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阁旧址藏在雾林深处的断崖之下,断壁上爬满墨色藤蔓,藤蔓根部缠着生锈的玄铁锁链,锁链尽头是一扇刻满六芒星纹的石门——与星陨阵的母纹同源,却泛着更浓郁的蚀光蛊痕。林砚刚靠近,掌心的六芒星印记就与石门纹路产生共鸣,印记表面的光暗纹自发流淌,顺着藤蔓爬向石门缝隙。
“是初代阁主设的‘同源锁’。”苏清寒轻抚石门上的裂痕,“只有光暗力能激活,可这蛊痕……像是被厄洛斯的力量污染过。”话音刚落,阿糯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指尖凝着一缕淡金光:“里面有很多微弱的意识,和爹爹残识的气息很像,在喊‘疼’。”
王浩握紧骨刺,将力量注入石门:“是被做成容器的人?”他刚说完,藤蔓突然剧烈晃动,根部的锁链“咯吱”作响,石门上的六芒星纹亮起暗紫光,无数细小的蛊虫从纹路中爬出,朝着众人扑来。
“是蚀骨蛊!”阿霜立刻取出祖父的光屑令符,令符的微光刚触及蛊虫,蛊虫就化作黑烟消散,“这些蛊虫靠吞噬意识存活,必须先破了锁眼的蛊巢!”林砚会意,将双色晶石按在石门中央的凹陷处,光暗力顺着晶石涌入锁眼,与暗紫光剧烈碰撞。
石门轰然洞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旧址是座地下宫殿,穹顶悬挂着碎裂的水晶灯,地面的青石板上刻满“共生”与“献祭”交织的纹路,最深处的高台上,摆着一面一人高的铜镜,镜身缠着玄铁锁链,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却仍能隐约映照出人影。
“那是‘本命镜’!”阿霜突然惊呼,“古籍记载,初代阁主用它记录实验过程,能映照出使用者的本源之力!”她刚要上前,宫殿两侧的阴影中突然冲出数具青铜傀儡,傀儡胸口嵌着淡紫蛊晶,手中握着刻有天字纹的长刀,刀风裹挟着蚀光蛊雾劈来。
苏清寒挥剑迎上,月华长剑与傀儡长刀相撞,火花四溅:“是守阁卫,靠蛊晶驱动!”王浩护在阿糯身前,骨刺扫过傀儡关节,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这些傀儡的材质能吸收普通攻击,唯有同源之力能破。
“用核心碎片!”林砚将一枚厄洛斯的核心碎片抛给阿霜,“碎片含初代蛊力,能污染傀儡的蛊晶!”阿霜立刻将碎片按在最近的傀儡胸口,碎片的暗紫纹路顺着蛊晶蔓延,傀儡动作瞬间迟滞,苏清寒趁机挥剑斩断它的头颅,蛊晶摔在地上碎裂开来。
众人依样画葫芦,很快解决掉所有守阁卫。阿糯走到本命镜前,伸手轻轻擦拭镜面,镜面的灰层脱落的瞬间,突然亮起一道金光,映照出阿糯的身影——她身后竟浮现出王父的残魂虚影,虚影手中握着一枚与双色晶石相似的光暗符牌。
“那是初代阁主的‘本命符’!”林砚心头一震,双色晶石突然从他怀中飞出,贴在镜面上。镜面剧烈震颤,金光与光暗力交织,浮现出无数画面:初代阁主将光暗本源注入活人躯体,造出第一个容器(厄洛斯);容器反噬时,初代阁主用本命符抽取其部分本源,藏于天字阁深处;最后画面定格在南疆密林,那里有一座巨大的蛊窟,窟底埋着初代阁主的本命精血。
“同源之力找到了!”苏清寒指着镜面,“是初代阁主的光暗本源,和你的力量同根!”可话音刚落,镜面突然泛起暗紫,画面扭曲成南疆密林的景象——无数蛊虫正顺着地脉爬行,领头的是一只覆盖黑甲的蛊王,它头顶的紫晶与厄洛斯的核心碎片产生共鸣,密林上空已聚集起浓郁的蛊雾。
“南疆的蛊虫全醒了!”阿糯脸色发白,“它们在往这里来,像是在找……核心碎片!”林砚突然感到掌心的印记发烫,一枚藏在怀中的核心碎片竟开始震动,碎片表面的残印与镜面上的蛊雾遥相呼应。
“本命镜在预警。”阿霜握紧令符,“初代阁主的精血在南疆,蛊虫想借精血激活残印,让厄洛斯重生!”王浩走到林砚身边,骨刺上的淡金光与光暗力交织:“那我们现在就去南疆,毁了精血和蛊窟!”
林砚却盯着镜面,镜面边缘浮现出一行淡金小字:“同源相生,同根相灭,光暗归墟,方得始终。”他摩挲着双色晶石,突然明白:“我的光暗力是同源之力,但要彻底根除残印,必须先吸收初代阁主的本源,再去南疆与蛊王对峙。”
就在这时,宫殿外传来蛊虫爬行的“沙沙”声,阿糯的金光突然黯淡:“是南疆来的蛊虫,已经到断崖下了!”苏清寒立刻将银叶符贴在殿门,月华凝成屏障:“守不住多久,得尽快离开!”
林砚最后看了一眼本命镜,将双色晶石与核心碎片收好:“阿霜,你带两族族人去霜木坞守阵,防止蛊虫偷袭;我、清寒、阿糯、王浩去南疆。”他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决绝,“这一次,要把厄洛斯的根,彻底拔干净。”
四人顺着密道离开时,本命镜突然碎裂,碎片溅落在刻满“献祭”纹的青石板上,竟与纹路融合成一道暗紫光,顺着地脉流向南疆——那是初代阁主留下的最后一道印记,正指引着蛊虫,也指引着众人,走向最终的宿命之地。而断崖下的蛊群中,蛊王的紫晶正亮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