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计划并不是刘晁主动提出。
马云禄为人性格爽利,心中既然决定了追随心爱之人,便不会再去顾及旁人的眼光和看法。
为了两州百姓免受战乱,也为了心上人能够实现心中所想,她宁愿背负弑夫骂名也不愿接受父亲的安排。
至于她弑夫之后的安全,刘晁并没有打算全部依靠马超。
而是决定由自己化作商人,亲身涉险深入富平城中。
佳人如此待他,他又怎忍令佳人失望。
他虽多情,但却不薄情。
虽然徐庶李儒二人对此都百般阻挠,认为他身为人主,不应该轻易涉险,但还是无法阻止他的这一决定。
为此,二大谋士只能无奈地布下第两手准备,倾尽全力,猛攻北地旧县略畔道,吸引前线火力,从而为深入富平县的刘晁创造相对安全的环境。
略畔道是北地郡的县级行政单位,是专门管理当地少数民族聚居的区域,羌族也大多再次聚集。
近月以来凉州三大诸侯接连败退,并非实力不济,更多的还是为了将前线战场拉至略畔道一代,拖羌族下水。
也就是说,如今北地前线战场,刘晁是在以一己之力对抗四方势力,三大凉州诸侯和羌族。
随着前线吃紧,韩遂马腾等人果然不得不带着核心将领奔赴前线。
唯有马超率兵借妹妹出嫁之故,留守富平城中,协助羌族首领迷当等,坐镇中枢治所富平。
城中韩府之中。
因战火尚未蔓延至富平,城中依旧是人来人往,马韩两家大婚也是照常进行,不少来往宾客全都一一送上贺礼,分坐满堂。
一处偏僻地角落之中,胡车儿看着马云禄毫无动静,跟随司仪完成繁琐地婚礼仪式不由眉头微皱,声音微怒道:
“主公,她是不是在故意诓骗吾等,好以此拖延时间,引诱主公前来?”
“吾相信她。”
刘晁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道。
但是直到拜天地结束,他也不见马云禄动手,一时间,他也有些怀疑了起来。
毕竟此番入城抢亲,他其实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甚至为此不惜与两位军师争吵,这才有了如今一幕。
不过就在韩韬一脸兴奋,准备上前抱住马云禄进入洞房之时,马云禄却是突然下意识地躲开。
刘晁见状顿时眼前一亮。
确定了马云禄并没有失言,而是在等待机会,于是便继续耐心地等待起来。
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对他和马云禄来说,都没有多少好处。
甚至很有可能离不开富平城。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马云禄在洞房中杀死韩韬,他再悄悄出现带其离开。
即便最后还是要被发现,但也好过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暴露的强。
想通了这些,他在放松的同时,不禁又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毕竟马云禄是为了他,才甘愿背负弑夫之名,不然以她刚烈的性子,根本不会嫁给韩韬,更不会考虑这么多。
随着夜幕降临,新人离开,进入洞房。
刘晁也借故离开,率先一步潜入新房之中,做起了梁上君子,等待时机。
洞房之中。
韩韬推门而入,随即脱去外衣,缓缓向着床头的新娘行去,边走边搓手笑道:
“嘿嘿,小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快随本公子一起共度良宵吧。”
“哼,去死吧!”
马云禄突然掀开红盖头,抓起发簪,直接对着韩韬的喉咙扎去。
“啊!”
韩韬虽然有一点武力在身,但又如何是马云禄的对手,更何况是突然偷袭。
一时不查,顿时便鲜血四溅,命丧黄泉。
刘晁见状顿时一个激灵,腰间玉佩不慎撞在房梁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谁!”
马云禄闻声顿时一惊,抬头轻喝道。
“嘘!是我。”
刘晁见状连忙跳下房梁,抱住发愣地马云禄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顿时传来敲门之声。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嘘,配合我!”
刘晁闻声顿时一把抓向马云禄的腰身。
马云禄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娇喘。
“大点声。”
刘晁双手上移,提醒道。
马云禄俏脸通红,顿时明白了刘晁的意思,不由发出一道道羞人之声。
果然,外面护卫听到声音,顿时便弱了下去,哪里还敢上前打扰。
不过就在这时,院落外却是突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赫然便是马超,见到几名护卫窃窃私语,不由上前质问道:
“你们都在此作甚?”
“嘿嘿,启禀将军,我们是在听我家少爷的墙角。”
几名护卫闻言,连忙站直说道。
其实,他们几个哪里敢听自家少爷的墙角。
只是因为韩韬担心自己洞房时出现意外故而特意派人把守的罢了。
“哼,尔等退下吧,今夜这里由吾把守。”
马超闻言耳朵动了动,眉头微皱,随即看向几人说道。
“这……”
几名护卫闻言,顿时有些犹豫。
“尔等放心便是,这里出了事情,全都由吾承担。”
马超见状不由继续说道。
其身后之人见状,更是识趣地上前送上金钱说道:
“带上哥儿几个去春宵楼快活快活。”
“嘿嘿,将军客气了,谢谢将军,吾等这就离开。”
几人见状顿时连忙收下金钱,兴高采烈的离开。
“你们分散开来,守着院落,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任何人离开。”
马超见到几人离开,顿时脸色一寒,随即吩咐道。
“是。”
几人立即分散,守住院落。
马超见状,根本不在意屋内传来的靡靡之音,直接一脚将房门踹开,闯了进去。
正在抱着马云禄,借机蹭油的刘晁,顿时便被马超吓得一个哆嗦。
“果然是你!”
马超看到刘晁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露出一副恍然地表情,同时看向一旁倒在血泊之中的韩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云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不知道这么做会让父兄陷入两难之地吗?”
马超眉头紧皱,随即恨铁不成钢的看向马云禄质问道。
“对不起,大兄,不过我是不可能嫁给韩韬的,我心里从来只有晁哥一个人。”
“他是谁杀的?”
马超胸口剧烈起伏,好似在努力平复心情,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
“是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