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祭坛碎石上，白小璃眼皮动了动。
有人拍她肩膀。
“醒醒。”寒渊子声音低低的，“仙使来了。”
她哼了一声，没睁眼，“让他们等会儿，我还没睡够。”
“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洛水君靠在石台边，手里转着玉笛，“再睡下去，怕是要被抬去授勋台了。”
白小璃这才慢吞吞撑起身子，九尾一根根甩开，扫了扫身上的灰。红衣皱得像咸菜干，嘴角还挂着点血渍。她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去。
远处云层裂开，一队穿银白长袍的人踏云而来，领头那人捧着个金托盘，上面放着块玉牌，在阳光下反着光。
“真是麻烦。”她嘀咕一句，“打完架不给休息，还要搞什么仪式。”
寒渊子看着她，“不去也得去。”
“我知道。”她站起身，抖了抖袖子，“老子现在是‘英雄’了，得有英雄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脚步还是有点虚。焚天掌的反噬还在肋骨处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她咬牙挺直背，一步步朝高台走去。
仙使已列好阵型，见她走近，齐齐行礼。
白小璃走到中央站定，九尾自然垂落身后。风一吹，红衣晃了晃。
那领头仙使上前一步，打开玉册：“奉天律司令，云梦谷之战中，狐族白小璃斩堕仙残魂，封禁术裂隙，护三派安宁，特授‘镇界英魄’之名，享仙界供奉，执巡界令符。”
底下一片安静。
白小璃眨了眨眼，“啥意思？”
仙使顿了顿，“意思是，从今日起，你就是仙界秩序维护者之一，有权巡查四方，制止邪祟作乱。”
“哦。”她点点头，“工资发吗？”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
仙使脸色不变，“无俸禄，但可入藏经阁三层，自由调用执法灵器。”
“行吧。”她伸手接过玉牌，入手冰凉，刻着四个字：镇界英魄。
系统这时候准时冒出来——【叮！今日签到成功，奖励：清心露一瓶，彩蛋：“别装深沉了，你眼角都在抖。”】
她低头看了眼界面，嘴角抽了一下。
抬头时却笑了，“我是个狐狸，不是神仙。以前打架是为了活命，现在你们信我，那我就多管点闲事。”
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阵轻笑。
几个老仙人 exchanged 眼神，其中一个冷声道：“区区异类，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未免太过儿戏。”
白小璃顺着声音看去，是个白胡子老头，眉头拧成疙瘩。
她也不恼，反而歪了歪头，“您说得对。我确实年轻，又是狐狸，按理说不该站这儿。”她顿了顿，“可堕仙是你杀的？地脉裂缝是你封的？净魂幡是你掏出来的？”
没人说话。
“既然都不是，”她把玉牌往怀里一塞，“那让我管，不也挺好？”
老头噎住，拂袖转身走了。
仪式结束得很快。
金盘收走，仙使退散。白小璃捏着清心露药瓶，瓶身微凉。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舌尖一涩，接着泛起清凉。
寒渊子走过来，“真打算干这差事？”
她把瓶子递过去，“你不觉得……有人等着我赢吗？”
他接过瓶子看了看，没喝，还给她，“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她笑了笑，“继续签到，接任务，打该打的人。”
洛水君从后面跟上来，“你就不怕累死？”
“怕啊。”她晃了晃药瓶，“所以得喝药。”
三人并肩往外走。
云层渐散，山道清晰可见。远处传来鸟叫声，溪水流过石头的声音也清楚了。
走到半路，系统提示又响——【新任务发布：守护一方安宁（长期）。奖励待定。】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掌心。昨晚那颗光点融进去的地方，皮肤下似乎还有点温热。
她抬起手，对着阳光看了几秒。
“行啊，老伙计。”她轻声说，“咱们接着演。”
寒渊子问：“说什么呢？”
“没什么。”她把药瓶揣进袖子，“就是跟我的搭档聊两句。”
洛水君笑，“你每天自言自语上百次，能不能改改？”
“不能。”她摆手，“这是保持精神正常的必要手段。”
山路拐弯，前方雾气升起。
他们踏上归途。
白小璃走在最前面，红衣被风吹得鼓起来，九尾轻轻摇着。
她忽然摸了摸胸口，那里贴着玉牌的位置，有点发烫。
不是错觉。
玉牌正在发热。
她停下，把它掏出来。
原本温润的玉面，此刻泛起淡淡金纹，像有什么东西在内部流动。
她皱眉。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来——【任务进度：0%】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
风猛地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