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排瘴石上,林砚就发现预警网的绿光里掺了丝淡青——不是干扰的黄,也不是危险的红,是种发暗的青,像蒙了层灰。她刚要凑近查看,指尖突然传来一阵钝痛,meissner小体对振动的感知又出了偏差:明明排瘴石没动,却觉得石面在“跳”,频率低得几乎抓不住。
“石脉在震。”老族长拄着拐杖过来,杖头灰石贴在排瘴石上,瞬间暗了半分,“这是‘蚀脉’的征兆!老祖宗说,‘石无脉则不固,脉无震则不活’,现在是脉在被‘啃’!”他敲了敲石头,声音发闷,不像平时那样清脆,“里面有蛊虫在钻,破坏排瘴石的吸波层!”
苏清寒的雷磁剑突然出鞘,剑刃划过排瘴石表面,留下道淡蓝痕迹——痕迹没几秒就淡了,剑刃的嗡鸣也弱了:“蛊虫在石脉里释放‘脉震波’,220hz左右,刚好能抵消排瘴石的吸波频率!再这样下去,石头会碎成渣!”
赵师兄的检测仪屏幕上,石脉的波形图正往下掉:“是血月的‘蚀脉蛊’!体型比米粒还小,专门钻石头缝隙,刚才在石粉里发现了它们的壳——掺了‘脉导金属’,能放大脉震波!”他翻出药箱,手都在抖,“之前的草汁没用,这蛊虫不怕普通解毒剂!”
林砚摸向怀里的竹笛,指尖刚碰到笛身,笛身上“商调”的浅痕突然亮了——淡金色的纹路顺着竹纹蔓延,和排瘴石的石脉走向隐隐重合。老族长眼睛一亮:“是‘商调固石’!老祖宗的口诀里,商调对应‘石脉共振’,频率262hz,能把钻在石里的蛊虫震出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块碎共鸣石,塞进林砚手里:“把石头按在笛孔旁,用魂火烘到35c,共鸣能顺着石脉传进去!记住,吹的时候要跟着石脉的震动节奏,快了会震裂石头,慢了震不出蛊虫!”
林砚点头,魂火蛊的淡橙火焰裹住笛身,温度慢慢升上去。她深吸一口气,262hz的商调顺着笛孔漫开,刚吹第一个音,排瘴石就轻轻颤了一下,石面上的淡青微光淡了点。可没吹到第三个音,指尖的钝痛突然加剧——meissner小体的误差让她没跟上石脉节奏,商调频率飘到了250hz,排瘴石竟裂开道细缝!
“慢半拍!”苏清寒立刻挥剑,雷磁剑的磁波裹住排瘴石,暂时稳住石缝,“我用剑震住石脉,你跟着剑的嗡鸣调频率!”剑刃的嗡鸣成了基准,林砚慢慢调整笛音,商调重新回到262hz,排瘴石的震动终于和笛音合上了拍。
“出来了!”赵师兄指着石缝,几只半透明的小虫正往外爬,壳上泛着金属光——是蚀脉蛊!他赶紧泼出调好的药剂:1:6比例的磷光蛊提取液+灰岩粉末,沾到蛊虫身上,它们瞬间僵住,脉震波戛然而止。
林砚没停笛音,商调顺着石脉往深处传,更多蚀脉蛊从石缝里掉出来,被苏清寒一剑扫尽。等最后一个音落下,排瘴石的淡青微光全散了,绿光重新变得透亮,石缝也在雷磁剑的磁波里慢慢合拢。
老族长摸着排瘴石,笑了:“商调一震,石脉就活了。当年你太爷爷就是靠这调,保住了山崩时的排瘴石阵。”他指着竹笛上还亮着的商调痕,“现在就差‘宫调’了,五调齐了,就能布‘五音护村阵’,血月的任何声波、次声波都进不来!”
林砚看着笛身上的宫调浅痕,突然发现它比之前亮了点——像是在呼应商调的余韵。赵师兄捡起块蚀脉蛊的壳,捏碎后露出点银色碎屑:“这脉导金属,和之前的磁导金属能互补,融进预警网里,石脉和光纹就能联动了!”
夕阳下,预警网的绿光裹着排瘴石,竹笛被挂在石阵中心,商调的余韵还在石脉里轻轻震。林砚知道,血月不会善罢甘休,但随着“五调密码”一点点解开,青石村的防护,正变得越来越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