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油的麻香还飘在储物房,中原商人赵掌柜的驼队就停在了部落口——驼背上的竹筐里,朝天椒苗裹着湿润的棉絮,翠绿的枝叶间已冒出 tiny 的红椒蕾,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辛辣气。“这是满天星朝天椒,辣得够劲,还耐晒!”赵掌柜捏起一棵苗,指了指纤细的根须,“就是怕两样:戈壁春寒冻花苞,连阴雨闷根烂秧,叶子还爱长黑斑病!”
阿石立刻领着人往花椒田旁的矮坡去——这里向阳,还能借花椒田的高垄挡雨。可挖开土,发现土层里沙多土少,保水性差。“得掺土!”沙筑部落的阿筑扛来核桃田旁的腐殖土,按沙:土:腐叶肥=2:3:1的比例拌匀,铺在田垄里,“这样土既保水又不板结,根能抓牢!”巢底部的阿巢则在垄间挖了浅沟,沟里铺碎陶片,“下雨时水顺着沟流走,秧苗不闷根!”
赵掌柜蹲在垄边,从布包里掏出竹制育苗盘:“春寒来得快,得先在暖棚育苗,等气温稳了再移栽!”风蚀谷的族人立刻搭起光核暖棚,棚里挂着小温度计,白天保持25c,晚上不低于15c——赵掌柜说这是辣椒育苗的最佳温度。阿药往育苗土?撒了点拌菌粉的草木灰:“能防猝倒病,苗长得壮!”
移栽那天,部落的人都来帮忙。姑娘们用亚麻布缝的小铲子,小心地把苗从育苗盘里起出,避免伤根;阿石和赵掌柜一起,把苗栽在垄上,株距留两尺宽,“太密了不透风,容易长黑斑!”刚栽完没两天,就遇上了倒春寒,棚外结了层薄霜。风蚀谷的族人赶紧把光核暖板调到最大功率,棚里温度没降,花苞没受一点冻,反而更红了。
入夏后,朝天椒苗长得齐腰高,枝头挂满了火红的辣椒,像一串串小鞭炮,辣香飘得满田都是。可没几天,几棵苗的叶子就长了黑色霉斑,一碰就掉。阿药背着药篓赶来,翻了翻病叶,立刻去十方林采了野菊花,熬成浓汁,再拌上腐菌粉,装在喷壶里往叶上喷:“这汁能治黑斑病,连喷三天就好!”赵掌柜还教大家给苗“打顶”:“把顶端的嫩芽掐了,养分往侧枝走,能多结辣椒!”
收辣椒那天,部落像过节——孩子们戴着麻布手套,把红辣椒摘下来,装进藤筐;阿狼扛来崖心石臼,把新鲜辣椒和花椒、盐晶一起捣,捣成红彤彤的辣椒酱,装在陶罐里,封上口;盐伯则把一部分辣椒挂在亚麻布绳上晒干,再用石磨碾成辣椒粉,混上花椒粉,装在细布袋里——这是部落新的“麻辣调味粉”,炖羊肉、拌凉菜都能用。
商队来收辣椒时,赵掌柜舀了一勺辣椒酱,拌在热馕上,递给中原商人王掌柜。王掌柜咬了一口,辣得直吸气,又笑着说:“这辣够劲!运到江南,配着咱们的戈壁茶,准受欢迎!”林砚递过一包晒干的辣椒籽:“带些籽回去,告诉懂种辣椒的老把式,想来教嫁接、做泡椒,我们随时欢迎!”月魂蛊幼虫停在辣椒酱罐上,驮着一小袋辣椒粉,跟着商队飞了一段,光核暖光落在罐上,辣香飘得更远了。
赵掌柜要回中原时,把育苗盘和竹铲留给了阿石:“明年我带二荆条辣椒苗来,咱们做泡椒、辣油,让戈壁的辣味更全!”辣椒田旁立了块新石碑,刻着“椒共生”(朝天椒专属),下面列着十方部落的狼纹、赵掌柜的驼纹、阿药的药篓纹、盐伯的石臼纹。
夕阳下,族人围坐在火塘边,锅里炖着羊肉,撒了麻辣调味粉,辣香混着麻香、肉香,飘满整个部落。苏清寒舀了一勺羊肉汤,吹了吹,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以前只知道麻香,现在加了辣,这滋味才算真正沸起来了!”
林砚望向驿道尽头,又有驼铃响了——这次来的中原商人,驮着满袋的南瓜苗,笑着喊:“听说你们种辣椒厉害,我带南瓜苗来!这瓜又能当菜,又能留种,让戈壁的饭桌更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