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龙城还在龙国人控制的城市里,大街小巷一片欢天喜地。
“号外号外,晋省大捷!”
“八路军空袭明阳堡机场!摧毁鬼子敌机30余架!”
“八路军129师全线作战,歼灭鬼子一万五千余头,二鬼子五万六千余人!”
“小鬼子第二师团全军覆没!晋西北光复!”
“小孩,来,报纸给我来一份!哈哈哈,喜事大喜事啊!”
报童清脆的吆喝声穿透龙城清晨的薄雾,带着油墨香的号外在人群中飞速传递,被无数双手争相传阅。
街角包子铺的蒸笼冒着白汽,掌柜的特意多蒸了两笼白面馒头,插着小红旗摆在案头:“今儿个晋省大捷,买包子送馒头,沾沾咱八路军的喜气!”
有了大捷,就一定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胜利能鼓舞士气,能让所有百姓都看到抗战胜利的希望!一时间,举国欢庆,振奋人心!
可有人欢喜有人忧!
山城国党政府所在地。
晋省晋绥军的战报率先出现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一众大佬全部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校长的声音有些阴冷,还带着一丝的颤抖。
“小鬼子只出动了两个旅团的兵力,就让晋绥军节节败退,甚至已经退到了晋省的边缘地区,这仗是怎么打的?”
“整个晋省,白白丢给了小鬼子!我如何向江东父老交代?”
其实这个时候,有人很想说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鬼子太狡猾。
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可友军方面却是高歌猛进。
他们不仅摧毁了敌人的机场,更是将小鬼子一个半师团直接歼灭。
而且根据情报来看,八路不仅有了坦克大炮,更有了战斗机和轰炸机,这可是连校长都眼馋的家伙事啊!
戴笠低头不语,他是真的没有抬头的勇气。上一次还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找到八路军武器的来源,可这才多久过去,他们连战斗机开上了,是不是再过不了多久,自己脚下的长江江面上就会出现友军的军舰了?
也不管他,他将晋省能够调查的所有进出口通道都进行了封锁调查,根本就没有大规模的车辆和武器进出,也查不到这些武器的来源,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八路军的家门口一样,让人费解。
“雨农,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吗?”校长的语气冰冷。
戴笠是怕啥来啥,他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只能脖子一硬,立正站好,等着挨训。
“卑职无能!”
作为情报科的大佬,他应该比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可这四个字,就像是四把刀一样,扎进了校长的心口。
“你们确实无能!查了半个月,给我查了什么出来?什么都没查出来!”
校长一激动,将手里的文件全都丢在了戴笠的脸上,可戴笠一言不发,只能低着头等待雷霆的继续降临。
“还有你们!剿匪不力!我百万大军围剿赤匪,多少年了?从他们的几千人,剿到现在的几万人!你们真是好样的!剿到人家现在飞机坦克大炮全都有了!”
“再过几个月,这山城的天上,就是人家的飞机在飞了!娘希匹!!!”
校长指着一众大佬的鼻子骂,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他们已经很久没听过校长这样发火了,上一次,还是听说在赤水边上跟丢了友军的时候……
他将八路军看做是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一度认为,想要打败入侵者,就一定要先将内部的敌人清理干净才行!可现在,友军在成长,鬼子在进攻,只有自己,丢掉了半壁江山,甚至政府中枢都从金陵搬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山城。
一通怒火发完,校长觉得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白崇禧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
白崇禧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了:“总裁,事已至此,与其追究责任,不如想想对策。八路军此番大捷确实出乎意料,但对抗战全局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校长冷哼一声:“好事?健生,你告诉我好在哪里?他们越是壮大,将来就越是心腹大患!”
白崇禧不慌不忙道:“眼下日军势大,八路军在华北牵制了大量日军兵力,客观上减轻了其他战区的压力。依我之见,不如顺势而为,以军委会名义通电嘉奖,彰显我政府领导有方,同时派人前往慰问,既可探查虚实,又能示以怀柔。”
陈诚插话道:“健生兄言之有理。不过八路军装备突然精良至此,实在蹊跷。依我看,除了明面上嘉奖,暗地里更要加紧调查。戴局长,”他转向戴笠,“苏俄方面最近可有异常动向?”
戴笠这才抬起头来:“回禀总裁,诸位长官,我们的人一直在监视,并未发现苏俄有大宗武器输送的迹象。而且八路军此次使用的装备,有些甚至不像苏制……”
会议室里一时陷入沉默。这时,侍从室主任轻轻推门而入,递上一份刚收到的电报。
校长扫了一眼,脸色更加阴沉:“阎锡山发来的急电,说八路军129师正在向同蒲铁路线推进,要求我们立即增援。”
他突然冷笑起来,“看来,有些人是要趁胜扩张了。”
白崇禧沉吟片刻:“总裁,八路军若真能收复同蒲线,对我方亦有利。不如令第一战区派兵策应,既全了大局,也能实际控制收复区域。”
“报告!”机要秘书匆匆而入,“延安发表通电,称此次大捷是在委员长领导下取得的,表示将继续服从国民政府统一指挥抗战。”
这份通电来得恰到好处。校长紧绷的脸色稍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雨农,你派心腹之人去一趟山西,一是慰问,二是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家底。记住,要不卑不亢。”
“是!”戴笠立正领命。
“另外,”校长站起身,走到军事地图前,“给八路军总部发嘉奖令,授予二等云麾勋章。再以军委会名义,拨发法币二十万元作为犒赏。”
他转身看向众人,意味深长地说:“他们要名,我们给名;要钱,我们给钱。但要地盘……”
“传令,打开晋省大门,让所有我军力量撤出晋省,既然要打,就让八路和鬼子打的畅快一点,我们不帮,也不惨祸,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来收拾残局!到时候,整个华北都将从新纳入党国的控制之中!”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校长比谁都熟悉。
可他没想过,有时候并不是鹬在吃蚌,也有可能是一条巨龙,连渔人都能一口吃下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