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华庄华团长,他要回来了。”
肖旅长闻言,立刻就转过了身,眼睛发亮。
“嘿,这小子自被调往猛虎兵团后,不是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又要回来了。”
华庄华团长,同样是肖旅长一手带出来的部下,由于能力太过出众,早几年就被选调入猛虎兵团,如今已是该团的团长。
这几年经过训练和发展,他又一手带出了个神秘的雄狮连,听说上头已经决定,用不了多久就要把他调去指挥部了。
想想当初华庄被猛虎兵团的人挑走,当时还是副旅的肖旅长,那割肉似的表情,政委就不难想象出,得知华庄要回来,他这心情得有多激动了。
他挑了挑眉,坏笑着又说了一句:“嗐,这不是因为有事,所有才临时回来几天嘛。”
肖旅长:“……”
他气得差点又要砸杯子了,就知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憋好屁。
得知华庄回来只是要办点事,肖旅长便没好气的问道:“他能有什么事要办。”
一面说,一面抬眼睨着政委,心里清楚的很,要没点特殊情况,李政委也用不着特意跑来跟自己说这事。
“还真有,他说他这趟回来,是找个人的。”
“谁?”
“医疗部一位女军医,算来也是个名人了,医术很厉害,叫白笑笑!”
“白笑笑?还是一个女军医,他找人家干嘛?”
“华团长昨天特意跟我打过电话了,说是怀疑这位女同志,是他家长辈一直苦寻多年的家人,所以想请我们居中协调医疗部和政治部,他想见见这位女同志,看下她的个人档案。”
肖旅长一听,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嘿,这一个两个的真是出息了,净知道给我添麻烦!行了行了,回头我去打个招呼。”
政委笑眯眯的说道:“您只用跟政治部说一声就行,医疗部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华团长这两天就该到了,他可说了,这趟急着回来,主要还是想来看望您的。”
肖旅长笑骂:“滚蛋!老子信了他个邪!”
另一边。郝大江走出旅部岗哨,才要上车,忽然听到身后一个清脆而又熟悉的女声响起。
“郝副团长!”
郝大江顿时身体一僵,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扭头望去,就看到舒雪莲站在一株老槐树下,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这边。
自回来后,为了避嫌,他一直没找过自己,她也没见过他了。
打听到他去了旅部后,舒雪莲干脆直接就过来这边等着了,此刻望着郝大江,她下意识摸了把油亮的麻花辫,露出一个羞涩可人的微笑。
郝大江愣了愣,下意识走过去。
“舒雪莲同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姑娘身姿窈窕,青春貌美,尤其是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溢满柔情和崇拜,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郝大江没敢和她对视,下意识就将视线移向别处。
舒雪莲抿唇一笑,既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听说您来旅部了,我正好有点事从这边经过,没想到真的就碰到您了。”
这样笨拙又明显的借口,郝大江还真就信了,他哦了一声,点点头。
“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惦记着您的伤,我、我一直想来看看的,又怕打扰了您。”
郝大江不自然的清咳一声,“这样啊,那谢谢你了舒雪莲同志,我已经好多了,皮外伤不碍事。”
“那就好。”舒雪莲抿唇,望着郝大江,一副不安的又愧疚的样子。
“郝副团长,对不起。”
郝大江纳闷,“咋了,好端端的干啥说对不起?”
“听说嫂子住院了,我想着,您在边境对我也算关照的,所以就去看望了她,没想到嫂子……嫂子可能是误会什么了,她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是、但是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什么?你去看她了?”郝大江顿时一阵烦燥,“你去看她干啥,这事跟你又没关系。”
虽说他是个男人,再粗线条也明白眼前这姑娘,或多或少对自己是有那么点意思。
而他对舒雪莲,也确实有点好感。
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想过在自己婚姻存绪期间,对方就给搅和进来,这让他觉得很不得劲。
舒雪莲一副无辜又楚楚可怜的表情,“郝副团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着,您不容易,嫂子也不容易,就想着过去看看她,替您多解释几句,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郝大江望着她,只能叹气,“算了,这事不怪你,你也别多想了。”
舒雪莲吸了吸鼻子,望着他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谢谢你的理解,郝副团长,反正我也要离开了,就说句心里话吧,您还是和嫂子好好过日子吧,嫂子也怪不容易的……”
郝大江眼睛一眯,果然如舒雪莲所预料的,他立刻就抓到了重点。
“你要离开?去哪里?”
舒雪莲眼睛红了,“团长已经找我谈话了,他让我……让我转业,我很快就要走了。”
郝副团长心一沉,他之前在边境,确实和舒雪莲走得近,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分明和舒雪莲,除了走的近些,在明面上根本连那种意思都没表露过啊。
所以,郝副团长想都没想就问了句,“这事……跟我有关?”
舒雪莲眸光微闪,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就让他误会好了!
就是要他误会,才能更好的达成自己的目地。
她勉强一笑,“反正不管怎么样,郝副团长,走之前我希望你和嫂子好好的,过日子就是这样。”
“在我老家有很多像嫂子这样的女人,大字不识一个,整天就知道做饭洗衣干活的,除了生儿育女,也就这么一辈子了。”
郝大江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
也就这么一辈子了?
说得倒轻巧,这一辈子的时间,可真是太长了。他望着舒雪莲,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