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阁地下三层的石阶浸着刺骨的潮寒,石缝里渗出来的青灰雾比谷中更冷,吸进肺里像吞了碎冰。林砚走在前面,掌心印记泛着淡金色的光,在前方地面投出细碎的纹路——每道纹路都与腕间剑穗的冰蓝光晕咬合,像在石地上铺出一条发光的引路绳,连石缝里偶尔爬过的原初蛊虫,碰到光纹都会瞬间蜷缩成球。
“小心,石墙有蛊阵波动。”苏清寒的声音压得很低,月白剑刃斜指地面,剑身上的银辉在雾中划出细痕。话音刚落,左侧石墙突然渗出暗紫色的雾,雾里浮起几道模糊的人影,是被蛊蚀的同门残影——为首的是师兄赵烽,眼白里的青线比记忆中更密,手里的剑还滴着暗绿色的蛊液。
“小砚,清寒,别靠近蛊核……”残影的声音发颤,却突然挥剑刺来,剑风里裹着青灰色的霉斑。苏清寒侧身格挡,银辉与蛊剑相撞的瞬间,残影突然分裂成十几道,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林砚突然抬手,掌心印记与剑穗同时亮起,冰金两色光纹在两人周身织成结界。“嗡——”残影碰到结界的瞬间,像被烈火灼烧般消融,只留下几缕淡紫色的烟雾,烟雾里飘出一行细碎的文字:“柳玄的‘蚀心阵’,靠执念生幻象。”
“是赵烽的残存意识在提醒我们。”苏清寒收剑时,剑穗冰蓝光晕轻轻碰了碰林砚的印记,“他当年被柳玄当作蛊阵实验体,困在这地下……”
说话间,前方的雾突然散开,露出一扇嵌在石壁里的石门——石门上的纹路与林砚掌心印记、剑穗光纹完全吻合。林砚抬手覆在石门上,印记的淡金色纹路顺着石门缝隙蔓延,剑穗则悬浮在石门中央,冰蓝光晕渗入石缝,“咔嗒”一声,石门缓缓向内推开,露出里面的陨星密室。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那枚暗绿色的蛊核正悬浮着,表面的纹路像活物般流转——时而化作枯黑树叶的叶脉,时而变成林砚铁剑的玄冰纹,最后定格成“冰金共生纹”。石台周围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先遣文明符号,符号排列成环形,中央是一行清晰的刻痕:“共生非选,乃存之必然。”
“原来先遣文明早知道……”苏清寒走近石台,银辉瞳孔映着蛊核的光,“月魂蛊不是灾难,是他们留下的‘共生测试’?”
话音未落,蛊核突然剧烈震颤,暗绿色的光纹向外扩散,密室里的青灰雾瞬间变成暗紫色的“原初蛊雾”,雾中传来混沌的搏动声——与原初回响的频率完全一致。林砚的掌心印记突然发烫,竟不受控制地飞向蛊核,剑穗也紧随其后,冰金两色光纹与蛊核的纹路咬合,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不好!蛊核在激活量子锚点!”苏清寒拔剑斩向光茧边缘,银辉却被光茧弹开,“它不仅是月魂蛊源头,还是量子博弈的‘核心锚点’——之前的博弈异常,都是因为它在地下共鸣!”
光茧里,林砚能清晰感受到蛊核传递的“信息”:先遣文明为了对抗宇宙熵增,创造了“蛊核-共生体”的平衡,柳玄强行掠夺蛊核力量,才导致月魂蛊失控、量子博弈紊乱。而他与苏清寒的“印记-剑穗”共生,正是先遣文明留下的“平衡钥匙”。
“清寒,用剑穗刺向光茧的冰金纹交点!”林砚的声音从光茧里传出,“只有我们的共生力量,能让蛊核回归平衡!”
苏清寒纵身跃起,月白剑刃裹着剑穗的冰蓝光晕,精准刺向光茧上的交点。“嗡——”光茧瞬间炸开,冰金两色光纹顺着密室石壁的刻痕蔓延,蛊核的暗绿色光逐渐变得柔和,石壁上的先遣符号突然亮起,投射出一行新的文字:“平衡已启,博弈未终。”
就在这时,密室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石缝里渗进的雾突然变成赤金色——与原初回响的光丝颜色一致。林砚低头看向掌心,印记的纹路里多了一道暗绿色的细线,正顺着血管向手臂蔓延。
“是更高维度的‘观测者’在回应……”苏清寒扶住他的手臂,剑穗的冰蓝光晕试图压制细线的蔓延,“蛊核只是开始,真正的博弈,才刚要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