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井出K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做了足足五分钟的心理建设，用冰冷的水拍了好几次脸，才勉强将那阵火烧火燎的尴尬压下去。
他反复告诉自己，作为一名作家，观察人性是必要的修行，而那两个家伙的调侃......不过是低级的干扰信息，无需在意。
然而，当他努力摆出平日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回到卡座时，迎接他的是伽古拉和托雷基亚更加夸张的、挤眉弄眼的坏笑。
“哦？回来了？”伽古拉拖长了语调，故意用杯子挡住下半张脸，但那双眼眸里的戏谑简直要溢出来“贝利亚的哲理参透得怎么样了？厨房学的奥秘掌握了吗？”
托雷基亚更是用手时碰了碰伽古拉，模仿着伏井出K刚才的语气，捏着嗓子小声说“ ‘一切行为都自有其深意~’深意就是差点把家炸了吧？哈哈哈哈！”
伏井出K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视这两个幼稚鬼，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了他那杯已经凉透的蜂蜜牛奶，仿佛那是什么陈年佳酿般慢慢品着，用实际行动表达“不与傻瓜论短长”的高傲。
但他的沉默反而助长了那两人的气焰，伽古拉和托雷基亚交换了一个“他怂了”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
笑了好一阵，也许是笑累了，也许是觉得一直揪着这一点也没新意了，话题终于慢慢偏转。
托雷基亚晃着杯中见底的彩色液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那笑容里带上了一点真实的疲惫“说起来，最近科技局那边真是烦死了，一堆破事。佐菲队长非要搞什么‘跨宇宙能源安全协同网络’，光是可行性报告就写了三百页！泰罗那家伙还天天来问我进度，好像我能凭空把网络变出来一样。”
伽古拉闻言，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慵懒地嗤笑一声，优雅地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呵，”他拖长了调子，语气里充满了优越感“看看你，托雷基亚，堂堂混沌的前代言人，现在还不是被按在科技局的办公桌前，对着那些该死的报告和进度表头疼？我就不用管这些。”
他得意地抿了一口酒，目光饶有兴致地转向一旁默默喝牛奶的伏井出K，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不过嘛，要说跟光之国牵扯最深，谁能比得过我们这位大作家呢？”
伏井出K端杯子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伽古拉，眼神里带着警惕。
伽古拉可不管，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让我理理啊——你家贝利亚sama，现在正‘安分守己’地在光之国最深处进行他的......嗯，劳改对吧？”
伏井出K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
“而你家捷德，”伽古拉继续掰着手指，笑容越发灿烂“更是出息，直接加入了宇宙警备队，成了光之国的正规军，天天喊着‘守护和平’的口号满宇宙跑。啧啧啧，这父子俩，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倒是把光之国当成自己家了。”
托雷基亚也来了兴趣，加入调侃“哦对！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去银十字交报告，好像还看到捷德那小子急匆匆地赶回家，手里好像还提着......地球的点心？是给你们带的吧？真是孝顺啊。”他故意用感慨的语气说道
伏井出K：“......”
他感觉手里的牛奶杯变得有些烫手。他试图维持镇定“......贝利亚大人的情况特殊，光之国提供了必要的.........引导。捷德的选择，是他自身意志的体现，我......只是遵从了他的意愿。”伏井出K的声音平平无波，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力压抑的紧绷。
伽古拉立刻发出夸张的嗤笑“引导？意愿？K，你这话拿去骗骗星际新闻署还差不多。谁不知道，要不是你点头，捷德那小子能那么顺利进警备队？光之国那帮老古董能那么放心让你家那位‘特殊人物待在光之国警备队劳罚’？”
