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突然变急,了望台的铜铃“叮铃”响个不停——是暴雪预警的紫光亮了。可等王伯跑下山坡去通知灵田的村民时,李叔已经领着人在田里加固保温布,却没带够麻绳,等回去取时,风已经刮飞了两块布,灵麦又露在寒风里。“消息传得慢,再好的预警也没用!”李叔拍着腿叹气。
苏清寒刚帮小竹整理完疗愈台的灵草,怀里的齿轮突然“嗡”地振了振,青铜光直直往谷中央的土坡飘。星核的白光追上去,在土坡上拖出道金亮的光带,光带停在半截塌了的木塔旁——塔身上还挂着断了的铜铃绳,底下的青石板刻着零碎的纹路。
“是旧传讯塔!”王伯喘着气赶过来,指着木塔,“这塔是老辈传消息用的!以前望台见了险情,塔上的铜铃就响,不同的铃声传不同的事,全谷都能听见,后来地震把塔震塌了,绳子也断了,消息就只能靠人跑,我还留着以前的铃声谱呢!”
孩子们听说能让消息“飞着传”,立刻从暖棚跑过来,手里攥着自己编的草绳:“我们帮着接绳子!让铜铃快点响!”
走近了才看清,传讯符文石嵌在木塔底部的青石板里,裂着几道细纹,表面沾着泥土,刻着的“讯”字符文只剩一半;木塔塌了大半,断木上还缠着锈迹斑斑的铜铃绳,塔顶的铜铃歪在一旁,铃舌卡在缝里;星核的白光扫过塔身时,光带在断木间绕了圈——塔内的传讯光脉断了,灵气堵在石缝里。
“得先接光脉,再修塔架!”苏清寒把齿轮贴在符文石上,青铜光顺着裂纹钻进去,像细线穿针,石板上的“讯”字符文慢慢补全,淡金光顺着石缝往塔上爬;阿水握着星核托住断木,白光裹着朽坏的木料,断口处凝出新的木节,塌了的塔架慢慢立了起来。
“铃声得按谱来!”王伯掏出用油纸包着的铃声谱,递给小竹,“长铃是预警,短铃是通知,一长两短就是要带工具,不能乱响!”小竹蹲在塔旁,把蓝光覆在符文石上,光顺着铜铃绳爬上去,断了的绳子竟慢慢接在一起,铃舌也从缝里滑了出来,“叮”地响了一声,清亮得全谷都能听见。
村民们立刻动手帮忙:男人们扛来新的圆木,把塔架加固得更稳,还在塔身加了层挡雨的木片;女人们用布擦净铜铃,把铃声谱贴在塔下的石板上,方便大家记;孩子们帮着拉铜铃绳,试了试——长铃“叮——”地响时,暖棚的人探出头;短铃“叮叮”响时,粮仓的李婶走了出来,都知道是传消息了。
苏清寒抬头时,正好看见齿轮的青铜光、星核的白光和符文石的金光缠在一起,顺着传讯光脉往了望台、灵泉、护阵的方向跑——望台的紫光一亮,传讯塔的铜铃就跟着响长铃;灵泉的水量少了些,塔上的短铃响了两声,负责浇水的村民立刻提着水桶往泉眼跑,比以前快了大半。
“这下消息快了!”李叔笑着说。刚才刮飞的保温布,他接到传讯塔的短铃(通知带麻绳),立刻让人送来,没一会儿就重新盖好了,灵麦一点没冻着。张婶在疗愈台听见长铃,也提前把孩子抱进暖棚,省得吹着寒风。
苏清寒靠在传讯塔的木架上,指尖贴着符文石,青铜光在掌心映出“连”字符文——是林砚教她的恒辉字,当时他在意识维度的传讯塔旁画给她看,说“连字就是消息连、人心连,大家知道彼此的事,共生的劲才能往一处使”。风里带着铜铃的清响,灵田的暖光裹着鼻尖,她忽然听见那道熟悉的轻语:“传讯塔通了,消息快了,人心齐了,共生的日子才能顺顺当当。”
黑娜的声音也轻轻传来:“连不是绑着,是让每个地方都知道该做什么,像光脉连在一起,才是真的共生。”
傍晚时,传讯塔彻底通了——塔上的铜铃能跟着各点的动静响:望台预警响长铃,灵泉缺水响两短铃,疗愈台要灵草响三短铃,全谷的人都能听明白;王伯把铃声谱抄了好几份,贴在暖棚、粮仓、疗愈台,还教孩子们认:“记住,长铃要躲,短铃要帮!”
夜色降临时,传讯塔的金光与望台的紫光、灵泉的蓝光、疗愈台的暖黄光连在一起,像张光网把山谷的每个角落都串起来;塔下的石板旁,孩子们围着铜铃绳,你一下我一下地试铃,笑声跟着铃声飘得满谷都是。阿水在塔旁记录传讯光脉的速度,小竹帮着王伯教大家认铃声,苏清寒攥着齿轮,看着铜铃在风里轻轻晃——山谷的共生守护,又多了层“传讯连息、同步响应”的保障,把山谷的“人心”,牢牢连在了铃声与暖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