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曙光基地会议室。
大家从回收站归来进行简单的休整后，叶司令便召集了所有核心人员开会。
这次我能看出，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重。
叶司令坐在主位，许星河、老鬼和陆院长分坐两侧，我和欧阳明，以及其他几名队员也在场。
桌面的中央，便携战术平板上的画面，定格在那道黑影之上。
“都说说吧，大家随便讨论，不用有什么负担。”叶司令开门见山，眼中的疲惫比之前更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带走齐柠？是敌是友？”
叶司令最先看向了许星河。
只不过许星河虽然见识挺广，此刻也是眉头紧锁，盯着屏幕的眼神比之前看见我们的眼神还要凝重。
很显然，这种完全超出人类范畴的力量，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速度、力量、还有那种......让丧尸都避让的诡异现象。”许星河指着画面中断裂的门和那条‘干净’的路径，“这已经彻底超出了我们的常规认知，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是病毒催生出的新变种，那后果不堪设想。”
许星河的担忧正是大家所想，有了第一个新变种，就会有第二个，然后越来越多。
到时候，说不定壁垒反而不是最大的敌人。
“不！我认为恰恰相反！”陆院长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那模糊的身影。
“你们看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目标明确！他只杀了阻拦他的壁垒守卫，救走了齐柠。”
“这压根就不像失控的怪物，更像是一种......一种稳定可控的，甚至可能保留着高度智能的完美进化！”
陆院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加速，此时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或许......这或许印证了我和余封最初的理论，‘以太’病毒并非只能导向毁灭和疯狂，它蕴含着引导生命向更高层次跃迁的潜能。
“只不过观测者走错了路，他追求的是扭曲的‘强化’和‘控制’，而眼前这个新变种，可能代表了另一种可能性：自然适应并掌控病毒力量后的完美进化形态！”
陆院长的假设让会议室内安静了片刻，有的已经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
“进化体？”许星河眉头皱得更紧，“那他的来历呢？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要说现在谁最有可能，最有资源‘创造’出这种新变种，除了观测者，我想不出第二个。”
“可如果他真是观测者的造物，为什么要攻击自己的据点，抢走重要的实验体？这说不通。”
旁边的欧阳明忍不住插嘴，作为曾经高强度网络冲浪的他，思维还是比较跳脱：
“会不会是观测者在测试他的新武器？就像玩游戏测试新角色强度一样，拿一下小怪之类的啊先开下刀？”
一直沉默的老鬼冷冷地瞥了欧阳明一眼，那眼神让欧阳明直缩脖子。
老鬼这才开口，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他：“小子，测试武器不会用这种自断臂膀的方式，更不会放任他带走像齐柠那样关键的研究样本。”
“依我看，观测者现在恐怕比我们更想知道这家伙是谁，在哪里。这家伙和观测者，绝不是一伙的。”
这时，许星河身边一位副官提出了另一种可能：“病毒传播范围如此之广，会不会是某个偏远地区的感染者，在极端偶然的情况下，成功适应了病毒，并且......进化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想法倒是带着一种希望。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如果还能产生进化，那说不定事态会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不可能。”陆院长立刻摇头否定，作为顶尖病毒学家，他的判断更具权威。
“自然变异出如此稳定强大且具备明确目的性的个体，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这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和......或许是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引导，至于观测者......他引导的方向便是扭曲，追求的是绝对掌控下的‘强化’，绝无可能制造出如此......‘自然’且充满未知潜力的形态。”
陆院长的目光闪过一丝恍惚，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余封他们？他们成功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迅速掐灭，“不，不太可能......他们失踪前的研究还远未到这一步，而且他们根本没有资源和环境进行这种级别的......”
“陆院长！”我忽然右手拍桌，在众人的视线中一下子站了起来。
意识到不太礼貌，我立马道了声歉，迅速调整思绪看向陆院长问道：
“陆院长，您和余叔叔他们关系怎么样？你们......呃，你们当时不是知道有那个什么理性回环，那你们当时有着重研究那个方向吗？有什么进展吗？”
陆院长闻言，沉思了片刻开口：“我跟他们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至于那个研究方向，我们差不多完全弄明白了。”
“我之前也说过，它需要特定的生物频率，只不过......陈景明不会允许我们那样做......”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制造出半成品？”我继续追问。
陆院长眉头微皱，又轻轻摇了摇头，“半成品倒是可以，但是不稳定，几乎没什么作用。”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大家又讨论了什么，我没太能听清，只是手臂抱胸，右手隔着内层的衣物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U盘，我一直将它串着挂在脖子上。
之后，会议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叶司令环视了周围一圈，又落在我身上。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断，“许星河，老鬼。”
“到！”许星河立刻起身。
老鬼也微微颔首。
“由你们两人负责，抽调天狼特战队和侦察部队最精锐的追踪专家，组成特别搜索队。”
叶司令命令道，“任务：尽全力追寻黑袍人和齐柠的下落，动用我们所有能用的侦察手段，分析一切可能的踪迹。”
他看向陆院长，又看了看屏幕上那道人影：“如果......如果真如陆院长推测，这黑袍人是某种可控的进化体现，那么找到他，不仅是为了齐柠，更可能是我们扭转局面的一个关键契机。”
“至于齐雨，我理解你寻找妹妹的心情，这无可厚非，现在寻找她也正式成为我们的任务，但是。”叶司令盯着我。
“大局为重，你和欧阳明接下来留在基地养伤，等他们找到了线索再行动。”
“只有保持最佳状态，才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发挥作用，无论是救你妹妹，还是对付观测者。”
我重重点头，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