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崖的风裹着碎石,刮在脸上生疼。林砚站在崖边唯一的窄路上,左手攥着冰蓝玉佩,右手握着青铜铃铛——玉佩的月痕泛着冷光,铃铛的“护谷”二字沾了层薄霜,是崖上寒气凝的。阿明蹲在他身后的岩缝里,刚用手指擦去岩上的淡青蛊粉:“林小哥,崖后有三个埋伏点,都藏着蛊盟的人,手里拿着放蛊的竹筒。”
“来了。”老周突然扯了扯林砚的衣袖,往山下指——三道黑影顺着山路往上走,为首的人穿灰袍,腰间挂着个木盒,盒面刻着三角符号,正是装《冰心诀》手札的盒子。“把月魄交出来,我就还你手札。”灰袍人站在三步外,声音像磨过石子,“别耍花样,崖下的飞蛊阵,够你们全葬在这儿。”
林砚没动,指尖轻轻晃了晃铃铛:“先打开盒子,我要确认手札是真的。”灰袍人冷笑一声,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本泛黄的手札,封皮写着“冰心诀”,和柳玄书房里的一模一样。可就在这时,玉佩突然发烫,月痕亮得刺眼,林砚突然想起柳玄手札里的细节:真手札的第7页,有柳默画的小竹,而盒里的手札,第7页是空白的。
“假的。”林砚突然后退一步,铃铛“叮”地响了,崖后的阿力立刻挥了挥手——藏在岩缝里的壮丁们,往埋伏点扔出捆好的艾草,火把一扔,艾草烧起来,裹着雄黄粉的烟往蛊盟人那边飘,藏在暗处的人立刻咳嗽着跳出来,手里的竹筒掉在地上,滚出几只飞蛊,刚飞起来就被烟呛得往下掉。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灰袍人脸色变了,伸手要掏腰间的蛊囊。老周突然往前冲了一步,撒出把淡绿药粉,药粉落在灰袍人手上,他的手立刻红了,“这是专克蛊师的散蛊粉,你动不了蛊了!”林砚趁机扑上去,要夺木盒,灰袍人却突然把木盒往崖下扔:“想要手札?下去捡!”
阿明突然从岩缝里跳出来,手里攥着根长竹——是他提前准备的,竹梢缠着布,正好勾住木盒的带子。可就在这时,灰袍人吹了声口哨,崖下突然传来“嗡嗡”声,无数飞蛊往崖上冲,虫翅上的毒粉在风里散开。“用铃铛!”老周喊,林砚立刻摇响铃铛,白光随着铃声散开,飞蛊一碰到白光就往下掉,像下雨一样。
灰袍人见飞蛊阵破了,转身要往山下跑,却被阿力用柴刀拦住:“想跑?没那么容易!”两人打了起来,灰袍人没了蛊术,根本不是阿力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按在地上。林砚蹲下来,从他怀里掏出个真的木盒——是阿明刚才勾住假盒时,林砚趁机从灰袍人腰间摸出来的,打开一看,里面的手札第7页,果然有柳默画的小竹。
“蛊盟的总部在哪儿?”林砚按住灰袍人的肩膀,玉佩的月痕贴在他手上,让他动弹不得。灰袍人咬着牙不说话,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脸色瞬间变青——是藏在牙缝里的毒蛊,没一会儿就没了气。老周蹲下来检查,摇了摇头:“是死蛊,一咬就毒发,他们是怕被抓了泄密。”
崖下的飞蛊渐渐散了,阿力把灰袍人的尸体拖到一边,阿明抱着真手札跑过来:“林小哥,手札找回来了!”林砚接过手札,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停住——上面多了几行新字,是用蛊血写的:“寒月血脉,才是开蛊盟秘库的钥匙,我们还会来的。”
风又刮起来,吹得手札纸页“哗哗”响。林砚握紧玉佩,月痕的光渐渐柔和下来,剑穗的小月亮蹭了蹭他的手腕。他回头看了看众人,老周在收拾药粉,阿力在检查埋伏点的竹筒,阿明在帮壮丁灭火——这次又赢了,但他知道,蛊盟要的不是手札,也不是月魄,是他的寒月血脉,这场仗,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