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卡斯·d·艾斯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在白胡子海贼团内部激起了不小的波澜。船员们对这个横空出世的超新星充满了好奇和讨论,尤其是他那“d”的中间名,更是引人遐想。
商时序和凌夕的心弦彻底绷紧了。她们知道,艾斯进入伟大航路,意味着黑胡子蒂奇叛逃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她们必须加快行动。
然而,黑胡子蒂奇表现得滴水不漏。他依旧和往常一样,与船员们勾肩搭背,大口喝酒,大声说笑,对艾斯的消息也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纯粹的好奇和一丝对强者的欣赏,没有任何异常。
“时序,他太能装了!”凌夕焦急地低语,“我们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
商时序眉头紧锁。她知道,常规的观察已经无法突破蒂奇的伪装。必须创造一个特殊的情境,一个能让他情绪失控、露出破绽的情境。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
莫比迪克号在一次航行中,意外发现了一座被浓雾笼罩的、地图上未曾标记的古老岛屿。岛屿上残留着一些极其古老的遗迹,似乎与消失的一百年有关。白胡子决定上岛探索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历史正文的线索。
登岛后,船员们分散开来进行探索。商时序和凌夕被分配在相对安全的区域进行辅助工作。然而,在探索一处地下遗迹时,队伍意外触发了某种古老的机关,整个遗迹开始剧烈震动,部分通道坍塌,将一小队人马,包括四番队队长萨奇、几名队员,以及……黑胡子蒂奇,困在了一个封闭的石室中!
消息传来,船上顿时一片紧张。马尔科立刻组织人手进行营救,但遗迹结构复杂,强行破开可能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坍塌。
被困的石室内,空气逐渐稀薄,情况危急。
商时序得知这个消息时,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封闭、压抑、濒临死亡的环境,最能考验一个人的本性!蒂奇会不会在生死关头,暴露出他的真实面目?
她立刻找到马尔科,主动请缨:“马尔科队长!我对一些古老的机关结构有点研究(得益于现代知识),也许能帮上忙!让我靠近一点观察坍塌结构,看看有没有安全的救援方法!”
马尔科看了她一眼,对她的主动有些意外,但考虑到她平时表现出的冷静和知识面,点了点头:“小心点yoi。不要靠得太近yoi。”
商时序和凌夕小心翼翼地靠近坍塌区域。她们能听到石室内传来的微弱敲击声和呼喊声,其中夹杂着萨奇努力维持镇定的指挥声,以及蒂奇那听起来充满“焦急”和“担忧”的呼喊。
“坚持住!萨奇队长!救援马上就到了!”蒂奇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听起来无比真诚。
凌夕紧张地抓着商时序的手,低声道:“他还在装……”
商时序没有说话,她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集中全部精神,捕捉着里面的每一丝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救援进展缓慢,石室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呼喊声也渐渐微弱下去。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商时序敏锐地捕捉到,在一片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中,蒂奇的声音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那不再是纯粹的焦急,而是夹杂了一种……近乎贪婪的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商时序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力量……契机……就在这里吗……d的指引……”
紧接着,是萨奇队长有些虚弱但带着疑惑的问话:“蒂奇……你……在说什么?”
蒂奇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带着喘息和“关切”:“没什么,萨奇队长!我在祈祷!祈祷我们能撑过去!”
但商时序的心脏却狂跳起来!她听到了!蒂奇在绝境中,下意识流露出的对“力量”和“契机”的渴望!以及那神秘的“d的指引”!这绝对是他野心的冰山一角!
然而,这仅仅是转瞬即逝的低语,根本无法作为证据。
就在商时序感到一丝绝望时,石室内的情况发生了突变!一名年轻船员因为极度恐惧和缺氧,精神崩溃了,他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竟然开始疯狂地攻击身边的人!
“冷静点!混蛋!”萨奇队长厉声喝止,但声音已经十分虚弱。
混乱中,传来蒂奇一声“痛苦”的闷哼,似乎被那个崩溃的船员伤到了。
“蒂奇!你没事吧?”萨奇焦急地问。
“没……没事……”蒂奇的声音带着“痛苦”和“隐忍”,“萨奇队长……小心……他失控了……”
外面的商时序和凌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们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蒂奇会不会趁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商时序的血液瞬间冰凉!
石室内传来一声重击和那个崩溃船员的惨叫,随即一切归于寂静。片刻后,蒂奇虚弱但带着“庆幸”的声音响起:“好了……萨奇队长……他晕过去了……我们……得救了……”
得救了?那个崩溃的船员只是晕过去了?
商时序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那种情况下的疯狂攻击,蒂奇怎么可能只是“打晕”对方?而且,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精神崩溃、可能胡言乱语的船员?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形成:蒂奇是不是趁机……杀人灭口?因为那个船员在崩溃状态下,可能听到了他之前的低语,或者看到了他某些不该被看到的反应?!
就在这时,外面的救援队终于打通了一条狭窄的生命通道!
“通了!快!把人救出来yoi!”马尔科大声指挥着。
当救援人员将困在石室中的人一个个拖出来时,商时序死死地盯着出口。
萨奇队长被抬出来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但生命体征平稳。其他几名队员也大多虚弱不堪。
最后被拖出来的是黑胡子蒂奇和那个崩溃的船员。蒂奇身上有一些擦伤,看起来颇为狼狈,他一出来就“焦急”地询问萨奇的情况,表现得无懈可击。
而那个崩溃的船员……他被抬出来时,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救援的船医检查后,沉重地摇了摇头:“不行了……颈部遭受重击,窒息时间太长……没救了。”
死亡原因被归结为在混乱中被误伤导致的窒息。
所有人都为这名船员的意外死亡感到悲伤和惋惜,纷纷安慰“自责不已”的蒂奇。
只有商时序,看着蒂奇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以及他偶尔瞥向尸体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如释重负,心中涌起了滔天巨浪!
她几乎可以肯定!蒂奇是故意的!他利用混乱,杀死了那个可能威胁到他秘密的船员!
这是一个冷酷、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心家!
然而,她没有证据。所有的怀疑都基于她的观察和直觉。在其他人看来,这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商时序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面对一个隐藏极深、手段狠辣的敌人,那种无力和愤怒。
她看向身旁同样脸色苍白的凌夕,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夕夕……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必须……在他造成更大的灾难之前,阻止他!”
但如何阻止?证据在哪里?突破口又在哪里?
商时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片刚刚被探索了一部分的古老遗迹。蒂奇的低语中提到了“契机”和“d的指引”……难道,这座岛上,藏着什么与他野心相关的东西?
一个新的方向,在她心中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