他晃着酒杯，眸中闪着精光“说白了，你得一边看着老的别发疯，一边看着小的别闯祸。你这‘爸爸’和‘追随者当得可真够忙的’。”
托雷基亚也笑眯眯地补刀“而且还没有编制，纯属义工。”
伏井出K的指尖微微收紧，他放下牛奶杯，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知道沉默只会让这两人更来劲，必须反击。
“比起关心我”他语气依旧平稳，却转向了托雷基亚“托雷基亚，你似乎更应该关心一下你那份三百页报告的最后期限。据我所知，泰罗已经向佐菲队长保证本周内完成初稿，而你，似乎连目录都还没最终确定？”
托雷基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伏井出K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丝极淡的、属于作家的高傲“科技局的公共数据库访问日志并非毫无痕迹。尤其是某些人在凌晨三点试图查阅古L77语文献时留下的记录，与项目进度报告的提交状态一对比，结论显而易见。”
托雷基亚：“.........”他忘了这家伙是个技术流作家了。
伽古拉看托雷基亚吃瘪，刚想笑，伏井出K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至于你，伽古拉，”伏井出K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关切”： “你嘲笑我被光之国的事务束缚，但你是否计算过，你每月暗中处理与红凯相关的‘遗留问题所耗费的时间和资源成本’？据我不完全统计，上个月你至少秘密出行了五次，其中三次与红凯的任务区域高度重合，你所谓的‘自由’，其代价似乎也并不低廉。”
伽古拉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他猛地看向伏井出K“......你跟踪我？”
“只是基于公开情报和逻辑的合理推测。”伏井出K淡定地回道“况且，以奈奈现在的情况，让你操了不少心吧！”
他端起牛奶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学术论述。
伏井出K这句话像一枚精准的针刺，瞬间扎破了伽古拉强装出的悠闲假面。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眸微微闪烁，带着一丝被戳破心事的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啧”伽古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好气地瞪了伏井出K一眼，但马上他脸上的恼怒很快褪去，转而浮现出一种找到新乐子的狡黠笑容，他可不能独自被调侃。
“这些事情......”伽古拉话锋一转，身体懒洋洋地靠回沙发背，眸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精准地将矛头转向了刚刚还在看戏的托雷基亚“跟某些人那点甜蜜的负担比起来，我家奈奈那点小事简直算得上清新脱俗了。”
托雷基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警惕地看向伽古拉“.........你又想胡扯什么？”
伏井出K立刻心领神会，默契地接上了伽古拉的话茬，他用一种平静却暗藏刀锋的语气开口“伽古拉指的，大概是关于泰罗奥特曼近期无数次向佐菲队长申请，希望将其办公室正式迁至科技局‘以便更好地支持重点项目’，以及其子泰迦奥特曼频繁以‘家庭聚会’或‘技术咨询’为由出现在科技局休息区的观测报告。”
托雷基亚：“.........”他试图维持冷笑，但耳根已经开始微微泛红。
伽古拉得意地笑了起来，添油加醋“何止啊！我可是听泰迦那小子抱怨了，说你们家No.6最近沉迷研究古地球菜谱，非要搞什么‘爱心便当’，结果差点把自家厨房炸了三次！托雷基亚，那焦黑的‘实验品’最后是不是都进了你的消化系统？真是感天动地的‘爱’啊！”
伏井出K面无表情地补充数据支持，目光扫过托雷基亚“根据科技局内部能量残留分析，过去一周，你私人实验室内的光能粒子浓度异常偏高，与泰罗奥特曼的能量签名吻合度达99.7%。且实验室垃圾桶内发现了多次被丢弃的、焦糊状有机物质，成分分析与光之国食堂提供的‘烹饪失败品回收样本’一致。”
托雷基亚的脸瞬间涨红了，这次是恼羞成怒“那是他蠢！连最简单的能量调控都做不好！还有泰迦！那小子根本不是来咨询技术的，就是来盯着我，生怕我把实验室炸了！我是需要人看着的样子吗？!”
