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墟的朝阳下,双生蛊母雕像前立着两座简易石碑——左边刻着“老鬼”,右边刻着“长老”,林砚用陶灯的余烬在碑上描了最后一笔,指尖还沾着未清理的熵蚀黑灰。阿霜靠在雕像基座上,胸口的剑伤仍在渗血,苏清寒正用蛊丝将最后一片碎蛊鳞缠在她的伤口处:“至少要七日才能稳住剑心能量,这期间不能再用双生剑纹。”
无咎突然攥紧掌心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剑心永劫”四个字竟泛起点点银光——这光芒与雕像底座的星脉纹路隐隐呼应,顺着纹路往下探,能摸到一块松动的石板。“这碎片在引我们找东西。”他撬开石板,下面藏着一卷泛黄的兽皮卷,展开后是剑心流的古地图,标注着一个从未听过的地名:永劫窟。
“是剑心流的禁地。”长老临终前的声音突然在阿霜脑海中响起,她挣扎着坐起身,指尖抚过地图上的红圈,“长老说过,禁地藏着‘熵核本源’的秘密,殖民队找它找了十年。”话音刚落,远处的赤砂窟突然传来爆炸声,林砚举着陶灯望去,只见几道黑色残影掠过天空——是陆沉的银甲傀儡,正往永劫窟的方向飞去。
“他也在找永劫窟!”无咎立刻将兽皮卷收进怀里,捡起地上的残剑(剑刃虽缺,仍残留双生剑纹的微光),“清寒,你留在这里守着阿霜;我和林砚先去永劫窟探路,绝不能让陆沉拿到熵核本源。”苏清寒却摇头,从怀里掏出个蛊卵:“我跟你们去,这是‘追踪蛊’,能定位陆沉的熵蚀能量;阿霜这里有雕像的星脉结界护着,暂时安全。”
阿霜从怀里摸出半块星脉共鸣石(之前从剑心珠里剥离的),塞进无咎手中:“这石头能感应熵核本源,遇到危险就捏碎,我能通过双生剑纹感受到。”她的声音很轻,剑上的疼痛让她额头渗满冷汗,却仍盯着无咎的眼睛,“别再像上次那样,一个人扛着。”
无咎点头,转身跟着林砚往永劫窟走。苏清寒的追踪蛊在掌心蠕动,指向越来越清晰——陆沉的傀儡群已抵达永劫窟入口,正用熵蚀能量炸开窟门。“窟门有上古星脉封印,他炸不开的。”林砚突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老鬼的机械臂残骸,“老鬼改造的这玩意儿,能暂时屏蔽熵蚀信号,我们从侧洞绕进去。”
侧洞狭窄,布满尖锐的石刺,岩壁上的熵蚀能量浓得几乎凝成黑雾。追踪蛊突然剧烈颤动,苏清寒急忙按住它:“陆沉不在傀儡群里!他的能量信号……在窟底!”无咎的残剑突然亮起,剑身上的纹路与青铜碎片共鸣,在前方映出一道光痕:“是‘剑心引路’,碎片在指我们去窟底的密室。”
三人顺着光痕往深处走,越往窟底,温度越低。转过一道弯,眼前突然出现一座石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珠子——正是“熵核本源”,珠子周围的星脉封印已裂开缝隙,陆沉的声音从殿后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终于等到你们了,无咎。”
陆沉从阴影里走出来,胸口的熵蚀核心已换成新的,左臂是完全的机械臂,手里拿着阿霜的碎剑:“这碎剑里有双生剑纹的能量,正好能帮我解开最后一道封印。”他举起碎剑,就要往熵核本源刺去,林砚突然将机械臂残骸扔过去,残骸炸开的熵蚀能量暂时困住他:“无咎,快用共鸣石!”
无咎立刻捏碎星脉共鸣石,石屑化作银芒,与残剑的纹路融合。石殿的星脉封印突然亮起,将陆沉的机械臂牢牢缠住:“不可能!你的剑心能量明明被我控过!”陆沉嘶吼着,熵蚀能量疯狂外泄,却怎么也挣不开封印。
苏清寒的追踪蛊突然炸开,一道黑色光束从殿外射进来,直扑熵核本源——是另一具银甲傀儡,竟带着殖民队的“熵核提取器”!无咎刚要挥剑阻拦,石殿外突然传来阿霜的声音:“我来!”
众人回头,只见阿霜扶着岩壁站在殿口,胸口的剑伤又开始流血,却仍举起右手——她的掌心,竟浮现出双生剑纹的虚影(是共鸣石的能量暂借她凝聚的)。“陆沉,你忘了吗?双生剑纹的核心,是守护。”剑纹虚影化作一道银箭,穿透傀儡的提取器,也刺穿了陆沉的熵蚀核心。
陆沉的身体开始解体,却仍盯着熵核本源:“你们赢不了……殖民队的‘熵核舰队’已经在路上了……”他的声音消散在黑雾中,石殿的星脉封印重新闭合,将熵核本源护在中央。
阿霜再也撑不住,倒在无咎怀里。林砚看着石台上的熵核本源,突然皱起眉:“这珠子……好像在和青铜碎片对话。”众人看向碎片,上面“剑心永劫”四个字正与熵核本源的光芒同步闪烁,在石墙上映出一行字:永劫之后,星脉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