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漫过月露草的叶片,谷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之前来取草药的村民阿柱,怀里抱着个脸色发白的孩童,孩子嘴角还沾着野果的残渣,呼吸带着微弱的急促。
“清寒姑娘!救救孩子!”阿柱声音发颤,“他在村后摘野果,误吃了沾瘴雾的果子,喝了月露草水也没缓过来!”苏清寒立刻让林砚取来祛邪膏,自己则摸向孩子的手腕,指尖的蚕丝暖意刚触到皮肤,就感觉到一丝邪祟残留正往孩子心口钻。
“得用晨露蚕丝裹住胸口,再把月露草捣成汁敷在上面。”苏清寒一边吩咐弟子取新抽的莹白蚕丝,一边翻出《寒月谷守护录》,快速翻到“邪毒急救”那页——之前只写了外用祛邪膏,没提误食的应对,她指尖在空白处快速标注:“误食瘴雾染物,先灌晨露清口,再用蚕丝裹胸护心脉,月露草汁外敷。”
阿桃捧着陶碗跑过来,碗里是刚接的晨露,还沾着寒月石的淡蓝光晕:“师姐,这晨露我按守护录里说的,辰时接的,没沾雾!”苏清寒接过晨露,小心喂给孩子,林砚则把捣好的月露草汁混着少量祛邪膏,均匀涂在蚕丝上,轻轻裹在孩子胸口。
蚕丝刚碰到孩子皮肤,就泛出淡蓝微光——是寒月石的光晕与蚕丝、月露草的药性相和。半个时辰后,孩子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血色,睁开眼时,还伸手去抓苏清寒衣角的蚕丝,好奇地问:“这线线好暖呀。”
阿柱松了口气,抹着眼泪道谢:“要是没你们的法子,孩子就危险了!我们村准备把你写的急救法刻在祠堂墙上,让大家都记着!”苏清寒把标注好的《守护录》递给他:“这页撕下来带回去,照着做更清楚,以后再遇到这事,就不怕了。”
午后,织娘带着几个村里的妇人来了,手里捧着几匹新绣的布——上面不仅有蚕丝林和寒月石,还绣着苏清寒喂孩子晨露、林砚裹蚕丝的画面,针脚里掺了之前送的草木汁绣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绿。“我们把今早的事绣下来,挂在谷口,让来的人都知道,寒月谷的守护不止有法子,还有人心。”织娘笑着说。
苏清寒把布挂在禁阁前的木杆上,风一吹,布上的蚕丝图案轻轻晃动,竟与东墙寒月石的光晕隐隐呼应。林砚则带着弟子,把“误食邪毒急救法”正式添进《守护录》,还加了幅小图,画着陶碗、蚕丝和月露草,旁边写着:“守护无大小,救一人,亦是守一谷。”
傍晚时,阿柱带着孩子来道谢,还带来了村里最好的糯米,说要给谷里的人做糯米糕。孩子手里攥着一小束野花,踮着脚递给阿桃:“谢谢姐姐的暖线线。”阿桃笑着接过,把自己编的蚕丝小挂件挂在孩子脖子上:“这个能防瘴雾,以后别乱摘野果啦。”
夜风掠过谷口,绣布上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寒月石的光晕从东墙透出,轻轻落在挂件上,让蚕丝挂件更暖了些。苏清寒和林砚站在绣布前,看着《守护录》上新添的字迹,突然明白——守护录里的每一页,从来不是冰冷的文字,是一个个被温暖过的故事,是蚕丝裹住的心跳,是晨露滋润的希望,是寒月谷与外面世界,紧紧连在一起的、温柔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