“需要。”伽古拉和伏井出K异口同声地平静回答。
托雷基亚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伽古拉乘胜追击，笑容恶劣“说起来，你们这一家子也挺有意思。父亲一号是光之国总教官，父亲二号是科技局危险分子，儿子是警备队新锐。你们家晚餐桌上是先讨论宇宙和平计划，还是先争论...今天谁的实验更有可能引发次元震裂？”
伏井出K在一旁冷不丁的插刀“或者讨论泰罗教官下一次厨房冒险的应急预案？据我所知，银十字军玛丽队长已经建议为你们家厨房单独设立一个快速响应小组。”
“......闭嘴！”托雷基亚气呼呼地放下空杯，脸颊还泛着红晕，但眼神已经重新锐利起来，他可不会就这么认输。
“哼! ”托雷基亚冷笑一声，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在伽古拉和伏井出K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两个，一个忙着给自家不省心的浪客和女儿当全职保姆，另一个周旋于劳改犯父亲和警备队儿子之间当首席调解员，倒是很有闲心来操心我的家庭生活？”
他故意把“家庭生活”这个词咬得很重，带着明显的讽刺。
伽古拉挑眉“哦？这就急了？看来是被我们说中了甜蜜的痛处？”
“痛处？”托雷基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比起某些人的痛处，我这顶多算是幸福的烦恼。对吧，伽古拉？听说红凯最近接了个长期任务，要去边缘宇宙巡逻好几个月？奈奈最近也因为一堆紧急事件没回家了吧？某人现在是不是独守空房，寂寞得只能来找我们喝酒，顺便嫉妒一下别人家其乐融融？”
伽古拉的眼眸瞬间眯起，周身气压低了一度“托雷基亚，你想打架吗？”
托雷基亚才不怕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转头看向伏井出K“还有你，K。别以为你躲在那里喝牛奶就能置身事外，你每天看着贝利亚被光之国压榨，心里是什么滋味？是不是特别怀念他当年抬手间毁灭星辰的‘英姿’？”
伏井出K端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微微发白“托雷基亚，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怎么了？”托雷基亚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在关心你啊。毕竟，看着自己信仰追随的大人落到这步田地，心里肯定不好受吧？还得强颜欢笑地支持儿子去为父亲的老东家效力......啧啧，K，你这心理承受能力，真是让我都自愧不如了。”
这下，战火彻底重新燃起，并且比之前更加猛烈，三人都放下了那点虚假的和平，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伽古拉冷笑“至少我家凯是自愿去出任务的，我想见了随时都能去找他，奈奈最近确实不在家，但是一直在发消息安慰我呢! 不像某人，被自家老公和儿子像看管危险品一样二十四小时‘关怀’着，连实验室里多了点光粒子都要被立刻拉去银十字！”
伏井出K立刻接上，语气冰冷“贝利亚sama的处境是战略层面的必要过程，远非简单的‘劳改’可以概括。倒是某些人，所谓的‘家庭团聚’，其本质不过是高强度的监控与缺乏私人空间的窒息感体验。”
托雷基亚反唇相讥“窒息感？总比某些人一边享受着光之国提供的‘服务’，一边又暗自不甘心来得好！也比某些人嘴上说着自由，却忍不住一次次跑去给对象收拾烂摊子的口是心非强！”
“你说谁口是心非？！”
“你说谁不甘心？！”
“托雷基亚你想现在就试试蓝奥能不能对抗蛇心剑吗？！”
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噼啪作响，充满了火药味。他们互相瞪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动手。
然而，这种剑拔弩张的对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突然，伽古拉率先嗤笑出声，摇了摇头，重新懒洋洋地靠回沙发背，脸上的怒气像退潮一样消失不见“行了行了，没劲。”
托雷基亚也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哼了一声，但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甚至有点想笑。
伏井出K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人不是他。
他们都很清楚，这种程度的互相伤害不过是他们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罢了。戳痛点是真的，但并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毕竟，在这宇宙的角落里，能真正理解他们这种复杂处境的人，除了彼此，也很难找到其他人了。
“酒保！”伽古拉扬声喊道“再来一轮！给托雷基亚来杯最甜最腻的，适合‘有家室’的人喝。给K......算了，给他热杯新牛奶吧。”
托雷基亚翻了个白眼，但没反对。
伏井出K则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不要加糖，谢谢。”
短暂的激烈交锋后，酒吧卡座里的气氛再次诡异地回归了一种吵闹却又和谐的平衡。
酒保很快送来了新的酒和一杯热气腾腾、不加糖的牛奶。三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渐被酒精和奶香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醺的、卸下部分防备的松弛感。
几轮下来，连伏井出K的坐姿都不再那么紧绷，虽然依旧端着牛奶杯，但眼神柔和了些许。
托雷基亚晃着杯中甜腻的粉色液体，看着对面小口啜饮牛奶的伏井出K，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起来，K”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点酒精带来的黏糊感“你整天这么板着脸，不累吗？贝利亚又不在，放松点嘛。”
伽古拉也喝得有些上头，眼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他附和道“就是，你看你，喝个牛奶都像在进行什么严肃仪式，脸绷得跟科技局的墙面似的。”
伏井出K警惕地抬眼“你们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伽古拉笑嘻嘻地凑近，和托雷基亚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是觉得......你这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揉起来手感一定很好，上次我都没有好好感受感受。”
话音未落，伽古拉和托雷基亚同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一边，精准地捏住了伏井出K的脸颊，还坏心眼地往外轻轻拉扯。
伏井出K：“！”
