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与心灯的螺旋火焰柱冲天而起,将圣坛的裂缝照得透亮。林砚握住共生剑残刃,指尖按在滚烫的刃身,苏清寒紧随其后将掌心贴在他手背,两人的血契纹路如活蛇般爬上残刃,与火焰柱的光纹交织成银金巨网。密钥玉佩悬在网中央,红珠每一次跳动都往火焰里注入一缕光脉之力——剩余时间仅剩一刻钟。
“想用两族残魂铸剑?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柳玄的身影从火焰柱旁的黑雾中窜出,蛊臂暴涨三倍,鳞片间渗出的黑浆化作数十道蛊丝,直缠向火焰柱中的残刃。他脚掌一跺地面,那些嵌在石缝里的混血蛊体遗骸突然震颤,骨缝中涌出黑芒,竟与蛊丝连成一片,试图将火焰柱拽向裂缝深处的蛊母。
“护住火种!”苏云拖着断裂的短刃扑上前,身后两名族人同时将月华之力渡入她体内,银甲爆发出最后一道强光,如盾牌般撞开蛊丝。可蛊母的第五根触须突然冲破裂缝,带着崩碎的光罩碎片横扫而来,触须末端的吸盘死死咬住苏云的银甲,将她往黑浆里拖拽。
“苏长老!”苏清寒分心的刹那,火焰柱的光纹骤缩,残刃险些从火焰中坠落。林砚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残刃上:“血契为引,剑魂归位!”精血融入火焰的瞬间,那些被净化的两族遗骸突然浮起,骨缝中渗出的金光顺着火焰柱往上爬,竟在火中凝成剑修与月蛊族先祖的虚影——他们并肩抬手,将一缕精纯的共生之力注入残刃。
残刃发出震耳欲聋的剑鸣,在火焰中飞速延展,剑身上渐渐浮现出银叶与光脉交织的纹路,剑格处凝成“共生誓约”的图腾,剑柄缠着与血契同源的红丝。就在剑形即将完整时,柳玄突然扑到裂缝边缘,将半具混血蛊体的遗骸往火焰柱里掷去:“一起死吧!让蛊母吞了你们的剑!”
遗骸坠入火焰的瞬间,黑芒暴涨,火焰柱的光纹竟开始崩裂。危急关头,密钥玉佩突然炸开一道红光,将遗骸裹住,红珠中涌出无数细小的光粒——竟是之前被玉佩收纳的混血蛊体光影。“我们不是被操控的工具!”光影们齐声嘶吼,齐齐扑向遗骸的黑芒,哪怕被灼烧得滋滋作响,也死死将黑芒拖出火焰柱。
“两族魂归,剑承共生!”林砚与苏清寒同时喝出声,掌心的血顺着剑身往下流,与火焰柱彻底相融。共生剑的剑身在火中猛地暴涨,银金光芒穿透黑雾,将蛊母的触须都逼得往回缩去。剑鸣声响彻天地,那些两族先祖的虚影对着剑身微微颔首,随后化作光点融入剑格的图腾,剑身上的纹路终于彻底亮起。
柳玄眼睁睁看着共生剑从火焰中缓缓升起,剑刃的寒光扫过他的蛊臂,鳞片瞬间被削落数片。他气急败坏地将蛊臂往裂缝里一探,黑浆中传来蛊母暴怒的咆哮,第六根触须冲破地面,这一次,触须上竟带着半截银叶圣坛的图腾碎片——蛊母已冲破了光罩的最后一道防御,大半躯体都露在了裂缝之外。
“剑成了!”苏清寒一把抓住坠落的密钥玉佩,将其按在共生剑的剑柄上。林砚握住剑柄的刹那,剑身上的银金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之前耗空的光脉之力瞬间回涌,掌心的血契纹路与剑格图腾同步闪烁。他纵身跃起,剑刃横扫,银金光刃斩断了缠向苏云的蛊丝,顺带将柳玄的蛊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柳玄惨叫着后退,黑浆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你们赢不了的!蛊母的觉醒之力已经与蛊剑结界相连,半个时辰后,整个圣坛都会化作蛊域!”他转身跳入裂缝旁的黑雾,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阴恻恻的笑声在圣坛回荡。
苏云被族人扶起,望着共生剑上流转的光芒,眼中泛起泪光:“这是……两族真正的共生之力。”话音刚落,那些被净化的两族遗骸突然化作金光,顺着共生剑的纹路涌入剑体,剑刃的光芒愈发璀璨,甚至在圣坛上空凝成一道银金光幕,暂时挡住了蛊母触须的攻击。
可光幕只撑了三息,就被蛊母的巨口咬出一道裂痕。蛊母的头颅彻底探出裂缝,融蛊符文在它体表流转,黑芒将圣坛的月华都压得黯淡。它对着共生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震得林砚二人踉跄后退,剑身上的光纹竟开始微微颤抖。
密钥玉佩的红珠突然黯淡,最后一丝红光彻底熄灭——倒计时归零。
“共生剑能克制它的融蛊之力,但我们现在力竭,撑不了多久。”苏清寒扶住林砚的胳膊,后颈的银叶纹身几乎失去了光泽。她看向裂缝深处,黑浆中隐约能看到无数蛊虫在蠕动,蛊剑结界的轮廓正从黑浆里缓缓升起,边缘的黑芒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
林砚握紧共生剑,剑刃直指蛊母的头颅:“至少我们有了破局的武器。柳玄说半个时辰后圣坛变蛊域,那我们就在这半个时辰里,彻底封住蛊母!”他话音刚落,共生剑突然发出轻鸣,剑格图腾中渗出一缕金光,在地面凝成一行字迹——正是《共生誓约》的最后一句:“剑护苍生,脉承日月,两族魂在,蛊域可破”。
苏云看着字迹,突然想起族中古籍的记载:“两族魂归之处,便是蛊母的命门所在——就在裂缝最深处的蛊剑结界核心!”
可不等三人商议,蛊母突然猛地撞向光幕,光幕彻底崩碎,碎石如雨般坠落。它的巨口张开,黑浆中涌出无数蚀魂蛊,直扑林砚手中的共生剑——显然,它也感知到了这把剑的威胁。
林砚挥剑斩断蛊群,银金光刃劈开一条通路:“清寒,你带着苏长老他们退到圣坛外围,我去破结界核心!”
“不行!血契同频,我必须跟你一起去!”苏清寒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血契纹路与剑身共鸣,“要去,我们一起去!”
苏云将最后一枚银叶符塞到苏清寒手中:“月蛊族的月华之力能暂时困住蛊虫,我们来引开它的触须。记住,共生剑不仅要斩结界,还要唤醒两族最后的魂脉!”
蛊母的第七根触须横扫而来,苏云带着族人纵身扑上,银叶符爆发出最后的光芒。林砚与苏清寒对视一眼,握紧共生剑,朝着裂缝深处的黑浆跃去——那里,蛊剑结界的黑芒正越来越盛,柳玄的身影隐约在其中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