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冰原的风裹着血雾掠过,血煞殿的破冰船撞碎浮冰,船首的血色幡旗展开,幡面上的噬魂纹泛着黑光——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数十个蜷缩的魂魄,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哀嚎。
“把鼎魂和冰碑交出来,饶你们不死!”船舷上站着个穿黑甲的男人,是血煞殿宗主厉无咎,他手里的噬魂幡一挥,数十道魂丝射向阿苗,直缠她掌心的鼎魂微光。
林砚立刻挥剑斩碎魂丝,寒月纯血在剑刃上凝成冰刃:“血煞殿也想抢蛊祖残魂?”厉无咎冷笑,指尖弹出三枚血蛊,蛊虫落地就化作黑雾,裹着春秋蝉幼虫扑向两人:“不止残魂,北冥地脉的时间之力,我也要!”
阿苗刚要催动鼎魂,冰原突然震动——白凝冰化的冰碑裂开道缝,黑雾顺着裂缝往外渗,蛊祖残魂的尖啸从地脉深处传来。厉无咎眼睛一亮,噬魂幡猛地插进冰面:“残魂要醒了!正好用它喂我的噬魂幡!”
魂幡的吸力骤增,阿苗体内的黑红纹路突然爆亮,蛊祖残魂的意念顺着纹路往外冲:“借你的身体出去!”她死死攥紧拳头,鼎魂微光与冰魄心残片的碎光交融,勉强压住躁动,可脚下的冰面已开始崩裂,地脉的寒气裹着虫卵往上涌。
“不能让他吸走残魂!”林砚纵身跃起,剑刃劈向噬魂幡,却被厉无咎的血蛊缠住手腕,黑血顺着伤口往上爬。阿苗趁机扑过去,鼎魂微光撞向魂幡,幡面上的噬魂纹瞬间黯淡,可厉无咎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冰碑裂缝按去:“让残魂附你!我再连你一起收了!”
冰碑的裂缝突然爆发出银白光芒,白凝冰的残念顺着光芒涌出来,凝成一道冰刃刺向厉无咎:“敢动北冥地脉,找死!”厉无咎躲不及,肩甲被冰刃划开,黑血溅在冰面上,瞬间被地脉寒气冻住。
阿苗趁机挣脱,将鼎魂微光灌进冰碑:“白凝冰,地脉快撑不住了!”残念的声音带着虚弱:“冰碑上的图腾……指向真正的北冥传人,在血蛊渊……”话音未落,冰碑的裂缝扩大,一缕黑雾钻出来,被噬魂幡瞬间吸走,厉无咎的魂幡突然涨大一圈:“够了!撤!”
他跳回破冰船,船尾的血帆展开,瞬间消失在冰雾里。阿苗瘫坐在冰面上,黑红纹路渐渐淡去,冰碑的光芒也彻底熄灭,只留下碑面上清晰的图腾——指向南方的血蛊渊。
林砚走过来,帮她擦掉嘴角的血:“血蛊渊是血煞殿的老巢,去那等于自投罗网。”阿苗望着冰碑上的图腾,掌心的鼎魂微光突然指向南方:“可只有找到真正的传人,才能彻底封了残魂。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发沉,“刚才残魂被吸走一缕时,我感应到,血蛊渊里,有春秋蝉的母卵。”
冰原的风再次卷起,远处的冰雾里,隐约传来血煞殿的号角声。阿苗站起身,鼎魂微光在她掌心凝成一道光刃:“下一站,血蛊渊。这次,我们主动找上门。”林砚握紧寒月剑,纯血在剑尖凝成冰棱,与她的光刃相触,迸出细碎的蓝光——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血蛊渊的冰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