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的晨露还沾在银花瓣上,阿禾就举着片带洞的叶子,急冲冲跑到林砚面前——往日油亮的银花叶片,边缘多了好些不规则的虫洞,有的还沾着细小的绿虫粪便,连空气里都少了几分清甜,多了点涩味。
“林哥哥,银花被虫子咬了!”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轻轻碰着虫洞,怕碰疼了银花,“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立秋就有虫子了?”
林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叶片背面,藏着几只米粒大的浅绿色幼虫,正蜷在叶脉旁啃食。老周背着共鸣仪赶来,镜头对准幼虫一扫,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银花蛾幼虫,专啃银花叶片,不伤人,但会影响银花灵气释放。”
“以前立秋也会有,”族老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虫洞叹气,“那时候没辙,只能靠手摘,摘不赢就看着银花蔫,现在有你们在,总能想出办法。”
苏晴这时提着竹篮路过,篮子里装着刚采的新鲜松针,闻言眼睛一亮:“有办法!松针煮水喷在叶片上,能驱银花蛾——松针的气味虫子怕,还不伤害银花,之前做银花露时试过,管用。”
阿禾一听,立马擦干眼泪,抢着去拿苏晴的竹篮:“我去采松针!我知道哪片松树林的针最绿!”
林砚笑着点头,和老周一起清理有虫的叶片,把幼虫轻轻挑下来,埋进土里当肥料;苏晴则在溪边支起铁锅,倒上晨露溪水,放进松针,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熬,松针的清香很快飘满了谷口。
孩子们也围了过来,有的帮着递松针,有的蹲在旁边看煮水,阿禾还教他们辨认银花蛾幼虫:“要轻轻的,别捏碎了,埋进土里能让银花长得更好。”
等松针水煮好,放凉后装进陶壶,林砚和族人背着壶,往银花叶片上细细喷洒。松针水沾在叶片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幼虫闻到气味,纷纷从叶片上爬下来,钻进土里躲了起来。老周用仪器监测,屏幕上的青蓝线条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灵气释放慢慢回升了,松针水真管用!”
午后,苏晴用剩下的松针水,和着新收的小米粉,做了“松针银花糕”。蒸好的糕透着淡淡的松针香,咬一口,还能吃到细碎的银花碎,甜而不腻。孩子们捧着糕,坐在银花田边吃,边吃边看叶片上的虫洞,发现没再新增,都欢呼起来:“虫子走啦!银花安全啦!”
族老坐在槐树下,吃着银花糕,看着眼前的景象,笑着说:“以前立秋总怕虫害,现在有松针水,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护着,银花再也不用遭罪了。”
夕阳西下时,阿禾蹲在银花田边,看着叶片上的虫洞慢慢愈合,新的芽尖正悄悄冒出来。她抬头看向林砚,眼里满是笑意:“林哥哥,明年立秋,我们还能用松针水煮水驱虫吗?”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腕骨上的星辰印记映着夕阳,和银花叶片上的水光相映。苏晴和老周在旁边说着要多采些松针晒干存着,孩子们吵着下次要自己煮水,槐树下的笑声混着松针和银花的香气,满是秋日的安稳。
“当然能。”林砚轻声说,“以后每个立秋,我们都一起采松针、煮水驱虫,看着银花长出新叶,把日子过得踏实又甜。”
晚风掠过,银花叶片轻轻晃动,沾着的松针水还没干,映着夕阳的光,像给银花镶了层金边。原来守护从不是复杂的事,不过是一锅松针水、一块银花糕,还有一群人一起,把每个节气都过得安稳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