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樊城宅院,夜已深。烛火只剩残焰,映得帐内光影斑驳。黄蓉伏在吕文德怀中,鬓发散乱贴在腮边,面色潮红,手脚都还因刚才的缠绵而酥软着,胸口随着喘息起伏。吕文德一头大汗,指尖摩挲着她的脊背,语气带着餍足的慵懒:“有军师在,拖雷那小子再凶,也攻不破咱们的樊城。”)
黄蓉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吕文德衣襟上的盘扣,思绪却飘回了二十年前——那年西征花剌子模,她随郭靖在蒙古军营,拖雷站在帐外的月光下,眼神清亮又炽热,望着她的模样,是少年人藏不住的倾慕。那时她只当是草原男儿的坦荡,如今想来,那眼神里藏着的,或许还有几分若有似无的期许。
“怎么了?”吕文德见她失神,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还在想白天的战事?”
黄蓉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倦意:“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她顿了顿,指尖攥紧了衣襟,忽然轻声问:“你说……若是当年,我没跟郭靖定亲,若是我嫁了拖雷,做了他的王妃,如今蒙古和大宋,会不会就不用打这场仗了?”
吕文德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军师这是糊涂了?蒙古人要的是整个天下,哪会因为一个王妃就停手?再说,你若是真嫁去蒙古,哪还有现在能守着樊城的‘王军师’?”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黄蓉瞬间清醒。她想起拖雷年少时的模样,也想起他如今率军围城的狠厉——当年西征时,拖雷为了攻下城池,也能下令屠城;如今面对大宋,他身为蒙古大将,又怎会因私人情意放弃霸业?就算她成了拖雷的王妃,顶多能劝他少杀几个百姓,却拦不住蒙古铁骑的野心,拦不住成吉思汗定下的“一统天下”的遗志。
“是我想多了。”黄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翻身靠在枕上,避开吕文德的目光。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远处隐约有更夫敲梆,提醒着此刻仍是乱世。她忽然明白,就算当年真有另一种选择,她也成不了阻止战祸的人——蒙古与大宋的矛盾,是草原与中原的土地之争、族群之隔,从来不是一个女子的婚姻能化解的。
吕文德见她神色落寞,伸手将她揽回怀中:“别想那些没用的。你现在是我的军师,是守樊城的功臣,这就够了。”他低头吻她,试图用温存驱散她的愁绪。
黄蓉闭上眼,将那些遥远的思绪压回心底。烛火彻底熄灭,帐内只剩两人的呼吸交织。她知道,吕文德不懂她的怅然,就像当年的拖雷,也未必懂她心里藏着的家国执念。这乱世里,她能做的,从来不是寄望于“若是当初”,而是握紧眼前的刀与盾,守好这樊城,守好身后的百姓——哪怕代价是用一身风情,换吕文德的信任,换这片刻的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