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溶洞往矿脉深处走的路比想象中难——前半段矿道塌了大半,只能踩着碎石堆钻缝隙,苏清寒的星脉还没恢复,每走一步都要林砚扶着,指尖的苍白一直没褪。柳玄走在最前面,星温感知力像探照灯般扫过岩壁,眼前的淡绿脉络越来越密,却在转过一个弯后突然断了:“前面有星温断层,暗蚀肯定在那聚集。”
林砚的探测仪只剩两格电,屏幕上的星温源信号忽明忽暗,暗蚀浓度稳定在0.6单位,却带着种让人发毛的“安静”。他把剑横在身前,剑刃上的淡金结晶还剩一点,之前反噬留下的黑纹几乎淡没了:“清寒,你把鎏痕胶残渣捏在手里,要是遇到暗蚀,先撒胶挡一下。”
刚转过弯,一股冷意就扑面而来——前方矿道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淡墨雾,雾里裹着细碎的暗蚀粒子,落在碎石上,瞬间蚀出深褐色的坑。“是暗蚀蚀骨雾!”苏清寒突然攥紧林砚的胳膊,声音发紧,“这雾能渗进皮肤蚀骨头,比之前的残雾强十倍!”
柳玄试着往雾里伸了伸手,阵眼的绿光立刻暗了半分,手腕传来针扎般的疼:“我的感知力在雾里会被削弱,只能勉强看到星温源的方向,大概在雾后面五十米。”他摸出最后一点鎏痕胶残渣,倒在掌心揉成小团,“我用阵眼的星温裹住胶团,扔去前面开路,清寒你用仅剩的星脉补点雷磁,林砚哥用剑跟着胶团的光走,别偏离方向。”
胶团刚被扔进雾里,就爆发出淡绿色的光,像个小灯笼般往前飘。苏清寒深吸口气,调动星脉里的余温,在周身凝出层薄如蝉翼的淡紫护罩——护罩刚成型就开始发抖,星脉的剧痛让她额角冒冷汗,却死死咬着咬没松手。林砚跟着胶团的光往雾里走,剑刃上的结晶突然亮了,雾里的暗蚀粒子像被吸住般往剑上凑,被结晶瞬间净化成白气。
五十米的路走了快十分钟,等冲出蚀骨雾,三人都松了口气——前方是个宽敞的晶窟,窟顶嵌满泛着暖光的星温结晶,正中央立着根半人高的晶柱,柱身缠满淡金色的星温丝,正是探测仪显示的星温源。可没等他们靠近,柳玄突然停住:“晶柱上有暗蚀丝!”
果然,星温丝的缝隙里,缠着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暗蚀丝,正一点点往晶柱核心钻,柱身的暖光已经淡了些。“是母晶之前漏的暗蚀,顺着星温脉络爬来了!”林砚挥剑想斩暗蚀丝,却被柳玄拦住:“别硬砍!星温丝会跟着断,得用阵眼的星温引,把暗蚀丝从晶柱上剥下来。”
柳玄走到晶柱前,将手贴在柱身——阵眼的绿光顺着星温丝往上爬,遇到暗蚀丝时,两道光立刻缠在一起,像在拔河。林砚趁机用剑刃轻轻挑暗蚀丝,剑上的结晶碰到丝体,瞬间将其凝住,苏清寒则蹲在旁边,把鎏痕胶残渣撒在星温丝断口处,防止暗蚀丝再缠上来。
半小时后,最后一缕暗蚀丝被挑断,晶柱的暖光瞬间暴涨,整个晶窟都亮了起来。苏清寒突然觉得星脉的剧痛轻了些,她伸手碰了碰晶柱的光,暖流顺着指尖往星脉里钻,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星温能滋养星脉!”
林砚也把剑靠在晶柱旁,剑刃上最后的黑纹在暖光里慢慢消失,连之前崩裂的虎口都不疼了。柳玄盯着晶柱核心,突然笑了:“残魂说的星温源就是这个——是初代鎏痕师留下的星温核心,够加固母晶的最后一道锁了!”
可就在这时,晶窟角落突然传来“咔啦”声——一块星温结晶从窟顶掉下来,砸在地上碎了,碎晶里竟裹着丝暗蚀!林砚的探测仪立刻报警,屏幕上的暗蚀浓度虽没涨,却多了道微弱的移动信号,正从晶窟深处往这边来:“还有漏网的暗蚀?”
柳玄的感知力扫过去,脸色突然变了:“不是普通暗蚀——是母晶之前漏的暗蚀,在晶窟里凝成了‘蚀影’,专门吸星温!”他刚说完,晶窟深处就飘出个淡墨色的影子,没有实体,却带着让人发冷的暗蚀气息,直扑向星温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