他完全没料到这两个家伙会突然动手，整个人都僵住了，平时紧抿的嘴唇被迫嘟起，露出一丝罕见的、近乎呆滞的表情。手里的牛奶杯差点脱手。
“噗——哈哈哈哈！”托雷基亚看着他那副样子，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伽古拉你看！像不像被抓住腮帮子的豚鼠？”
伽古拉也笑得手抖，但依旧没松开“手感和以前一样！凉凉的，没什么肉，但还挺软！”
“放.........开！”伏井出K从被拉扯的嘴唇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又羞又恼，试图挣扎，但被两人牢牢按住。他白皙的脸颊被迫泛起了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捏的。
就在这混乱又有点滑稽的时刻，酒吧入口处的光线似乎暗了一下。
一个高大的、周身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身影走了进来，眼眸锐利地扫过昏暗的酒吧，最终定格在最里面那个卡座——定格在那个正被两个“好友”联手揉脸的伏井出K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了。
伽古拉和托雷基亚的动作同时僵住，脸上的笑容冻结，他们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手，动作僵硬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伏井出K立刻低下头，试图恢复平日的冷静，但那通红的脸颊和微微凌乱的头发彻底出卖了他。
贝利亚大步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让地板仿佛震动一下，他停在了卡座边，阴影将三人完全笼罩。
他先是扫了一眼桌上那杯显眼的牛奶，然后目光落在伏井出K泛红的脸上，最后才转向旁边正襟危坐、试图假装看风景的伽古拉和托雷基亚。
“......你们”贝利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力“在对k做什么？”
伽古拉干笑一声，迅速站起身“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友好的交流！对吧，托雷基亚？”他用手时捅了捅旁边的托雷基亚。
托雷基亚也立刻站起来，脸上挂着极其不自然的假笑“没错没错！交流非常愉快！那个......我们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泰罗\/奈奈叫我们回家吃饭了！先走了！K下次再聚啊！”
两人语无伦次地说完，几乎是脚底抹油，以最快速度溜出了酒吧，仿佛身后有扎基在追。
卡座里只剩下贝利亚和依旧低着头、耳根通红的伏井出K。
贝利亚哼了一声，似乎在嫌弃那两人溜得快，他然后在伏井出K身边坐了下来，沙发深深陷下去一块。
他盯着伏井出K看了几秒，忽然伸出手，粗粝的手指碰了碰对方还泛着红晕的脸颊。
伏井出K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了“.........贝利亚sama，非常抱歉，我......”
“吵死了。”贝利亚打断他，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但动作却依旧地......温柔，他用指腹有些笨拙地揉了揉刚才被伽古拉他们捏过的地方“那两个混蛋，手劲没个轻重。”
伏井出K愣住了，贝利亚的手指带着他熟悉的、有些灼人的温度，揉按的动作有些生硬，却奇异地安抚了他刚才的羞窘。
揉着揉着，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微妙。贝利亚的目光沉静下来，落在伏井出K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依旧泛红的耳廓上。手指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从单纯的揉按，变成了更像是......抚摸。
伏井出K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能感觉到贝利亚的呼吸靠近了些，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脸上烧出洞来。
“......大人？”他忍不住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贝利亚没有回答，只是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捧住了他的另一边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他此刻有些无措的样子。
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仿佛一点即燃。与此同时，酒吧外。
.........
伽古拉和托雷基亚几乎是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托雷基亚拍了拍胸口“贝利亚那家伙的气场还是那么吓人。”
伽古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哼了一声。
就在俩人郁闷时，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爸爸！”
只见朝雾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扑过来挽住了伽古拉的胳膊“我就猜到你在这里！事务提前处理好啦！我们回家吧! ”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清亮又有点急切的声音传来“爸爸！佐菲叔叔说你又翘班.........呃，提前下班了?”
泰迦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和托雷基亚、伽古拉站在一起的朝雾，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伽古拉前辈和奈奈也在啊......那个，爸爸，该回去了，父亲他说.........晚饭做好了。”
伽古拉看着自家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旁边被儿子管着的托雷基亚，刚才被贝利亚吓到以及被戳痛点的郁闷忽然就散了不少。
他得意地朝托雷基亚扬了扬下巴，然后对奈奈露出一个笑容“走吧。”
托雷基亚看着伽古拉那副炫耀的嘴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转头对泰迦说“知道了，走吧。”
两拨人就在酒吧门口分开，各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宇宙的夜晚依旧深邃，但总有一盏灯，是为这些“彼此牵连”的家伙们亮着的。
而酒吧内，暧昧的气氛正在升温，似乎暂时无人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