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闭关,云倾凰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巩固境界、熟练新战技,以及利用空间时间加速培育高阶灵药、炼制保命丹药上。青梧主导炼丹,有生息印的生命源力加持,加上空间内年份足、品质高的灵药,成丹率和丹药品质都高得吓人。各种疗伤、恢复、爆发、隐匿的极品神丹被源源不断地炼制出来,分发下去。
赤璃、冰魄、雷犼在浓郁的混沌灵气和时间加速下,实力也稳步提升,纷纷触摸到了神王中期的门槛,战力大增。空空对空间宝物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不少,夜刹的暗杀潜行能力更是出神入化,它们虽未化形,但作为特殊辅助,作用不可或缺。
律整合了所有能搜集到的关于万族战场及三大敌对种族的信息,制定了数套应对不同情况的战术方案。璇玑则兴奋地汇报,她隐约感应到万族战场附近存在着几处奇特的、似乎未被完全探索的折叠空间,或许藏有机缘。
这一日,云倾凰正在与帝珩切磋,演练双人合击之术。帝珩虽将实力压制在神王巅峰,但其战斗经验、法则领悟远非寻常神王可比,给云倾凰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也让她在实战中飞速成长。
突然,洞府外的禁制被触动了。一道温和的传音流入:“云小友,老夫玄明,冒昧来访。”
云倾凰与帝珩对视一眼,收敛气息,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了洞府禁制。
只见玄明神皇独自一人,负手立于洞府之外,面带微笑。
“见过玄明长老。”云倾凰将玄明神皇请入洞府客厅。
玄明神皇目光在云倾凰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小友进境神速,可喜可贺。看来这三月闭关,收获匪浅。”
“长老过奖,不过是抓紧时间,不敢懈怠罢了。”云倾凰谦虚道,心中却是一凛,神皇级强者的眼力果然毒辣,似乎看出了她的一些底细。
玄明神皇笑了笑,没有深究,转而说道:“万族战场开启在即,老夫此来,一是看看小友准备得如何,二则是受人所托,亦是尽一份心意,赠小友两件小玩意,或能在战场中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他袖袍一挥,两样物品悬浮在空中。
第一件,是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令牌,正面刻着一个“遁”字,背面则是复杂的空间神纹。令牌表面有细微的裂痕,似乎使用次数有限。
“此乃‘小虚空遁符’,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保命之物。激发后,可随机将你传送至百万里之外,并能一定程度上干扰追踪锁定。虽是一次性消耗品,且传送距离在广袤的万族战场不算太远,但关键时刻,或可救你一命。”玄明神皇解释道。
第二件,则是一颗龙眼大小、通体浑圆、色泽暗沉的珠子,看不出任何能量波动。
“此物名为‘匿息珠’,并非攻击或防御法宝。佩戴在身上,只要不主动暴露力量或遭遇神帝级存在的刻意探查,可完美隐匿你的气息、修为波动,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混淆天机推算,让你看起来如同战场上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低阶神兵。”
云倾凰心中一动。这两件东西,看似普通,却极为实用!小虚空遁符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而匿息珠,则能让她更好地“扮猪吃虎”,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暗中行事。玄明神皇这份礼,可谓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长老厚赐,晚辈感激不尽!”云倾凰真诚地道谢,没有推辞。在即将到来的险境中,任何一份力量都弥足珍贵。
“不必多礼。”玄明神皇摆了摆手,神色略显郑重,“小友,你可知神庭,或者说昊天上帝,为何对你如此‘特殊关照’,甚至不惜以百万功勋相逼?”
云倾凰目光一闪:“是因为晚辈身怀的古神神格、世界种子,以及……可能引动的‘源初’级力量?”她记得烈阳神皇在神殿质询时提到过这个词。
“不错。”玄明神皇颔首,“‘源初’之力,乃是天地开辟之初,最本源、最强大的力量雏形,凌驾于我们所认知的法则之上。它通常只存在于传说中,与永恒境乃至更高的境界息息相关。古神神格、世界种子,都被认为可能蕴含着一丝‘源初’的奥秘。”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据古老的禁忌典籍记载,上一次‘源初’之力大规模显现,正是在远古那场导致诸多古神陨落、神域格局重塑的‘永恒之战’中。而挑起那场战争的,正是如今的‘混沌阵营’的源头——那些堕入混沌、追求扭曲永恒的古神余孽。”
云倾凰心中巨震!她没想到自己身上的东西,竟然牵扯到如此古老的秘辛和传说中的力量层次!
“庭主和部分长老认为,你身怀这些禁忌之物,既是巨大的风险,也可能是一个契机。若你能在万族战场那等极端环境下存活并成长起来,证明你能够驾驭这份力量,而非被其控制或引来混沌,那么你的价值将无可估量。反之……”玄明神皇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所以,百万功勋是假,借万族战场这把‘刀’来磨砺我、考验我,才是真?”云倾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
“可以这么理解。”玄明神皇坦然道,“神庭不需要无法控制的棋子,尤其是可能引爆局面的棋子。小友,是成为棋子,还是成为执棋者,亦或是……跳出棋盘,就看你在万族战场中的表现了。切记,战场之内,危机不仅来源于异族,也可能来源于……‘自己人’。”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云倾凰默然。玄明神皇的话,印证了她之前的很多猜测,也让她对神域高层的布局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自己果然从一开始,就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多谢长老解惑。”云倾凰再次行礼。
玄明神皇点了点头,身影缓缓变淡:“小友好自为之,望你能从战场归来,届时,你我或许能有更深入的交谈。”话音落下,人已消失不见。
客厅内,只剩下云倾凰、帝珩,以及那悬浮在空中的两件宝物。
帝珩拿起那枚匿息珠,指尖摩挲着,冷笑道:“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考验磨砺。这神庭,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虚伪的味道。”
云倾凰将小虚空遁符小心收好,语气却异常坚定:“无论如何,路总要走下去。他们想借刀,我便把这把刀磨得更利!他们想看戏,我便把这戏台掀了!万族战场,就是我云倾凰扬名立万,也是我积累资本,向这该死命运反击的第一步!”
她看向帝珩:“你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帝珩唇角微勾:“放心。我已联系上旧部,他们会在战场外围接应。而且,我还得到了一条有趣的消息……”
他凑近云倾凰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倾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疑似与‘时晷针’碎片相关的遗迹?看来,这万族战场,我是非去不可了!”
距离前往战场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云倾凰手中的底牌,也在悄然增加。但前方的迷雾,似乎也愈发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