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髓矿深层的通道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肩走,岩壁上渗出的冷雾裹着硅基能量的淡腥味,吸进肺里像冰碴子刮喉咙。岩壁缝隙里泛着青紫色微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走在里面连脚步声都带着回声,显得格外空旷。林砚把月魂蛊残屑攥在手心,米粒大的碎屑微微发烫,顺着指尖往血脉里传着微弱的感应——就像个小小的指南针,帮他避开岩壁上几处暗藏的金属尖刺(是柳玄之前设的警示,防止误触机关):“掌心的残屑越来越烫,硅基能量浓度在涨,枢纽应该就在前面了。”
苏清寒举着块磨平边缘的金属翼碎片当光源,碎片纹路里的青紫光晕晃悠悠的,勉强照见前方通道的轮廓。她手腕发酸,雷磁能量亏空得厉害,连举碎片的力气都快跟不上,剑鞘斜挎在腰间,之前能泛光的剑刃此刻只剩暗沉的金属色:“再走五十步应该就到尽头了,我好像看见……红光?”
话音刚落,林砚突然停住脚,脚尖碰着个硬东西——他弯腰用碎片一照,是半片泛着红光的蛊虫甲壳,甲壳边缘还沾着透明黏液,显然刚脱落没多久。“小心!”他刚想提醒,脚下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踩碎了薄冰。紧接着,两侧岩壁的缝隙里“簌簌”钻出十几只半透明的“硅基蛊蛹”,每只都有拳头大,蛹壳里能看见红色虫身在蠕动,顶端还留着个小孔,像是随时会喷出东西。
“躲!”苏清寒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林砚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同时,最靠前的一只蛊蛹“噗”地喷出团淡绿雾气,雾气落在刚才两人站的地方,矿土瞬间冒起白烟,还带着股刺鼻的酸味——是腐蚀性极强的硅基黏液!林砚看着地上被蚀出的小坑,后背冒了层冷汗,要是慢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苏清寒立刻抽出冷月剑,想劈向扑过来的蛊蛹,可剑刃刚碰到蛹壳,只划出道白痕,连点裂缝都没留下。她咬着牙加力,手臂青筋都绷起来,剑刃却还是纹丝不动:“雷磁能量太少了……根本破不了壳!”
林砚盯着蛹壳上的硅基纹路,突然想起月魂蛊残屑和碎片的共鸣——他赶紧把掌心的残屑按在另一块金属翼碎片上,碎片纹路瞬间亮成刺眼的青紫色,连边缘都在发烫。“接着!”他把碎片往蛊蛹群里扔去,碎片在空中划过道光弧,刚触到最前面的一只蛊蛹,蛹壳就“滋啦”炸开,里面的红虫瞬间被碎片的能量吸成了黏液,连喷出的绿雾都被光弧裹住,转眼消散不见。
“有效!”苏清寒眼睛一亮,赶紧捡起地上剩下的碎片,学着林砚的样子,将月魂蛊残屑蹭在碎片上,往剩下的蛊蛹扔去。没一会儿,十几只蛊蛹就全被解决,通道里只剩股淡淡的焦味。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嗡——”的低鸣,像是有巨大的机器在运转。苏清寒举着碎片往前跑了几步,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住了脚:通道尽头是片开阔的矿穴,中央的矿脉上嵌着块篮球大的晶体,晶体泛着青紫色的光,表面绕着圈细如发丝的金属线,金属线正随着低鸣轻轻颤动,发出“滴滴”的声响——和林砚怀里揣的金属翼碎片频率完全同步!连他手心的月魂蛊残屑,都跟着微微颤抖,像是在呼应晶体的能量。
“就是它!能量枢纽!”苏清寒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想看得更清楚。可就在这时,远处的矿穴顶部突然闪过道青紫光——是域外飞船!它竟突破了矿洞入口的屏障,往矿穴方向俯冲过来,光透过矿洞缝隙照进来,把整个矿穴都染成了青紫色。
随着飞船的靠近,枢纽的晶体瞬间亮得刺眼,金属线颤动的频率加快,“滴滴”声变得急促。更糟的是,矿穴四周的岩壁缝里,开始钻出更多的硅基蛊蛹,密密麻麻爬满了岩壁,连通道口都被堵住了。林砚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矿洞外传来“咔”的一声轻响——是之前被压制的母卵,卵壳又开始开裂了!
“不能让它再传输信号!”林砚攥紧手里的金属翼碎片,目光扫过枢纽旁的岩壁,突然发现上面有柳玄的刻痕:刻痕画着碎片嵌进晶体的图案,旁边还写着“月魂蛊导能,断信号源”。他心里一喜,刚要迈步冲向枢纽,几只蛊蛹突然“噗”地炸开,里面的红虫像箭一样扑向晶体——它们是在护住信号源!
苏清寒见状,立刻将最后一点雷磁能量灌进剑鞘,握着剑鞘往红虫群里砸去,剑鞘带着淡紫微光,暂时拦住了红虫的去路。“快!我撑不了多久!”她喊着,手臂被红虫的尖刺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地上,瞬间被硅基能量烤成了灰。
林砚趁机往前冲,掌心的金属翼碎片已经对准了枢纽晶体上的一道裂缝——只要把碎片嵌进去,再用月魂蛊残屑引导能量,就能彻底切断飞船的信号。可他刚跑到晶体前,晶体突然爆发出股强大的吸力,像是要把他手里的碎片吸走,连他掌心的月魂蛊残屑,都开始往晶体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