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身边围了十多位长老,皆处在高中学习境界。虽说因化学宗所处地域因素,他们单论战力或许连纤心吴公都比不上,但胜在人多势众,正所谓群蚁噬象。
叶雀舞瞬间落入下风,先前的傲然风采消失殆尽。他向来擅长应对灾劫,每种灾劫都有固定模式,摸清规律便不难对付。可如今面对的是人,对方战术复杂多变,防御难度大增。再加上他为维持技法耗尽心力,体内灵感全无,防御愈发艰难。
“噗!”星依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那血中竟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如梦似幻般的光芒,仿佛在昭示着某种神秘力量的异动。
她吃力地缓缓抬头,目光所及之处,原本庄严肃穆的议事堂此刻已化为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断壁残垣杂乱地堆砌着,烟尘还在缓缓升腾,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而在这片废墟附近,参与此次行动的众人无一例外,皆大口吐血,脸色如白纸般苍白,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气。
就在刚才,局势陡然突变。两名原本站在阵眼位置的守卫,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竟齐刷刷地同时退出了阵眼。刹那间,原本被阵法强行压制的逆流灵感,如同挣脱牢笼的洪水猛兽,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众人凶猛扑来。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那两名守卫,他们身躯猛地一颤,口中狂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血溅落在地,洇湿了一片尘土。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浑浊无光、透着诡异呆滞的双眼,此刻竟瞬间清澈了几分,仿佛那吐出的鲜血带走了某种禁锢他们的邪恶力量。
随后,强大的逆流灵感如汹涌浪潮般席卷而来,波及到了星依、司空明林以及荣蝉。三人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撞入体内,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猛击,忍不住先后张口吐血。吐出的血液中同样泛着淡淡的微光,在阳光下闪烁着,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之感。
“可恶!”星依心中暗自咒骂,她深知这些逆流的灵感一旦冲入人体,便会如同恶魔般肆意搅动,带动血液中的灵感逆向流动,这种危害程度丝毫不亚于血液在血管中逆流而上,对身体造成的创伤几乎是毁灭性的。当下情况危急万分,星依来不及多想,赶忙运转灵力,焦急地传音给叶雀舞,语气中满是愤怒与焦急:“你到底好了没有!要不是因为你,计划早就大功告成了!”
“稍安勿躁嘛,你想想,我可是正遭受着几乎整个化学宗长老们的联合攻击,压力山大啊。怎么着,我好歹也给你们争取了一点时间吧!”叶雀舞一边勉力抵挡着长老们如潮水般的攻势,一边抽空回答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要是没有我在这儿吸引火力,估计这会儿议事堂周围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你们连实施计划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星依听闻,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警告与不满,“你最好心里有数,别把事情玩砸了。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一次的机会是多么千载难逢,下一任宗主可不会像现在这位一样,连续好几天都不踏进议事堂。一旦错过这次,往后再想找这么好的时机,可就难如登天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啰嗦了,烦死了。”叶雀舞不耐烦地回应道,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应对长老们的攻击,每一分精力都显得弥足珍贵,星依的催促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外来的贼子!给我受死!”一名守卫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忽然爆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喊,声如洪钟,紧接着便如猛虎扑食一般,朝着荣蝉迅猛地扑了过来。
荣蝉见状,心头不但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喜悦。自暗杀王逢那一刻起,他就仿佛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某种火焰,一直处于血脉偾张的亢奋状态。那种感觉,就像是蝉族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荣誉感被彻底激活,在他的血液中熊熊燃烧。然而,从那之后,除了参与摧毁化学宗的经济支柱,他一直未能再有机会大展身手。此刻,尽管他无法离开阵眼,但这突如其来的战斗契机,让他热血沸腾。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抡起自己那肌肉贲张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发炮弹般狠狠地朝着对方砸了过去。
那守卫猛地看到荣蝉那发达的肌肉,线条犹如钢铁铸就,彰显着无尽的力量,再望向荣蝉刚毅的面庞,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无畏与决然。而最让他心头一凛的,是荣蝉眼中隐隐闪烁着的一丝疯狂,那是一种对战斗的极度渴望,仿佛要借此挽回逝去的青春,重拾曾经的热血与激情。守卫不由得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连忙侧身闪开。
荣蝉见一击未中,双手瞬间如闪电般收回,迅速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防御姿态。其实,他并非不懂得运用灵感,只是深知此次行动的关键所在,担心过早消耗过多灵感,导致待会无法对主阵发动致命攻击,从而影响整个计划的成败。所以,他必须在这有限的空间内,谨慎地把握每一分力量的使用。
司空明林此时状况极为狼狈,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将衣衫浸湿大片,嘴角更是鲜血潺潺流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殷红。他双眼几乎被血水糊住,艰难地睁着一条缝,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半跪在地上。
而剩下的那一名守卫,状态同样诡异。他的眼神急剧变幻,时而浑浊如蒙尘,那是司空明林意识操控的迹象;时而又清澈透亮,仿佛在奋力挣扎着恢复自我意识。很明显,他正与司空明林的意识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对抗。
一人脱离控制,司空明林自然好受一点,然而想要完全控制剩余的一个守卫,仍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