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迎春花刚开,跨村护脉岗的地基就动了工。林砚拿着图纸,在谷与邻村中间的空地画了岗亭轮廓——四方顶,两面开窗,一面朝寒月谷,一面朝邻村,方便两边值班。狗蛋带着小豆子、阿明,扛着小锄头帮忙平整土地,小玄鳞缠在他肩头,鳞片映着初春的阳光,亮得像碎金。
“这土怎么敲不开?”阿明突然停手,锄头砸在地上,只留下个浅坑。往常开春的土该松软,今天这片地基的土却硬得像块石头,还泛着点暗黑色。小玄鳞立刻滑下去,尾巴扫过地面,土块上竟显出淡土黄色的纹路——是蛊虫的痕迹。“是土蛊!”狗蛋翻开护脉册,里面贴着片晒干的土蛊蜕壳,“专藏在开春的土里,啃土根还结硬块,影响盖房子!”
老周拄着拐杖赶来,用手捏了把土:“土蛊怕镇邪草的根气,得把镇邪草根剁碎,混龙泉水灌进土里,再用温脉符压在地基四角。”阿禾立刻带着妇女们去镇邪草坡挖根——刚开春的草根最壮,带着浓绿的汁液;邻村的王汉子也领着人来帮忙,还拉来了自家的石磨,把草根磨成碎末。
狗蛋带着新苗们实操:先在地基四周挖浅沟,把草根碎末撒进去,再往沟里灌龙泉水——水刚渗进土,就听见土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很快,几只米粒大的土黄色虫子爬出来,一碰到草根末就蜷成球。“看!土蛊出来了!”小豆子兴奋地喊,阿明立刻用夹子把虫夹起来,扔进混了草灰的土坑,动作比上次更熟练。
林砚则在地基四角贴温脉符,符纸用的是掺了龙鳞粉末的朱砂——画符时,小玄鳞凑过去,尾巴尖沾了点朱砂,在符角补了道细小的龙纹,符纸瞬间泛出暖光,渗进土里。“这样土蛊就不敢再靠近了。”林砚笑着说,狗蛋赶紧把这招记在护脉册上,还画了带龙纹的符纸插图。
午后,地基终于平整好了。两村的人一起搭岗亭的木架,寒月谷的人会木工,邻村的人会编草顶,配合得格外默契。王婶还带来了刚蒸的菜馍,里面夹了切碎的镇邪草叶:“吃了防土里的蛊气,还顶饿。”狗蛋咬着馍,教邻村的孩子认土蛊痕迹:“看土块要是发黑、敲不碎,就可能有土蛊,用草根水灌就行。”
傍晚,岗亭的木架立了起来。两村的人一起挂了块木牌,上面刻着“寒邻护脉岗”——“寒”是寒月谷,“邻”是邻村,老周亲手刻的字,旁边还刻了双脉符文和小玄鳞的图案。狗蛋摸着木牌,小玄鳞缠在牌上,尾巴扫过符文,符文竟泛出淡金光,引得大家都围过来看。
回到谷里,狗蛋把今天的事画进护脉册:画了护脉岗的地基,画了大家灌草根水除蛊的样子,还画了“寒邻护脉岗”的木牌。小玄鳞游过来,尾巴沾了点墨,在画旁印了个小小的木牌形状的金印——像是给新岗亭盖了个“守护章”。
第二天一早,护脉岗就开始试运行了。寒月谷的张叔和邻村的李伯当第一班岗,岗亭里摆着辨蛊图谱、温脉符和装了镇邪草灰的布包。狗蛋带着新苗来送水,正好碰到外村人来问路,张叔还教对方认路边的镇邪草:“看到这草就说明离护脉岗近,有蛊虫问题能来这儿找我们。”
老周站在岗亭旁,看着两村人来来往往,笑着对阿禾和林砚说:“这岗亭不只是个值班的地方,更是两村的连心岗——护脉护的不只是土地,还有两村人的情分。”阿禾点点头,目光望向岗亭上的木牌,阳光照在符文上,暖光映在来往的人脸上。
开春的风里,带着镇邪草的清香和新土的气息。护脉岗的木架立在两村中间,像个踏实的守护者;新苗们在土里学辨蛊,邻村人在架上搭草顶,小玄鳞的金光偶尔闪过——这些细碎的、热闹的场景,都是护脉故事里最踏实的篇章。而这样的日子,还会在寒月谷和邻村之间,慢慢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