,“今天给你带了小鱼干,还是你最爱的金枪鱼味,快吃吧。”
苏妈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刚烤好的红薯:“晚晚,沉舟,快尝尝,刚出炉的,还热乎。对了,泡温泉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们的厚外套、围巾,还有洗漱用品,都放在玄关的行李箱里了,明天早上直接拎着就能走。”
顾妈妈也跟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袋子:“这里面是暖宝宝,你们泡完温泉出来贴在身上,别冻着。还有我做的桂花糕,装了两盒,路上饿了吃。”
晚上,三人坐在客厅里,一起整理书架的安装图纸。苏爸指着图纸上的隔板位置:“这里要多装一块隔板,放我的成套史书,太高了拿不方便。”苏晚则在旁边标注:“这里留个空位,放‘枫桂映冬’的抱枕,看书的时候能靠,舒服。”
顾沉舟帮他们递着尺子和笔,偶尔补充:“安装的时候我来盯着,你们别动手,太重了,别累着。”
“向日葵”蜷在苏晚的腿上,尾巴轻轻扫着图纸,像在帮忙检查。客厅里的暖灯亮着,红薯的甜香还在空气里弥漫,窗外的星星闪着光,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苏晚靠在顾沉舟怀里,看着眼前认真研究图纸的苏爸,还有在厨房收拾的苏妈和顾妈妈,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所谓的幸福,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惊喜,而是这些藏在日常里的小温暖——是爸爸为她的设计提建议,是妈妈帮她收拾行李,是顾沉舟记得她的每一个小习惯,是“向日葵”永远在门口等她回家。
“顾沉舟,”她轻声说,“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有这么多爱我的人,能做自己喜欢的设计,能和你一起度过这么多美好的日子。”
顾沉舟抱紧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不是幸运,是你值得。你用热爱和认真对待设计,用真诚和善良对待身边的人,所以才会收获这么多爱。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日子,一起看樱花,一起画设计稿,一起陪爸妈变老,一起把‘向日葵’养得胖胖的。”
苏晚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窗外的夜色渐浓,“向日葵”的鼾声轻轻响起,客厅里的暖灯映着一家人的身影。她知道,“春日系列”的樱花会开得很美,泡温泉的雪景会很浪漫,未来的日子会像这深棕的书架一样,厚重而温暖,承载着所有的爱与梦想,一直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