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套剑法的灵感,便是源自那高深莫测的相对论。”屈曲一边有条不紊地总结着,一边将目光聚焦在其中一本书上。他留意到,在这本书里,凡是涉及相对论片段的部分,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父亲留下的批注。那些批注,宛如岁月长河中父亲思考与探索所留下的独特印记,记录着他在知识海洋中遨游时的每一次顿悟与困惑。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触及自己那布满伤痕的身躯。只见有的伤口已经逐渐结痂,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褐色,恰似古老城墙历经风雨侵蚀后留下的斑驳痕迹,默默诉说着伤痛的过往;而有的伤口却还在执拗地缓缓渗血,殷红的血丝如蜿蜒的细线,顺着肌肤缓缓滑落,在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印记。这些伤口,无一例外,皆是他自己亲手造成。不知从何时开始,那股莫名的杀意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愈发频繁地向他袭来。每当那股杀意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便会瞬间陷入一种无法自控的癫狂状态,理智在那一刻被彻底吞噬。在那种失去理智的情形下,他只能对着周围的石头展开疯狂的发泄,而这些伤口,便是在那一次次失控的宣泄中无情地留下。
屈曲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混乱而痛苦的思绪。他缓缓平躺在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毅。他如今好不容易已将学习境界奋力推至小学七年级,然而,对于普通的学习者而言,在一年的时间里竟未能突破至初中境界,这样的进度实在是极不正常。这种状况,已然远远低于常人的水平,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用“废材”来加以形容。但即便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屈曲心中那团对知识的渴望之火,却从未有过丝毫的熄灭之意。他在这条充满艰难险阻的学习之路上,默默地坚守着,暗自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厚积薄发的那一刻。
屈曲为了将自身境界艰难地推至小学七年级,可谓是倾尽了全力,甚至连在生死联考中获得的固态灵感都动用了。这其中的艰辛困苦,唯有他自己能真切体会。要知道,在如今这个阶段,那些与屈曲一同踏入数学宗的弟子们,绝大多数都已经成功达到了初中一年级的境界。即便存在少数还未突破到初中一年级的弟子,可人家也都顺利迈入了小学九年级的层次。
这一现象背后,固然有数学宗内部本身灵感浓度极高这一重要因素。然而,屈曲精心挑选的修炼之地,其蕴含的灵感浓度,与数学宗相比,却也是丝毫不落下风。虽说平日里,屈曲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各种事情四处奔波,看似没有太多时间专注于修炼。但数学宗的弟子们,又何尝轻松呢?他们身为三大宗门之一数学宗的正式弟子,门派所赋予的任务本就纷繁复杂。再加上最近化学宗突然覆灭这一重大变故,整个修真界局势动荡,数学宗为了应对这一系列复杂的局面,不得不频繁地调动这一批弟子,让他们奔赴各处执行任务。如此一来,他们所承担的事务之繁杂,丝毫不比屈曲少。只不过,二者在学习时间的分配上存在差异罢了。屈曲是过去长时间被各种琐事缠身,根本无暇专注于修炼,直至最近才终于有了相对充裕的时间;而数学宗弟子则是在前期拥有较为充足的时间用于学习提升,可如今却被门派里里外外的各种事务缠得脱不开身。
好在屈曲目前并不知道数学宗弟子们的具体学习进度,倘若他知晓了这一情况,只怕内心的压力会瞬间剧增,忍不住要哀叹连连,感慨自己与同门之间已然拉开了不小的差距。毕竟,在这竞争激烈的学习世界里,每一步的差距都可能在未来的学习之路上产生巨大的影响。
“我说师哥,就为了找这么一个人,真有必要咱们两人一同出动吗?”一个略带抱怨的声音,冷不丁地在洞口悠悠响起。这声音,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引起了洞内屈曲的警觉。他原本沉浸在思索中的神情陡然一变,目光下意识地朝洞口方向投去。这声音乍一听,熟悉得如同自己每日呼吸的空气,可当他试图在记忆的长河中溯源,想要确切知晓究竟在何处听闻过之时,却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任凭如何努力,都无法清晰地勾勒出与之相关的记忆画面。
“给我闭上你的嘴!”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如同一记重锤,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与威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开来。“你也不仔细想想,这么漫长的时日,他独自一人在这洞中,吃喝拉撒、所有用度皆在此处解决。这般坚韧不拔的毅力,难道还不值得你打心底里生出敬佩之情吗?你可得明白,这依靠灵感模拟出来的食物,根本就无法真正食用,纯粹是虚幻的表象。而且,客观地审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这里哪里是什么干净整洁的诊断室,简直就是一个‘全菌环境’,到处都充斥着潜在的危险。在这种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引发严重的感染发炎,进而危及生命。”不知为何,随着话语的流淌,这个声音听起来愈发陌生,仿佛来自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可是……”先前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满是无奈与不甘,就像是被强压下的火焰,虽未熄灭,却也只能在心底暗暗燃烧。“算了,既然这是主上亲自下达的命令,纵使我心里有再多的怨言,又能怎么样呢?也只能乖乖照办了。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