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我错了!求您——”
“噗嗤!”
寒光闪过,匕首如手术刀般精准刺入左侧肩胛骨与锁骨的间隙,刀刃一拧——
“喀啦”一声脆响,整条左臂瞬间如断线木偶般垂下。
“啊啊啊——!”
刀疤脸瘫跪在血泊中,两条手臂像破布般晃荡,眼中终于涌出绝望的泪水。
西装男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这么快就怂了?刚才准备背叛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德行啊……”
他缓步绕到背后,刀尖顺着脊柱缓缓下滑,最后停在右脚跟腱处。
“知道人体最脆弱的肌腱在哪吗?”
“噗!”
匕首贯穿脚踝,刀锋横向一拉——“嗤啦”一声,跟腱应声而断,像被剪断的橡皮筋般弹缩进肌肉里。
“呃啊——!!!”
刀疤脸像被电击的鱼般剧烈抽搐,翻滚中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嘶吼着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有种…给老子个痛快!!”
西装男突然笑了。
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异色瞳——左眼灰白如死鱼,右眼却泛着诡异的绿色。
“想死?可惜我还没玩够呢?”
刀疤脸的全身被血色浸染,剧痛如潮水般冲刷着神经。
此时他内心无比懊悔,自己特么是发什么疯了,居然想背叛他……
记忆突然闪回第一次遇见这个男人的那个雨夜——
西装男站在尸堆上擦手的画面,血水顺着他的皮鞋滴落,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漩涡。
明明最清楚……这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啊!
现在自己落在他手上一定会被折磨到痛不欲生。
想到这里,刀疤脸内心的狠劲上涌。
他猛地昂起起头,狠毒地盯着西装男,仿佛要深深记住这张脸。
“老子做鬼也要啃你的骨头!!”
他突然暴吼,脖颈青筋根根暴起,沾满血污的额头像攻城锤般朝地面猛砸——
“噗——咔!!”
颅骨与硬土撞击的闷响中,他能清晰感觉到有热流涌出。
他的视野瞬间天旋地转,视网膜上残留着炸裂的金星,耳膜里灌满嗡嗡的蜂鸣。
“哈哈,老子也是条汉子!”刀疤脸豪装地在内心吼道。
“卧槽!玩这么大吗?”
轻佻的年轻男声刺入耳膜,像根针戳破了肿胀的气球。
原本无比安静的世界,突然涌入了各种杂乱的声音。
隐约间好像还有枪炮之声,混杂着丧尸特有的、仿佛气管漏气的嘶叫。
有温热的液体流进嘴角,甜腻冲鼻的气味让自己鼻腔中回荡。
血水模糊了视线,刀疤脸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发冷——
哪里还有什么西装男?
蹲在他面前的,是那个本该被自己干掉的青年。
年轻人嘴角噙着笑,像在观察一只垂死的虫子。
他太阳穴上盘踞着诡异的蓝色根须,随着呼吸缓缓脉动。
如同某种活体神经元,每一次明灭都映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忽明忽暗。
\"挺厉害的,居然能醒过来。\"青年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午后闲聊,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刀疤脸的喉结滚动,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你......不是死了吗?\"
\"在你脑子里,我确实死了。\"青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可惜,那不过只是你们的幻觉而已。\"
\"幻觉?\"
剧痛中,刀疤脸的思绪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们冲进小区时遇到的怪物袭击,然后被轻易烧死的场景;
那个被他用残忍的手法干掉却毫无反抗的青年;
突然拥戴他的手下,一时昏头的背叛;
还有那个突然变成西装男的银发女孩......
每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却又荒谬得可笑。
他是怎么会相信这一切的?竟然毫无察觉?
刀疤脸挣扎着转动脖颈,此时的场景也早已不是小区里的农田。
一块木牌倒在离他不远的地上,上面还印着他闯入时踩踏的泥脚印。
“怎么可能!”
这里竟然是他们突入小区前的那片空地?
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
“其实你们根本没有离开过。”青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地说道。
\"其实你们连一步都没踏进过小区,一直在这里转圈。\"
青年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像是早已看透他混乱的思绪。
\"放屁!\"刀疤脸嘶吼着,但由于激动,头上的鲜血更是不要钱似的狂涌。
\"老子明明烧了那些......\"
可当他转头望向外墙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茂盛的藤蔓依然完好附着在外墙上,根本没有一丝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一丝微风吹过,叶片发出“沙沙”声,仿佛是对他的嘲笑。
“你们所经历的只不过是基于你们大脑生成的幻觉,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青年指了指刀疤脸头上那巨大的伤口,“当然你这伤,是真的!”
\"你......\"刀疤脸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染血的指尖深深抠进泥土。
“放心,既然你们选好了墓地,那我会将你们好好埋葬的!”青年轻声道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下来——
刀疤脸喉间发出\"咯\"的一声怪响,眼球猛然上翻,充血的眼白里最后映出那片满是藤蔓的外墙。
他的头颅重重砸向地面,像一袋烂土豆般发出闷响。
至死,他都没能弄明白自己究竟栽在了什么东西手上。
陆泽看着刀疤脸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胸口泛起一丝异样的沉闷。
这不是怜悯,而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面对死亡时本能的生理反应——
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的暴徒。
这是陆泽第一次对丧尸以外的人类下杀手。
但他没有后悔,从这伙人决定来掠夺他的小区时开始,这个结局就注定了。
陆泽缓缓捡起地上的木牌,
在这个末世里,每个人不管手段如何,其实都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着。
\"果然还是丧尸好对付。\"
陆泽轻声自语,用力将木牌插回土里,这次埋得更深了些。
【内有凶残植物!想当花肥的请进!】
字体之间新增的一些猩红血液,这些血液顺着木牌的纹路蜿蜒而下,像一条警示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