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光路刚落在葡萄园,一阵带着涩味的风就吹过——本该缀满白色花器的葡萄藤,此刻却飘着不少脱落的碎花,叶片背面泛着星星点点的银灰色斑,凑近看,能发现无数针尖大的黑褐色小虫在花器和叶缝间窜动,正是葡萄蓟马。
“别碰花!蓟马都躲在花萼里啃!”一个穿靛蓝布衫、裤脚沾着草汁的老伯快步跑来,他手里攥着把细齿葡枝镊,镊子尖夹着几只还在扭动的蓟马,“我是葡伯,这护葡藤(叶片含抗蓟马酶,能粘住蓟马足肢)枯了两天,以前藤条能裹着花器出粘液,现在你看——”他扯了扯藤蔓,枯褐色的藤叶一碰就碎,“酶早耗光了,蓟马把花器咬得全是小洞,再这么下去,葡脉晶被虫粪堵了,今年葡萄就绝收了!”
林砚蹲下身,指尖沾了点叶片上的银灰痕迹——是蓟马吸食后留下的汁液干痕:“先找葡脉晶,晶体要是被堵,连藤蔓都救不活。”葡伯点点头,领着两人往葡萄园深处走,脚下的土路上落满碎花,踩上去“簌簌”响,偶尔能看到几只蓟马从花里爬出来,往远处一块泛着淡紫色光的石台钻去——那是葡脉晶的方向。
到了葡脉晶台,眼前的景象比预想的糟:半人高的葡脉晶本该泛着通透的紫光泽,此刻却蒙着一层厚厚的“蓟马尘”——是蓟马排泄物、碎花残渣和尘土混在一起的灰褐色絮状物,晶体边缘的紫光只剩微弱的闪动感,连周围的葡萄藤都长得歪歪扭扭,新抽的花穗只有半截就蔫了。
“我用软毛刷扫过,一刷就把花器震落了!”葡伯急得直跺脚,指着不远处的空蜂箱,“蜜蜂来采蜜,腿上都粘满蓟马,现在都不敢来了!这蓟马昼伏夜出,白天躲在花里,晚上就往晶上爬,你看晶台边的土,全是虫粪!”
苏清寒掏出硅基令牌贴近晶体,屏幕立刻跳红:“葡脉晶能量输出只剩两成,蓟马尘里的酸性物质在腐蚀晶面,而且蓟马已经开始往葡萄根系钻,再拖,藤蔓就吸不到养分了。”她顿了顿,调出虫害图,“这是葡萄蓟马的越冬代,繁殖速度快,普通药打不透花萼。”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车轮声——玄甲卫推着带紫外灯的诱捕器赶来,为首的人递过个密封瓶:“赵队长让带的加强版抗蓟马雾,含信息素,能引蓟马从花里爬出来,还不伤蜜蜂。”
“分三步来!”林砚立刻分工,“玄甲卫把诱捕器架在晶台周围,晚上开紫外灯引蓟马;苏清寒按1:3兑水调抗蓟马雾,重点喷花穗和叶背;葡伯,您带村民把落的碎花扫干净,埋进土里,别让蓟马在花里产卵。”
葡伯立马喊来几个村民,每人拿个竹筛子,小心地把碎花扫进筛里,避免蓟马爬出来。玄甲卫架好诱捕器,一按开关,淡紫色的紫外灯亮起,没多久就有蓟马从花里飞出来,撞在灯旁的砧板上。苏清寒调好抗蓟马雾,林砚接过喷雾器,对着花穗轻轻喷——雾水落在花萼上,立刻形成一层薄膜,藏在里面的蓟马爬出来,一碰到膜就不动了。
“这雾里加了果胶!”苏清寒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能粘住蓟马,还能保护花器不脱水。”到了晚上,诱捕器的粘板上已经粘满了蓟马,葡脉晶上的蓟马尘也被玄甲卫用软毛刷轻轻扫掉,晶体的紫光慢慢亮了起来,连周围的葡萄藤都好像挺了挺腰。
第二天清晨,葡萄园里的碎花明显少了,新抽的花穗上没了蓟马的影子,几只蜜蜂也重新落在花上采蜜。葡伯捧着个陶碗跑过来,碗里装着透亮的葡萄籽油:“这是去年榨的,你们尝尝!还有这个——”他递过两个藤编的小葡萄挂件,“是用老护葡藤编的,谢谢你们保住了葡萄!”
苏清寒刚接过挂件,硅基令牌突然震动,屏幕弹出消息:“双脉者,桃园时空护桃藤枯了,桃蚜把新芽咬得全是洞,快去!”
葡伯送两人到园口,手里还拿着串刚长出来的小青葡萄:“等秋天葡萄熟了,我给你们寄酿的酒!”林砚和苏清寒点点头,转身踏上时空光路——光路尽头能看到一片粉白色的桃林,风里已经带着淡淡的桃叶香,正等着他们去守护。
“桃蚜怕碱性雾,”苏清寒看着光路尽头,轻声说,“这次得带点草木灰水。”林砚握紧她的手,指尖还沾着葡萄籽油的淡香:“嗯,一定能保住桃芽。”
光路渐渐拉长,朝着桃园时空延伸,身后葡萄园的紫光越来越亮,那些葡萄藤正抽着新叶,等着结出满串的紫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