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吕文焕伤愈能下床那日,遣退了亲兵,独自坐在帐内饮酒。酒液晃着琥珀光,映着他眼底的执拗——那日李莫愁话虽冷,可她递药时指尖的微顿、提及郭靖去四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空落,他都看在眼里,反倒让他那点被浇下去的心思,又燃得更旺。)
他想起前几日和府里伴当喝酒,有人拍着桌子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当时只当玩笑,如今却越想越笃定——李莫愁哪是块没温度的坚冰?她分明是心里空得慌!郭靖带着小龙女去了四川,算起来她跟郭靖成婚还不到一年,府里还有个黄蓉占着“大夫人”的位置,她这“二夫人”名头虽响,可郭靖一走,夜里还不是独守空房,连点暖意都没有?
吕文焕端着酒杯轻笑——他早瞧出来了,李莫愁不是没尝过男女间的滋味,是压根没尝够!郭靖那憨货看着木讷,疼人却实在,温温软软的体贴,她肯定记在心里;这才走了多久,她夜里帐帘挑着的灯都比旁人熄灭得晚,眼底的空落藏都藏不住。她越是绷着规矩、冷着脸拒人千里,就越说明心里的念想压得深;她越是怪黄蓉跟吕文德那般洒脱,就越说明她羡慕那份不管不顾的自在,羡慕有人疼、有人陪的热络。
这就好办了!他学不来大哥吕文德的风月手段,却有公子哥的拗劲——她是块被空闺寒风吹透的冰,他就做那碗持续烧着的滚水,日日温着、时时烫着,不信焐不化!郭靖走了,她缺人疼、缺人陪,他就借着“共御战事”的由头,事事跟上:她练兵练得额角冒汗,他就差人送碗冰镇酸梅汤,只站在帐外说句“李姑娘歇会儿”;她夜里去城头查哨,他就提前穿好软甲候着,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风大了替她拢拢披风,却不多说一句越界的话;她对着四川方向发呆,他就寻些襄阳城里刚出炉的糖糕送来,笑着说“填填肚子,别光想着远路的人”,帮她岔开那点牵肠挂肚的念想。
他甚至盘算好了,等战事稍缓,就托人去江南寻些上好的暖炉和熏香——知道她独守空房夜里冷,暖炉能焐手,熏香里掺点宁神的药材,既能帮她睡个安稳觉,又能让她闻着香就想起是他送的,少念些郭靖的好。至于“郭夫人”的名头,至于她挂在嘴边的贞洁规矩,他全当看不见——锄头挥得勤,再硬的墙角也能挖松;滚水浇得久,再冷的空闺冰,也有被焐热、被烫化的那天!
帐外传来亲兵的脚步声,说蒙古军又在樊城外围调动。吕文焕放下酒杯,起身整理盔甲,眼底的光更亮了——他不仅要守住襄阳的城,更要守住她这颗空落落的心!郭靖不在,这就是他的机会;趁她心里的冰还没冻实,他得赶紧添柴加火,把滚水烧得更旺些。
“李姑娘,你这空闺的冷,我迟早能焐热。”他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势在必得的拗劲,带着点公子哥不管不顾的痴傻,也带着点看穿她心思的笃定。说完,他掀帘出帐,目光直望向李莫愁那盏亮着灯的营帐,脚步轻快地赶了过去——今日,也得让她好好“感受”下,有人惦念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