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奉天殿。
朱元璋死死地盯着天幕上的画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看着那个谈笑间就要坑杀数万蛮夷的梅畅殊。
又看了看那两个逆天的天道奖励。
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嫉妒,几乎要从他的胸膛里喷涌而出!
“领域……又是领域!”
朱元璋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嬴政那个老匹夫,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儿子嬴钧,简直就是个挂逼!”
“凭什么!”
“一个王道的李一山,一个霸道的梅畅殊,全特么让他一个人收了!”
“咱的大明,咱的日月山河,怎么就找不到这种顶级人才!”
他羡慕。
他嫉妒。
他恨!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咸阳宫,揪着嬴钧的领子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
武周,皇宫。
武则天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得一干二净。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凤椅上,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十方锁神域……道语随心咒……”
“领域之内……无敌?”
她喃喃自语,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开什么玩笑!”
“这还怎么打?”
“派大军去围剿?他领域一开,进去多少死多少!这不就是去送人头吗?”
武则天猛地站起身,在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
嬴钧让梅畅殊去南蛮,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如今梅畅殊得了这两个逆天的神通,平定南蛮之地,岂不是易如反掌?
一旦大秦整合了南方那片广袤的土地和资源……
下一步呢?
下一步,那把名为“大秦”的利剑,会挥向谁?
答案不言而喻!
“不行……绝对不行……”
武则天停下脚步,精致的妆容因为惊慌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联姻!
必须联姻!
“朕的机会……朕的机会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她想起上次暗示被拒的场景,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可那点屈辱,和整个武周的江山社稷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现在再去提联姻,还来得及吗?
嬴钧有了李一山,又有了梅畅殊,势力膨胀到了如此地步。
他还会看得上小小的武周吗?
他还会接受这份迟来的示好吗?
武则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自己,恐怕已经彻底失去联姻的机会了。
天幕之下,南蛮边境。
“呜——”
苍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带着野蛮而原始的杀意。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浪潮滚滚而来。
近十万南蛮大军,如同出笼的野兽,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向着大秦的边境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马蹄声密集如雨,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城破之后,肆意劫掠、屠戮妇孺的场景。
在他们看来,孱弱的大秦士卒,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一脚踏入的,是怎样一片绝望的深渊。
冲在最前面的蛮夷骑兵,距离那道看似脆弱的防线只剩下不到千米。
马速已经提到了极致!
人马合一,化作一支支离弦的利箭。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噗通!”
一匹健壮的战马毫无征兆地一头栽了下去,连带着马背上的骑兵,瞬间消失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噗通!”
“噗通!噗通!”
成片成片的蛮夷骑兵,在高速冲锋中,连人带马,齐齐地消失。
凄厉的惨叫和战马的悲鸣,瞬间响彻云霄。
后面的蛮夷根本来不及反应,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态,一头撞进了这片死亡地带。
他们惊恐地发现,平整的地面之下,竟然是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陷坑!
坑底,是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和尖石!
坠落的瞬间,便是万刃穿心的下场!
鲜血,从坑底喷涌而出,将黄沙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冲在最前面的上万蛮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吞噬了。
没有激烈的交锋。
没有惨烈的搏杀。
只有单方面、高效到令人发指的屠戮!
后面的蛮夷终于看清了前方的惨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停下!快停下!”
“是陷阱!有陷阱!”
他们疯狂地拉扯着缰绳,试图让狂奔的战马停下脚步。
可是在这样大规模的集团冲锋中,想要勒马,谈何容易?
前面的马停不住。
后面的马还在往前冲。
整个阵型,彻底乱了套。
人撞人,马撞马,无数蛮夷被自己人的马蹄活活踩死。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梅畅殊站在高处,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群自取灭亡的蝼蚁。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吐出两个字。
“起链。”
命令下达。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转动声。
在战场外围千米之外,早已埋设好的无数根粗壮的铁链,被绞盘猛地拉起!
这些铁链上,全都倒穿着锋利的尖刺。
在巨大的拉力下,它们骤然绷直,从地面之下破土而出。
瞬间在蛮夷大军的后方和两侧,形成了一道道高达数米的钢铁囚笼!
退路,被彻底封死!
一些侥幸没有掉进陷坑,正准备调转马头逃跑的蛮夷,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
锋利的铁刺,瞬间洞穿了战马的身体。
吃痛的战马发出绝望的嘶鸣,带着背上的主人。
更加疯狂地朝着唯一的方向,也就是陷坑的方向冲去!
“不!不要!”
绝望的哭喊声,被淹没在山崩海啸般的马蹄声中。
最终,十余万南蛮大军,一个不剩。
或死于陷坑。
或死于铁链。
或死于自己人的践踏。
整片战场,化作了一片巨大的血肉磨坊。
残肢断臂,内脏碎肉,铺满了大地。
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要将人的口鼻都给堵住。
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黄沙,混杂着血沫,打在人的脸上,又冷又黏。
梅畅殊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似乎在可惜,这些蛮夷,连让他动用“十方锁神域”的资格都没有。
他转身,带着身后的部将,缓缓离去。
只留下这片死寂的战场,和那刺骨的寒风,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