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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雾崎科技株式会社社长办公室。

神乐美奈子穿着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站在雾崎的办公桌前,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专业,但微微抿紧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她的一丝不自在。

“社长,我想申请一周的年假。”神乐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请假申请单放在桌上,声音平稳。

雾崎从一堆复杂的分子结构图中抬起头,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请假单,又落在神乐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哦?一周?这可不像你,神乐。我记得你去年积攒的年假都没休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神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是的。家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奈良老家一趟。”她省略了父母急切要求她回去“相亲”的真正原因,这在她看来属于不必要的私人信息,且有些难以启齿。

雾崎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却没有深究,只是爽快地在申请单上签了字:“好吧。工作上的事情我会暂时交给小林助理。你也确实该放松一下了,总是这么紧绷着可不行。一周假期,批准了。”

“谢谢社长。”神乐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批好的申请单,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有立刻回家收拾行李,而是径直去了一个地方——江东区,一栋离樱华高中不远、看起来颇为温馨的三层日式独栋住宅。这里就是千雪琉璃现在的“家”,同时也是高桥雪奈、卡尔蜜拉(暂时无法巨大化)、以及偶尔会来借住的美剑沙姬的共同住所。小仓绫子更是这里的常客,几乎天天跑来蹭饭或者找雪奈玩。

她走进客厅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琉璃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在游戏手柄上翻飞,嘴里叼着一根pocky;雪奈和绫子挤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头靠着头看一本时尚杂志;卡尔蜜拉则慵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本这个时代的通俗小说,眉头微蹙,似乎在看又似乎没在看,偶尔抬眼瞥一下吵闹的少女们,嘴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柔和。

“神乐小姐?”雪奈最先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神乐,有些意外地打招呼。平时这个时间,神乐应该还在公司忙碌。

“晚上好。”神乐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了依旧沉迷游戏的琉璃身上,眼神略显复杂。

“哟,助理小姐,又来查岗兼克扣我的游戏预算了?”琉璃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吐槽道。

神乐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反唇相讥,而是轻轻吸了口气,走到琉璃面前,语气比平时更加正式一些:“琉璃小姐,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嗯?”琉璃终于舍得从游戏屏幕上移开视线,瞥了神乐一眼,注意到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干嘛?真又要扣我零花钱?”

“不是。”神乐摇了摇头,“我……需要回奈良的老家一趟。父母有些事情……希望我回去处理一下。”她省略了“相亲”这个核心关键词。

“哦,所以呢?要我帮你向雾崎那家伙求情多批几天假?”琉璃歪着头,咬断pocky。

“不,假期我已经向社长请好了,一周时间。”神乐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琉璃探究的眼神,“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一趟?”

“哈?”琉璃愣住了,连游戏里角色死了的提示音都没管,“我?跟你回老家?为什么?”

不仅琉璃愣住,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雪奈和绫子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连卡尔蜜拉都从书本上抬起了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神乐。

神乐感到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但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你最近学习也挺辛苦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换换环境。奈良的环境很好,很安静,和东京不一样……就当是短期旅行?”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又总让人觉得哪里有点牵强。

琉璃狐疑地打量着神乐:“散心?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心理健康了?而且跟你回老家散心?听起来怪怪的……”

这时,雪奈忽然开口道:“琉璃,你就跟神乐小姐一起去嘛!出去走走挺好的呀!老是窝在家里打游戏对身体也不好。”她说着,又看向卡尔蜜拉,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卡尔蜜拉小姐我会照顾好的!是吧,卡尔蜜拉?”

卡尔蜜拉轻哼了一声,优雅地翻过一页书,淡淡道:“本女王还需要你这个小丫头照顾?不过……既然她开口了,勉强允了。早去早回。”虽然语气依旧高傲,但能听出她与雪奈、琉璃等人相处久了,关系已然亲近了许多。

绫子也凑热闹:“是啊是啊,琉璃你就去吧!奈良的小鹿很可爱的!记得给我带特产哦!我们会想你的~”她说着,还故意对琉璃眨了眨眼。

琉璃看着众人,又看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的神乐,虽然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古怪,但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任务,出去溜达一圈好像也不错?总比被雾崎抓去特训或者被神乐逼着学习强……)

“行吧行吧。”她最终松了口,重新拿起游戏手柄,“就当是公费旅游了。什么时候出发?”

