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你说了,我要去睡觉。”鸣谷耳尖烧得发烫,脚步都有些虚浮,几乎是落荒般退到门外。
灵芯望着他仓促的背影,唇角还勾着浅淡的笑意,可那点温度转瞬便褪得干净,眼底只剩一片淬了冰的寒凉。
这点儿女情长,从不是她的终点。方才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在耳……四位男主,好感度均已转正。
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摆脱这虚假的兽世世界,回到属于她的现代实验室,继续那场与癌细胞的漫长博弈。
鸣谷在外面找了块空地,变为狼形态,耳朵耸立着,卷成一团,闭上眼睛,做了一个美梦。
鸣谷猛地睁开眼,鼻尖先捕捉到一缕清浅的冷香……是灵芯常用的草药气息,带着几分独特的凛冽,却让他瞬间安下心来。
他僵硬地转头,果然看见灵芯坐在石床边缘,素白的指尖正轻轻拂过他狼耳上的绒毛。
那触感极轻,像羽毛落在心尖,让他忍不住颤了颤,耳尖瞬间染成通红。
“醒了?”灵芯的声音比平时软了些,没有了往日的疏离,眼底甚至映着月光,漾着细碎的暖意。
鸣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狼啸,只能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溢出委屈又急切的呜咽。
灵芯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指尖停在他耳尖揉了揉:“还知道害羞?方才是谁在我门外徘徊了半宿,尾巴都快摇成花了?”
鸣谷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像是被戳穿心事的孩子。
他起身化作人形,墨发凌乱地贴在颈间,赤着的脚踝还沾着草叶。“我……我只是担心你夜里着凉。”
他声音发紧,目光不敢直视灵芯,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背上,那抹细腻的白让他心跳又快了几分。
“担心我?”灵芯往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
鸣谷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寒凉,只有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春日融雪,一点点漫过他的心房。
“妻主,我……”他喉结滚动,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沙哑的一句,“我喜欢……你。”
灵芯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温度比月光暖。
“若我说,我也喜欢你呢?”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鸣谷耳边炸开。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眶瞬间发热:“真的?”
“嗯。”灵芯点头,指尖滑到他的唇角,轻轻勾了勾,“第一眼就喜欢你。”
鸣谷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他动作很轻,怕碰碎了这难得的温柔,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哽咽:“妻主,你别骗我。”
灵芯没有推开他,反而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不骗你。”她抬头,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以后,我陪你。”
鸣谷的大脑瞬间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心口。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回吻她,像是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石床上的月光温柔,风声渐歇,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谱成最动人的音乐。
晨露在草叶尖凝着冷光,一声清脆的鸟鸣刺破寂静时,鸣谷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嘴唇,指尖只触到微凉的皮肤,没有梦里那抹轻如蝶翼的柔软触感。
石床、月光、灵芯带着笑意的眼眸……那些清晰到能闻到草药香的画面,正像晨雾般飞速消散,只留下心口一阵空落落的发疼。
狼耳还僵着半立的弧度,尾巴无意识地在身后扫过地面,带起几片沾露的枯草。
鸣谷环顾四周,只有茂密的古木和泛着潮气的泥土,哪有灵芯的身影?他甚至能清晰记起梦里她贴在自己胸膛时的温度。
记起她说“以后我陪你”时,声音里裹着的暖意……可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只有昨夜攥紧草叶留下的淡绿痕迹。
“只是个梦啊……”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失落。
指尖还残留着梦里触碰她发丝的错觉,可风一吹,凉意顺着衣领钻进来,瞬间浇灭了最后一点残留的温热。
鸣谷缓缓站起身,抬手将凌乱的墨发捋到耳后,狼耳终于耷拉下来,扫过颈间时带着几分痒意。
他望向灵芯的石洞方向,指尖无意识蜷缩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将那点翻涌的失落压进心底。
鸣谷甩了甩尾巴,转身往溪边走去,冰凉的溪水泼在脸上时,他望着水面里自己泛红的耳尖,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妻主,你忘了?”渡川的大掌蹭了蹭后脑勺,耳尖泛着浅粉的憨态,“今日要带逐越去崖边采蜂蜜,他盼了好几天了。”
那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提醒,倒是逗得灵芯弯了眼。
“是啊姐姐!”逐越立马凑上前,软乎乎的小手拽住灵芯的衣角轻轻晃着,声音甜得像刚酿好的蜜。
“哥哥说崖顶的蜜最甜,我们回来就给你抹在烤肉上吃!”他仰着小脸,眼里亮闪闪的全是期待。
灵芯指尖轻轻蹭过他发间的软绒,目光柔得能揉进晨光里:“好,我就在这儿等着,等你们把最甜的蜜带回来。”
不远处的石灶边早飘起暖香。墨池裹着素色兽皮,正用木叉翻动锅里的兽肉,手腕稳得没半点晃动,油星溅起时,他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怕烫着身侧的人。
鸣谷蹲在一旁递木柴,指尖还沾着昨夜的草屑,却记得把劈得最匀的柴块递过去。
角落里的逐风握着柴火,添火时总忍不住偷偷瞄向锅里……肉香勾得他喉头动了动,可手上的动作没停,还细心地把木炭拨得更匀,让灶火烧得更旺些。
晨光透过树缝落下来,落在几人身上,连空气里都裹着暖融融的盼头。
渡川背着逐越往崖边走,粗粝的掌心始终护着小家伙的腿弯,崖壁上藤蔓缠得密,他每走一步都先踩实了石缝,生怕晃着背上的人。
逐越趴在他肩头,小手攥着片宽大的树叶,眼睛亮晶晶盯着头顶的蜂巢:“哥哥,你看!蜜都渗出来啦,亮晶晶的!”
渡川仰头望了眼,喉结动了动,从腰间解下兽皮袋:“抓好哥哥的头发,别乱动。”
他指尖扣着崖壁的凸起往上爬,指缝里蹭了些泥土也不在意,等凑近蜂巢,便用树叶小心地挡着,另一只手快速刮下金黄的蜜块,塞进兽皮袋里。
刚刮了小半袋,几只蜜蜂嗡嗡地围过来,逐越慌得往他颈窝里缩,却还不忘提醒:“哥哥快拿!别被蛰啦!”
渡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抓着最后一大块蜜塞进袋子,转身稳稳爬下来。
落地时才发现逐越的发梢沾了点蜜,他用指尖轻轻蹭掉,却被小家伙趁机舔了舔手指:“甜!比上次的野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