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川蜀制置使行辕内帐,烛火昏黄,案上摊着第二支野战兵团的开拔名册,墨迹未干。黄蓉刚卸了妆,仅着一袭月白素衣,墨发松松散在肩头,正解着腰间束带准备就寝,帐外忽然传来亲兵轻唤:“军师,播州土司杨文求见,说有保蜀良策献上。”)
她动作一顿,眉梢微挑——播州杨氏久镇西南,倒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让他进来。”黄蓉随手将束带搭在榻边,未及整理衣衫,帐帘已被掀开。走进来的少年郎身着银灰劲装,腰悬嵌玉弯刀,眉目锐利如鹰,虽刚满二十一岁,却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正是代父掌事的播州小土司杨文。
杨文刚进门,目光便撞进黄蓉眼底——烛火映着她素衣墨发,未施粉黛的脸庞比传闻中更艳,明明是刚要就寝的慵懒模样,眼底却藏着沙场谋事的锐气,和播州那些常年骑马、眉眼带飒的异族女子截然不同,她们爽朗是爽朗,却少了这份“又娇又利”的劲儿,竟让他一时忘了行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只觉这蜀道夜色里,竟藏着比播州最烈的酒还勾人的人。
“杨公子深夜到访,倒是赶得巧。”黄蓉先开了口,语气从容,指了指案边的座椅,“坐吧,保蜀之策,慢慢说。”杨文这才回神,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久闻黄军师凭一己之力稳住襄阳,今日一见,才知军师不仅智谋过人,容貌更胜传言——小子此来,是为川蜀防务,献三策与军师。”
他走到案前,指尖点向案上摊开的川蜀舆图,语速极快:“上策,移镇利、阆,严守武休、仙人、七方三关,将蒙古人挡在川外;中策,择水陆要道筑城立堡,迁军民入堡,断敌粮草;下策,弃江北清野,退守长江,凭天堑御敌。”说罢,他抬眼看向黄蓉,眼底满是期待,“军师觉得,哪一策最适如今川蜀?”
黄蓉眼底闪过赞许——这三策与她筹谋的野战兵团调度竟不谋而合。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兵团开拔路线聊到土司兵力调度,从蒙古军粮草补给聊到仙人关布防,烛火燃了半截,窗外天已泛白,竟似有说不完的话。杨文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只觉心跳得厉害,想起播州女子的爽朗直接,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语气热辣又直白:“军师这般人物,小子从未见过——今夜相谈甚欢,愿与军师共枕,往后播州兵力,全听军师调遣!”
黄蓉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他手臂一伸,竟直接拦腰将自己抱了起来!她惊得瞳孔微缩——怎么这么大胆?连半分试探都没有,说抱就抱!脸颊“腾”地烧起来,挣扎着推他:“我可比你大好几岁,脸上都有细纹了,你不嫌我老?”
杨文低头盯着她的脸,凑得极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语气笃定得很:“哪有细纹?明明比播州刚剥壳的鸡蛋还滑润!军师莫不是骗我?”黄蓉被他看得越发害羞,心里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她这辈子经历过的男人不算少,杨康的阴鸷、欧阳叔侄的诡谲、彭长老的龌龊、郭靖的憨厚、吕文德的包容、吴土司的粗蛮、达州守将陈明远的拘谨、渝州守将李锐的敷衍、赵彦呐的猥琐,如今加上杨文,正好十一个,可这小伙子,是头一个比自己年轻、还这般坦荡炽热的。
她狠狠心,撑着他的肩推了推:“放我下来!天都快亮了,我事多着呢——明天就得亲自带兵去支援曹友闻,得抓紧时间歇会儿。”见杨文眼底闪过失落,她又软了语气,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掐了下,“要想……等晚上。”
杨文眼睛一亮,立马乖乖将她放下,却还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军师说的是真的?晚上我再来找你!”黄蓉白了他一眼,抽回手,转身躺回榻上,拉过锦被盖到腰际:“先把你的三策记牢了,晚上来,得跟我细说播州兵的调度——要是说不明白,别想我理你。”
杨文笑得眉眼弯弯,忙应了声“晓得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临掀帐帘时,还不忘回头叮嘱:“军师好好休息,我去让人给你备些清淡的早食!”帐内,黄蓉听着他轻快的脚步声远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少年人的热辣,倒让这紧绷的战前夜,添了抹鲜活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