神乐暗暗松了口气,连忙道:“明天一早。我会先去学校帮你请假。”

“请假?”琉璃挑眉,“用什么理由?总不能说助理小姐带我回老家散心吧?”

神乐似乎早已想好:“这个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

第二天,神乐果然先带着琉璃去了樱华高中,找到了琉璃的班主任小野老师。小野老师因为经常需要来处理琉璃“烂摊子”的神乐颇为熟悉,没少私下向神乐抱怨琉璃的种种“罪行”。

“诶?神乐小姐?琉璃同学?你们这是……”小野老师看着一同前来的两人,有些惊讶。

神乐脸上露出无可挑剔的、略带歉意的 微笑:“小野老师,打扰了。是这样的,琉璃的远房亲戚,也就是我的祖母,最近身体有些不适,非常想念琉璃。家里希望我能带琉璃回奈良老家探望一下老人,可能需要请假一周左右。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和家里的情况说明。”她说着,递上了一份事先准备好的、看起来十分正式的文件(当然是雾崎科技技术部出品的“精品”)。

小野老师接过文件看了看,又看了看一旁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表情的琉璃,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鉴于神乐一向靠谱的形象,以及理由充分,她还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家人身体要紧。好吧,琉璃同学的假我批了。功课方面……”

“请您放心,我会督促她带上书本和习题,路上也不会放松学习的。”神乐立刻接口道,同时瞥了琉璃一眼。

琉璃:“……”(我就知道!)

请好假,离开学校,前往车站的路上,琉璃忍不住吐槽:“远房祖母?神乐你还真能编啊。”

神乐面不改色:“必要的程序而已。而且,理论上,你作为社长的‘妹妹’,也算是我的远房亲戚辈,不算完全说谎。”

“啧。”琉璃撇撇嘴,没再计较。

坐上前往奈良的新干线,神乐脱下了那身标志性的职业套装和高跟鞋,换上了一身简约舒适的浅色针织衫和休闲长裤,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还戴上了隐形眼镜,褪去了职场精英的干练锐利,整个人显得柔和而清新,甚至带着几分学生气的文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也更加好看。这让习惯了看她西装革履模样的琉璃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神乐似乎注意到了琉璃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框(这里神乐戴眼镜戴习惯了),轻咳一声,开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各种包装精美的点心、茶叶、保健品,甚至还有两瓶不错的清酒。

“这些是……”琉璃看着越来越多的东西。

“给父母和邻居带的礼物。”神乐一边整理一边说,“东京的特产,老家那边不容易买到。”她很自然地将所有东西都塞进了琉璃那个看起来不大、实则内有乾坤的随身帆布收纳包里,“放你这里方便些。”

经过新干线和大巴的辗转,两人终于抵达了神乐的老家——位于奈良县的一个宁静而传统的小村落。这里没有东京的喧嚣,只有连绵的田野、古朴的民居和悠闲的氛围。

刚下车没走多远,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哎呀!这不是美奈子吗?回来啦?”

一个穿着围裙、看起来很是爽朗的中年妇女从路边的一家小店里探出头来。

神乐脸上立刻露出了琉璃从未见过的、极其灿烂和真诚的笑容,用带着关西腔的日语热情回应:“是的!中山阿姨,我回来了!您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呢!这位是……”中山阿姨好奇地看向神乐身旁的琉璃。

“您好。”琉璃礼貌地点了点头。

神乐非常自然地揽住琉璃的肩膀,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大学的后辈学妹,千雪琉璃。琉璃,这位是中山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大学学妹?”琉璃一脸懵地看向神乐,(大学学妹?这又是什么设定?)但看着神乐那“自然”的笑容,她只好配合地再次点头,“您好。”

“哎呀呀,好漂亮的女孩子!和美奈子一样都是美人呢!”中山阿姨笑着夸赞,“是带学妹回来玩吗?真好真好!快回去吧,你爸妈肯定等急了!”

