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进长江源沱沱河腹地时,眼前只剩一片干裂的土黄色——本该奔涌的沱沱河河床彻底裸露,鹅卵石被晒得发白,裂缝宽得能塞进拳头,连河底的水草都成了枯丝,缠在石缝里像一团团乱麻。远处的格拉丹冬雪山融水断流,山脚下的牧民帐篷前,几个藏族老人正对着干涸的蓄水池叹气。
“三天前还能接到雪山水,现在连泉眼都枯了。”老牧民桑杰握着转经筒,指着眼角的皱纹,“夜里能听到河床底下‘嗡嗡’响,像是有东西在吸水。”林砚掌心的星晶源核灼热刺痛,顺着地脉探去,竟触到一层坚硬的邪力屏障——断流阵已将长江源水脉锁死,阵眼藏在河床中央的“江源石”下,邪力正顺着石缝啃食深层水脉。
苏清寒蹲在龟裂的河床,指尖月华刚触地面就被弹回:“这阵是用‘干阳石’布的,能吸走水脉湿气,和枯壤气互为表里,比之前的母巢难破。”话音刚落,河床突然震动,江源石旁的土块簌簌滑落,钻出几个裹着黑布的人影,正是之前黑斗篷人的同伙,手里握着嵌着干阳石的短杖。
“上次让你们坏了澜沧江的事,这次断流阵你们破不了!”为首的黑衣人挥杖指向两人,干阳石发出刺眼红光,河床裂缝里瞬间涌出燥火之气,刚冒芽的草芽瞬间枯焦。林砚立刻催动星晶力,金红光罩护住桑杰等人,转头对苏清寒说:“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去江源石下破阵眼,用凝冰露混着雪山水浇阵眼,能克干阳石。”
林砚纵身跃向黑衣人,星晶力化作金刃劈向短杖,干阳石红光骤减。黑衣人见状,分出两人缠住林砚,其余人则围向江源石,要加固阵眼。苏清寒趁机绕到石后,指尖凝月华,将随身携带的凝冰露与雪山融水混合,顺着石缝往下浇——冰水触到阵眼的干阳石,发出“滋滋”声响,红光渐渐暗淡,河床下的“嗡嗡”声弱了几分。
“拦住她!”为首的黑衣人急喊,转身扑向苏清寒。林砚见状,星晶力暴涨,震开缠斗的两人,金绳缠住为首者的脚踝,将其拽倒在地。苏清寒趁机将混着月华的冰水泼向阵眼核心,干阳石瞬间碎裂,断流阵的邪力屏障轰然瓦解。
河床下传来一阵闷响,深层水脉开始涌动,龟裂的缝隙里渗出清水,顺着河床汇向干涸的河道。桑杰激动地跪下身,掬起一捧渗水:“水来了!江源活了!”远处的雪山融水顺着河道流下,沱沱河重新泛起粼粼波光,河底的水草渐渐舒展,几只水鸟落在水面,激起圈圈涟漪。
收拾完黑衣人,林砚却皱起眉——星晶源核感应到,邪力正往黄河源方向蔓延。苏清寒望着东南方,月华力捕捉到熟悉的邪波动:“他们下一步,怕是要动黄河源的‘水脉根’。”
桑杰捧着装满清水的皮囊走来:“孩子们,喝口水再走!黄河源那边,我们有亲戚,我让他们帮你们盯着!”林砚接过皮囊,与苏清寒对视一眼,身影很快消失在沱沱河畔——双脉守护的脚步,顺着江河奔流的方向,又朝着下一处危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