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火焰猛地一跳，白小璃借着那股热劲把火线拍进地上的阵纹。灰雾被烧出一道缺口，锁灵圈的光暗了半拍。
她没动，就站在原地盯着对面五个人。
左边那个刚被火烧了腿的还在地上打滚，裤管焦黑，皮肉翻卷。另外四人脸色变了，尤其是中间结印的那个，手抖了一下，法诀差点散开。
“你们这阵法，是抄青阳派十年前废弃的‘困兽诀’吧？”她冷笑，“连改都懒得改？人家那阵法好歹用灵石驱动，你们拿血画圈，省成本也不是这么个省法。”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没说话。
她继续道：“你看看你这身衣服，领口都磨毛了，袖子还破了个洞。是不是接单太急，连换洗都没来得及？我说你们干杀手这一行，能不能专业点？”
高处一个黑袍人怒吼：“闭嘴！”
“急什么？”她歪头，“我说错了吗？你们五个围攻我一个受伤的，还得靠下三滥的阵法压人灵气，传出去不嫌丢人？要我说，不如去仙城摆摊算命，至少还能骗点香油钱。”
“找死！”左侧持刃者猛然冲过来，刀尖直取她咽喉。
她不动，直到刀锋离脖子只剩三寸，才侧身一闪。动作不大，却刚好让对方扑空，收不住力撞上了另一人。
两人撞在一起，阵型乱了一瞬。
她立刻抓住机会开口：“哎哟，配合挺默契啊？一个往前冲，一个往后退，跟排练过似的。你们平时就这么训练的？要不要我给你们提点建议？比如先报数再动手？”
“住口！”阵法中心那人厉声喝道，双手快速掐诀，灰雾重新聚拢。
她装作体力不支，膝盖一弯，单膝跪地。右腿还在麻，那是雷引贴反震留下的后遗症，现在动一下都像踩在钉板上。
但她嘴没停：“疼死我了……你说你们图啥呢？抢仙珠？那玩意儿烫手得很。前两天玄天宗三个金丹长老碰了一下，当场走火入魔，尿裤子都没来得及。”
几人眼神明显动摇。
她心里一喜，面上却更惨兮兮地捂住肩膀：“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要不咱商量一下？你们放我走，我回去给你们写个好评，就说遇到一群讲武德的杀手，没趁人之危。”
“谁信你这种妖言惑众的东西！”高处一人甩出一把毒钉。
她抬臂挡下两根，剩下三根扎进左肩旧伤。血又涌了出来，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她低头看了眼血迹，忽然笑出声：“你们知道不知道，钉子插进肉里的时候，会发出‘噗嗤’一声？特别像煎包子漏馅儿。我以前在凡间最爱吃煎包，你们这一扎，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对面没人接话。
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抬头看向阵法中心那人：“你急什么？是不是你也怕？怕自己根本压不住这股力量，最后变成个只会爬的癞皮蛇？我看你脸上这块疤，像是经脉爆过一次了吧？再来一次，脑袋会不会直接炸开？”
那人脸色铁青，手上的印诀慢了一拍。
就是这一拍。
她感觉到脚下的阵纹流转迟滞，锁灵圈的能量出现了裂缝。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够了。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脑子一下子清醒。
左手紧握那条染血的布条，把最后一丝灵力往掌心压。焚意指的火种还在，只要能点燃阵眼，整个法阵就会从内部崩塌。
她没喊系统，也没指望签到奖励。
只是低声说了句：“这次我要的不是保命符……是赢。”
话音落下，她突然抬头，目光如刀，直刺阵法核心。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永远成不了大事吗？”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因为你们只敢躲在林子里偷袭，不敢光明正大打一架。你们以为杀人越多就越强？错了。真正的强者，是能让敌人听见名字就腿软的那种。”
那人瞳孔一缩。
“而你——”她缓缓站直身体，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抬起右手，掌心火焰骤然暴涨，不再是零星火苗，而是凝聚成一团赤金色的火球。
脚下阵纹开始发烫，裂开细纹。
五人齐齐变色。
高处两人终于动了，从树上跃下，手中各自捏着一张黑符。
但她已经不管他们了。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阵眼。
只要毁了那里，锁灵圈就会反噬施术者。到时候，不用她动手，那人自己就会被抽干灵气。
她往前踏出一步，右腿剧痛传来，几乎让她摔倒。
但她撑住了。
第二步，左肩伤口撕裂，血流得更快。
第三步，她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九尾虚影在身后闪现一瞬，随即消失。
可她还是往前走了。
一步，一步，再一步。
距离阵眼只剩五步。
她举起燃烧的手，准备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阵法中心那人猛地睁眼，嘶吼一声：“给我镇！”
灰雾疯狂旋转，锁灵圈重新收紧，地面纹路亮起刺目血光。
她感到一股巨力从四面八方压来，胸口像被石头砸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
但她没停下。
手还在举着，火球没有熄灭。
反而越燃越旺。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说镇就镇？你以为你是门神？”
她又迈出一步。
膝盖咯的一声，像是要断了。
但她没跪。
第四步。
阵纹开始龟裂。
第五步。
她站在阵眼正前方，手掌高高举起，火焰照亮了整片密林。
对面五人终于慌了。
有人想冲上来拦她。
有人试图加固法阵。
但谁都看得出来——晚了。
她盯着阵法中心那人，一字一句地说：“刚才你说要我全尸？”
她顿了顿，手臂猛然下压。
“现在，轮到我问你一句——”
掌心火球脱手而出，直坠阵眼。
轰的一声，地面炸开。
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她眉间朱砂痣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