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珩和云倾凰决定秘密离开永恒之桥,前往星图标注的“归墟”坐标探查。此行目的有二:一是寻找归墟鼎,二是试探桥上各方势力的反应。
离开前的准备悄然进行。
帝珩对外宣称,因之前牵引地脉之火和应对议会袭击,他与云倾凰均有所感悟,需要闭一次小关,深度修炼几日。期间,桥体日常事务将由“衍兵网络”自动处理,重大决策暂缓。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并未引起太多怀疑。
实际上,帝珩做了周密安排:
1. 衍兵网络:保持最高戒备,监控全局。赋予网络高度自主权,一旦发现任何势力有异动,可先行采取压制措施,格杀勿论。
2. 三方势力:暗中调整了对生命圣所、荒古骨塔、锻火之炉的能量供给和法则连接, subtly 植入了一些隐藏的限制符文。一旦任何一方试图趁他们不在时做大或破坏规则,这些符文会被激活,瞬间切断其与桥体的能量连接,甚至引发反噬。
3. 虚空水母:绝大部分水母潜伏下来,重点监控三方据点核心区域及其首领。另有一部分精锐水母,携带着帝珩炼制的特殊空间信标,将随行前往归墟坐标,负责建立远程通讯和中继点(归墟之地可能干扰严重)。
4. 替身:帝珩运用秩序神力结合无相面的部分能力,制造了两个拥有他们微弱气息的能量替身,置于核心密室,伪装成闭关模样,足以以假乱真。
准备就绪后,在一个虚空能量波动最为紊乱的时刻,帝珩和云倾凰悄然通过寰枢盘,打开一条极其隐蔽的空间通道,离开了永恒之桥,未曾惊动任何人。
……
就在帝珩二人离开后约半日。
生命圣所,艾莉尔长老正在圣树下冥想,她指尖轻轻拂过一片散发七彩光晕的树叶,树叶上光芒流转,隐约浮现出两个古老的精灵文字:“…离开…”
她睁开眼,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低声自语:“闭关?还是…去了哪里?永恒眷顾者…你的行动,牵动着太多目光…”
她沉吟片刻,指尖绿光闪烁,似乎在通过圣树向遥远的世界树传递着什么信息。
荒古骨塔。
幽骸大巫祭站在塔顶,眼眶中的绿火跳动不定。他面前悬浮着一面由头骨打磨而成的骨镜,镜中一片混沌,只有一个模糊的、代表帝珩的能量光点,停留在核心密室,但其光芒似乎…略显呆板?
“祖灵启示…变得模糊…守护者的气息…仿佛隔了一层纱…”他沙哑地喃喃着,“是闭关深沉的缘故…还是…金蝉脱壳?”
他白骨法杖顿地,塔身微微震动,一道无形的、带着祖灵意志的波动,极其小心地探向核心密室方向,试图进行更深层次的感知。
锻火之炉。
金雳·奥坦挥锤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巨大的手掌抚摸过灼热的炉壁,感受着其中流淌的能量和法则。
“桥体的力量…似乎少了一丝…核心的约束?”他粗犷的眉头皱起,“是错觉吗?还是…守护者真的暂时放松了掌控?”
他看了一眼之前那名研究员泰坦自爆的地方,眼神阴沉。族内被渗透一事,让他倍感耻辱和警惕。他挥挥手,叫来一名副手,低声吩咐了几句,似乎是让族人更加警惕,加强自查。
表面上,三方都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依旧各司其职。
但暗地里,因帝珩二人的离开,永恒之桥这潭水,已经开始泛起暗涌。
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感,悄然弥漫。
……
而此时,帝珩和云倾凰正乘坐着一艘由虚空水母包裹、经过寰枢盘伪装的特殊飞行器,在广袤而危险的虚无空间中高速航行。
星图标注的“归墟”坐标极其遥远,且位于一片已知宇宙地图上完全空白、被称为“无尽断层”的危险星域。
飞行途中,他们遭遇了各种险阻:狂暴的空间风暴、吞噬一切的物质黑洞、甚至是一些游荡在虚无中的、没有理智的古老星兽残骸…
幸好有寰枢盘操控空间,以及虚空水母提前探路,才一次次化险为夷。
随着不断深入“无尽断层”,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诡异。星辰稀疏,光线暗淡,空间的法则都变得有些紊乱和不稳定,时常会出现时间流速异常或者逻辑悖论区域。
在这里,就连“衍兵网络”的远程通讯都变得断断续续,极其困难。
“这里…仿佛是被宇宙遗忘的角落。”云倾凰看着窗外光怪陆离的景象,感叹道。
帝珩神色凝重:“小心,这里的法则很不对劲。归墟鼎若真在此地,其威能恐怕远超想象。”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天律笔和云倾凰体内的几件神器,都微微发出了警示的嗡鸣。
又航行了一段距离,按照星图显示,他们已经无限接近那个坐标。
然而,眼前出现的,并非想象中的鼎状神器,或者什么宏伟遗迹,而是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缓缓旋转的、漆黑如墨的…漩涡!
这个漩涡吞噬着一切!光线、空间、时间、甚至法则!在其周围,是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和位面碎片,正被无情地拉扯、吞噬进去!
仅仅是远远望去,就让人神魂悸动,仿佛连意识都要被吸走!
“这就是…归墟?”云倾凰震撼地看着那恐怖的漩涡,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归墟鼎虚影正在疯狂震动,传出一种既恐惧又渴望、仿佛游子归家般的复杂情绪!
“看来没错了。”帝珩深吸一口气,“万物终点,归墟之地。小心,靠近它可能极其危险。”
他操控飞行器在安全距离外停下,派出数只侦察水母靠近探查。
水母传回的画面令人心惊:越是靠近漩涡,法则越是崩坏混乱,空间和时间都是破碎的。那里根本不适合任何常规生命存在。
而归墟鼎,又会在哪里?就在那漩涡中心吗?如何取得?
就在两人观察思索之际,云倾凰忽然脸色一变!
“帝珩!不对劲!我体内的归墟鼎…它好像…在主动吸收归墟之气!我快控制不住了!”
只见飞行器内,云倾凰周身黑光涌动,归墟鼎的虚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鼎口对准那巨大的归墟漩涡,疯狂地汲取着那恐怖的、能湮灭万物的归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