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灵鸟的翅膀始终指向西南,当林砚等人带着阿石、小果等孩子循着方向前行时,地面渐渐从坚硬的岩石变成湿润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直到一道被藤蔓遮掩的溶洞入口出现在眼前——掀开藤蔓,幽暗的溶洞内,原本该泛着莹光的钟乳石蒙上了一层暗灰,地下河的水流缓慢而浑浊,水面漂浮着细碎的暗紫蚀源,连洞壁上的石花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地心灵晶藏在溶洞最深处的‘水心台’上。”随行的溶洞部族向导阿岩举着火把,照亮洞壁上的古老壁画,“壁画说灵晶是大陆灵脉的‘根’,靠地下河的水滋养灵脉。可现在蚀源堵了水脉的支流,灵晶吸不到水,被蚀源缠得越来越紧,连主水脉都快断流了。”他蹲下身,掬起一捧河水,掌心立刻沾了淡淡的紫痕,“这水带着蚀源,连洞底的石螺都快没了。”
孩子们趴在河边,看着水里蔫蔫的小石螺,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小果突然捡起一块被水流磨得光滑的浅灰色石片,石片边缘圆润,还带着水汽,他眼睛一亮:“溶洞里的石片都浸过地下水,能传灵气!我们用石片编链子,再把润晶液滴在石链上,水滴顺着链子往下流,肯定能把灵气传到灵晶那!”
众人一听,立刻分头行动。星陨族的族人扛着矿石走进溶洞,沿着洞壁每隔几步就嵌入一块泛着银光的矿石,矿石落地的瞬间,一道银线顺着洞壁蔓延,渐渐在溶洞顶部织成一张细密的光网——这是“固洞阵”,既能防止溶洞因灵脉波动坍塌,还能挡住蚀源往洞外扩散。月蛊族的长老则蹲在主水脉旁,将净化露与溶洞深处的泉水混合,又加入了几滴能激活水脉灵气的石花汁液,搅拌时,陶罐里的液体泛起淡淡的紫光,散发出清冽的气息:“这‘润晶液’能散蚀源,还能引地下水往水心台流,正好给灵晶补水。”
另一边,阿岩正教孩子们编石链。阿石攥着小骨刺,小心翼翼地给石片穿孔——石片坚硬,他戳得额头冒汗,偶尔失手戳到手指,也只是吹口气继续;小荷端着装有润晶液的木碗,每穿好一片石片,就把它放进碗里浸一下,让石片吸足液体,浸过的石片泛着淡淡的紫光;阿芽和小果则负责把浸好的石片串起来,用柔韧的石藤当线,将石片一片片连成长链,石链垂在手里,沉甸甸的,还带着水汽的清凉。
“地心灵肯定喜欢听水流的声音,我们唱歌唤它吧!”阿石擦了擦额头的汗,率先唱起了新编的《地心谣》,“石链垂,水滴落,水心台上灵晶卧;蚀源散,水脉活,共生相守根相连。”孩子们的歌声顺着溶洞的岩壁回荡,带着回音,格外清亮。编好的石链被阿岩帮着固定在洞顶的钟乳石上,长长的石链垂进地下河,润晶液顺着石片的缝隙慢慢渗出,化作细小的水滴,顺着水流往溶洞深处飘去。
水滴落在水面,泛起一圈圈淡紫的涟漪,那些漂浮的暗紫蚀源像是遇到了克星,渐渐融化在水里。突然,溶洞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地下河的水流变得湍急起来,一道深紫色的身影从水心台方向缓缓飘来——那是地心灵,它的身形像流动的水幕,周身裹着厚厚的蚀源,连带着周围的水流都泛着紫,声音像水滴滴落石板:“灵晶……在水心台中央……蚀源堵了进水口,我推不开……”
“我们来帮你!”阿糯立刻上前,掌心凝出一团金光,轻轻按在石链顶端。金光顺着石链快速往下蔓延,每一片石片都亮起耀眼的紫光,水滴带着金光与紫光,像一串发光的珠子,顺着水流冲向水心台。孩子们的歌声愈发响亮,溶洞里的石花也跟着泛起微光,与石链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道浓郁的紫芒,直直冲向水心台。
“轰隆——”溶洞剧烈震颤起来,洞顶的石屑簌簌掉落,水心台中央的水面突然炸开,一枚拳头大小的紫色晶体从水里升起——那就是地心灵晶,晶体表面缠着厚厚的蚀源,像一层硬壳,让原本该璀璨的晶光变得黯淡。紫芒瞬间裹住灵晶,蚀源像是被水流冲散的泥沙,顺着水心台的排水口慢慢流走,灵晶失去束缚,立刻亮起耀眼的紫光,紫光顺着地下河的水脉快速蔓延,原本浑浊的河水渐渐变得清澈,洞壁上的石花重新绽放,洞底的石螺也慢慢活跃起来,顺着水流游动。
“水脉通了!灵晶活了!”孩子们欢呼着跑到河边,看着清澈的河水,小果捡起一块光滑的小石片,开心地抛了起来。地心灵的身形渐渐变得通透,周身的深紫色愈发鲜亮,它化作一道紫芒,绕着石链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小果面前,递来一块小小的晶屑:“这是灵晶的碎片,能和学堂里的共生钟、新叶那些灵物共鸣,让孩子们记得地底水脉的故事。”
返程时,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捧着晶屑。回到学堂后,他们把晶屑挂在了共生钟旁,每当风吹过,晶屑的轻响与钟鸣、叶响、贝壳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融合了陆地、海洋、地底的共生乐章。在“天地生灵”课上,地心灵的虚影坐在水边,给孩子们演示地下河如何滋养大陆的灵脉,孩子们围着水洼,看着水里的小石螺,听得格外认真。
就在这时,青羽灵鸟再次落在了学堂的窗棂上,这一次,它的翅膀不再指向某个方向,而是直直地指向天际,翅膀上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与此同时,草原灵、森林灵、地心灵等众灵的声音顺着灵脉传来,带着一丝庄重与期待:“最后一处灵脉在云端的‘云心台’上,藏着‘云心灵珠’,只要唤醒它,整个大陆的灵脉就能彻底连通,共生之力会遍布每一寸土地。这是我们守护之旅的最后一站。”
阿石一听,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举着手里的小石片,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云端!用石链引云气,唤醒云心灵珠!”林砚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低头望了望掌心——那里的共生印记正与地心灵晶屑、森林灵种新叶、草原灵穗等所有灵物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温暖而坚定。从雾林到雪山,从海岸到地底,他们的守护足迹已踏遍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而下一站,便是云端,这场跨越天地的共生守护,终于要迎来最后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