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阁前的晒架下,围了好几个同门——小师弟和阿瑶挂的“护生灵小册”竹片,被翻得边角发卷。二师姐指着竹片上“槐叶蚕丝巢”的图,笑着问:“真用蚕丝铺巢?会不会太软,小鸟站不稳呀?”
阿瑶连忙举起丝囊,冰蓝光晃了晃:“苏师姐说,掺点晒干的槐树叶就刚好,软又不滑,我和小师兄试过,小鸟在里面能转圈呢!”小师弟则蹲下身,捡起片槐树叶,用竹刀裁出和图上一样的形状:“今天我们要去后山给小动物做十个巢,谁要一起?”
“我来!”大师兄第一个举手,扛着刚编好的竹筐(昨天编的,用来装巢材),“我还带了麻绳,能把巢绑在树杈上,刮风也掉不了。”其他同门也跟着应和,有的抱来晒干的蚕丝碎,有的提着装紫苏叶的小篮,连平时最文静的三师妹,都揣了把用来挑刺的小银针。
一行人往后山走时,松鼠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蹲在小师弟肩上,嘴里叼着根细树枝——是用来加固巢的。阿瑶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你也来帮忙呀,等会儿给你吃坚果。”
到了槐树林,大家立刻分工:大师兄和二师姐负责把竹筐固定在树杈上,小师弟教大家用槐树叶和蚕丝碎铺巢底,阿瑶则给每个巢里塞一片晒干的槐花瓣,还在巢边刻上极小的蓝光共生纹——苏清寒说,这纹能驱蚊虫,小动物住着更舒服。
“巢边要留个小口子,方便小鸟进出,别封太严。”小师弟一边示范,一边想起上次给小鸟做巢的样子,“还要离地面高一点,不然会被兔子碰倒。”三师妹听得认真,手里的竹刀慢慢刻着纹,虽然生涩,却没刻错一笔——她昨天对着小册,练了半宿。
刚做好第三个巢,二师姐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那里有只小兔子,好像腿瘸了!”大家连忙围过去,看见一只灰兔缩在草里,右后腿沾着泥,不敢用力。小师弟立刻拿出小册,翻到“辨伤护微”那页:“阿瑶,你用丝囊的光照着,我来看看是不是被刺扎了。”
阿瑶的冰蓝光稳稳地罩着兔子,小师弟用银针轻轻拨开兔毛——果然,有根细刺扎在腿上。他小心翼翼地挑出刺,三师妹连忙递过草药膏,大师兄则找来片宽大的叶子,铺在地上,让兔子能舒服地趴着。
“涂完药膏,用蓝光照一刻钟,每天换一次药,三天就能好。”小师弟照着小册念,阿瑶的光始终暖着兔子,松鼠则蹲在一旁,叼着颗浆果,轻轻放在兔子嘴边。兔子闻了闻,慢慢啃了起来,眼里的警惕渐渐没了。
林苏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大家围着兔子忙前忙后,松鼠蹲在旁边当“小帮手”,树上挂着几个刚做好的巢,蚕丝和槐树叶的香飘在风里。苏清寒笑着递过一篮泡软的小米:“刚给小鸟准备的,你们要是遇到饿肚子的小动物,就喂点这个。”
林砚则指着树上的巢:“巢边的共生纹刻得不错,你们还可以在巢底铺点晒干的蒲公英,能吸潮气,小动物住着更暖。”大家立刻记下来,二师姐还从口袋里摸出竹片,把“加蒲公英防潮”添在小册后面,画了个小小的蒲公英图案。
日头偏西时,十个巢都挂在了槐树林里,每个巢边都刻着不同的共生纹——蓝光的驱蚊虫,红光的保温暖,淡金光的感应动静。大家还在巢边撒了些小米和浆果,方便小动物觅食。那只灰兔已经能轻轻动腿了,被大家放在靠近巢的草丛里,松鼠守在旁边,像是在陪它。
“以后我们每周来检查一次巢,看看有没有坏的,再给受伤的小动物换药。”小师弟提议,大家都点头同意,三师妹还说要把新学的护生方法,教给谷里更小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阿瑶拉着小师弟的手,看着树上的巢,突然说:“原来守护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家一起帮忙,能护更多小动物。”小师弟笑着点头,掌心的蓝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他想起林师兄说的“共生是共融”,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份守护,从他和阿瑶,到整个谷的同门,再到山里的生灵,早已经织成了一张大网,把寒月谷的每一个角落,都裹在温暖里。
夕阳把槐树林染成暖金色,树上的巢泛着蚕丝和共生纹的微光,草丛里的兔子啃着浆果,松鼠蹲在旁边陪着,远处传来小鸟的叫声——寒月谷的守护,正这样在集体的心意里,慢慢蔓延,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