一路走向神乐家,不断有街坊邻居认出神乐,热情地打招呼。神乐也一一回应,态度亲切又不会过分热络,显然在这里人缘极好。而她介绍琉璃时,统一的口径都是“这是我大学的后辈学妹,千雪琉璃”。

(神乐\/美奈子可是我们村的骄傲呢!东大毕业,现在又在东京的大公司做高管,年轻有为!) (美奈子从小就聪明懂事,没想到现在还这么照顾后辈,真是个好孩子。) (这学妹看着年纪好小啊,真可爱,和美奈子站在一起真像姐妹俩!)

类似的对话不断传入琉璃耳中。她也逐渐了解到,神乐美奈子在这个小村子里,是如同“别人家孩子”般传奇的存在,是许多父母教育孩子的榜样。

在快到家门口时,她们遇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女子看到神乐,眼睛一亮:“美奈子!”

“庄子!”神乐也惊喜地迎了上去。这个女子正是她儿时的玩伴,桃源庄子。

两人热络地聊了几句,庄子已经嫁人,孩子都一岁多了,生活平淡而幸福。她好奇地看了看琉璃,神乐依旧是那套“大学学妹”的说辞。庄子笑了笑,没有多问,只是眼神在神乐和琉璃之间转了一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只是祝福神乐在家乡玩得开心。

终于,到了神乐家。一栋传统的日式院落,干净而温馨。

“爸,妈,我回来了。”神拉开门,扬声喊道。

“美奈子!”神乐的父母立刻迎了出来。他们看起来就是很典型的朴实温和的乡下老人,看到女儿回来,脸上笑开了花,然后目光立刻被神乐身后的琉璃吸引。

“这位是……”神乐母亲疑惑地看着琉璃。

神乐深吸一口气,再次露出完美的笑容,重复了不知道第多少遍的介绍:“爸,妈,这是我大学的后辈学妹,千雪琉璃。琉璃,这是我父母。”

“叔叔阿姨好。”琉璃再次礼貌问好。

“哎呀,你好你好!快请进快请进!”神乐父母虽然有些意外女儿带了个“学妹”回来,但还是非常热情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晚餐桌上,摆满了神乐母亲精心准备的家乡菜,十分丰盛。神乐母亲不停地给琉璃夹菜,一边絮絮叨叨地问着:“琉璃小姐是吧?真是麻烦你陪美奈子回来了。我们家美奈子在东京,多亏你们这些朋友照顾了。她啊,从小就性子倔,做事太认真,一工作起来就忘记吃饭休息,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你别介意啊……”

琉璃听着这些充满关切的唠叨,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又瞥了一眼旁边坐得笔直、略显尴尬的神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回答:“阿姨您放心,美奈子学姐人很好的,对我也很照顾(扣零花钱和逼学习的时候除外)。她在公司非常能干,大家都很喜欢她(怕她还差不多)。”

神乐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琉璃一下,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琉璃吃痛,却故意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哟!学姐你踢我干嘛,我可都是在夸你呢。”神乐父母被她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神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神乐父亲笑着说:“美奈子这孩子,从小就爱较真,琉璃你别往心里去。”神乐母亲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们年轻人在外面互相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神乐母亲又开始分享村里的趣事,什么谁家的鸡丢了,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好学校。琉璃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话,逗得大家笑声不断。神乐看着琉璃和父母相处融洽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感到温暖。

一顿饭下来,神乐父母对琉璃喜欢得不得了,直夸她活泼可爱。饭后,神乐和琉璃在院子里散步,月光洒在她们身上,神乐轻声说:“谢谢你今天配合我。”琉璃挑了挑眉:“哼,看在你父母这么热情的份上,本小姐就勉强配合你一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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