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云翻看今年的防汛工作台账,从年初的《水库清淤计划表》,到汛期的《应急响应流程》,再到汛后的《农损补偿细则》,每一页都写满了批注。他想起四月在E省调研时,一位老农说:“水库清不清淤,我们站在岸边就能看见;补偿及不及时,我们摸着火辣辣的社保卡就知道。”
台账最后一页,贴着张他在E省决口区扛沙袋的照片,当时雨下得很大,衣服全湿透了,抢险队员劝他躲躲雨,他说:“我在这,大家心里能更踏实点。”现在再看这张照片,他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秘书发来消息,说G市防汛办又回访了张老汉,老张已经在地里翻土了,还说要在明年玉米丰收时,给陆云寄点新磨的玉米面。陆云看着消息,笑着在台账上写下:“为民办事,不用老百姓记着,但要让老百姓想着——想着明年还能好好种地,想着日子能越过越稳,这就够了。”
窗外的夜色渐深,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陆云知道,明年的防汛规划又要提上日程了,水库清淤的标准要再提高,堤防加固的范围要再扩大,农户的应急培训要再细化。但他不觉得累,因为他知道,每多做一点,老百姓的安心就多一分,每多走一步,民生的根基就稳一分——这就是他作为党员干部的责任,也是他一直坚守的初心。
忙完汛后收尾工作的次日清晨,陆云刚到办公室,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汉东省,他接起电话,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委员,我是祁同伟啊,忙完防汛的事没?想请你回汉东走一趟。”
祁同伟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热络:“咱们省的陆氏集团最近在科技上有大突破,率先研发出了新一代5G技术,已经跟国家通讯部签了合作协议,想请你回来视察指导下,也让你看看汉东的新变化。”
陆云想起上次回汉东还是两年前,当时祁同伟刚任汉东省一把手,两人在学校时就是校友,后来又在工作上多有交集,算是老熟人了。他笑着答:“行啊,我这两天正好有空,明天就过去,也趁机会跟你聊聊。”
挂了电话,陆云让秘书订了次日早上去汉东省省会京州的机票,又简单收拾了行李——除了换洗衣物,还带了几份关于农业科技的资料,想着或许能跟陆氏集团的5G技术结合,给汉东的农户提提建议。
第二天上午十点,陆云的飞机降落在京州机场。刚走出航站楼,就看见祁同伟带着几位省领导在门口等候,穿着笔挺的西装,比两年前多了几分沉稳。“陆委员,一路辛苦!”祁同伟快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车都备好了,先去酒店放行李,中午咱们简单吃点,下午就去陆氏集团。”
车上,祁同伟跟陆云聊起汉东的近况:“这两年咱们省重点抓科技和农业,陆氏集团的5G研发投入了不少钱,光科研团队就有两百多人,这次能跟国家通讯部合作,算是给汉东争了光。”陆云点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尤其是5G,能带动不少产业,对农业也有帮助,比如远程灌溉、精准施肥,都能用得上。”
中午的饭吃得很简单,就在省政府的食堂,四菜一汤,都是汉东的家常菜。祁同伟笑着说:“陆委员,你知道我,不爱搞那些虚的,咱们边吃边聊,下午去陆氏集团,让他们的研发负责人给你详细介绍5G技术。”陆云打趣道:“还是老样子,实在。”
下午两点,车队抵达陆氏集团汉东总部。集团董事长亲自在门口迎接,领着他们走进研发中心。展厅里,工作人员正在演示新一代5G技术:下载一部高清电影只用了3秒,视频通话全程无卡顿,还连接了远程农业监控设备,能实时看到几十公里外农田的情况。
“陆委员,您看,咱们这5G技术跟之前的比,速度快了3倍,费用却降了20%,而且还能适配农业、工业等多个领域。”研发负责人指着屏幕介绍,“比如您关注的农业,用咱们的5G技术,农户在手机上就能控制灌溉设备,还能通过传感器监测土壤湿度和肥力。”
陆云凑近屏幕,看着农田监控画面里清晰的作物长势,心里很是欣慰:“这个好啊!能实实在在帮到农户,降低他们的劳动强度,还能提高产量。汉东是农业大省,要是能在全省推广,肯定能给农户带来不少好处。”祁同伟在一旁补充:“我们已经计划在吕州的几个县试点,先让一部分农户用上,效果好再全省推广。”
从研发中心出来,祁同伟拉着陆云走到旁边的小花园,想跟他私下聊几句。花园里很安静,只有几棵老槐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陆委员,有件事想跟你说说,我跟梁璐的关系,最近缓和了不少。”祁同伟的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陆云看着他,笑着问:“哦?怎么缓和的?之前听你说,你们俩总因为一些事闹别扭。”祁同伟叹了口气:“之前是我不好,总想着自己的工作,忽略了她。后来我才明白,她虽然是官家大小姐,却也不容易。现在她领养了一个小孩,家里热闹多了,她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
“梁璐的两个哥哥,现在发展得也不错。”祁同伟接着说,“大哥跟我同级,在邻省任省委常委,二哥也是副省级干部,在国家部委工作。他们对我也挺认可的,说我这两年在汉东干得不错。”陆云点点头:“梁家是老革命家庭,根基深,他们认可你,对你的工作也有帮助。”
祁同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知道,当初梁璐嫁给我,承受了不少压力。按咱们读书那时候的情况,想追求她的人,能从南方排到京都。我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幸运,能娶到她。”陆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人不能忘恩负义,梁璐对你不错,私下生活也没怎么管你,你要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