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被鳞片刮过的刺痛。
方才墨池猩红的竖瞳、带着血腥味的呼吸、以及那近乎噬咬的吻,像烙铁一样烫在记忆里。
唇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她抬手抹去,指腹染上的红让眼前阵阵发黑。
【系统提示:男主墨池已脱离洞穴范围,当前危险等级下降至三级。】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仇恨值加载中……墨池对宿主仇恨值:-120%(溢出)。】
【警告:该数值已突破安全阈值,男主存在无差别攻击风险。】
脑海里的机械音突兀响起,灵芯却没像刚才那样惊慌。
她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用疼痛维持着清醒:“他为什么恨我?原主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正在调取原主记忆碎片……】【片段一:墨池被原主以其部落幼崽性命要挟,强行带回洞穴,锁链锁颈三日,期间仅投喂生水。】
【片段二:原主发现墨池试图逃跑,将其囚禁在洞穴里十日,惩罚他,一点一点的拨开他的蛇鳞,将伤口浸泡在盐水里,逼其立誓永不叛离。】
【片段三:今夜,原主在墨池的饮水中加入烈性媚药,意图强行发生关系,被墨池挣脱时撞向石壁,意外猝死。】
系统的电子音毫无波澜,灵芯却听得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墨池方才的恨意不是没来由的……那是积压了无数折磨与屈辱的爆发,是恨不得将“灵芯”挫骨扬灰的怨毒。
而现在,这份怨毒,全部落在了她头上。
“呵。”她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穿到这种烂摊子里,还被强行按上“施虐者”的身份,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不一会,墨池就回来了,带着强烈的恨意。
他低喘一声,猛地别过脸,看向洞穴深处灵芯的方向,眼神阴鸷:“我警告你,别再试图对我不怀好意,因为……我真的会……弄死你。”
说完,他没再看灵芯一眼,拖着伤腿走到洞穴另一端,蜷缩在阴影里,蛇尾将自己紧紧缠住,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灵芯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墨池的方向,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一个恨她入骨的蛇人,还有三个没露面的“仇人”,以及一个必须刷满好感度才能回家的任务……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黑手镯,灵泉的凉意透过玉石传来。或许,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依仗。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让这些恨不得她死的男人们,暂时放下杀心。
灵芯深吸一口气,将石片放在身边,缓缓走到火堆边,添了些柴。
火光重新亮起来,照亮了她唇角的血迹,也照亮了她眼底逐渐坚定的神色。
墨池……我跟你没完!
天刚亮,洞口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灵芯猛地睁眼,看见两道身影堵住了晨光……左边的虎族兽人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布满新旧交错的疤痕,最醒目的是一道从锁骨划到腰侧的长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裂过。
他背着一头成年野猪,獠牙上还沾着血。
右边的熊族兽人更高壮,肩宽几乎占满了洞口,手里拎着一串滴着水的鱼,指节粗大的手掌上,缠着渗血的破布。
是逐风和渡川。
系统资料里,一个被原主强掳而来,一个被原主趁睡缔结、日日打骂的兽人。
逐风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灵芯身上,像淬了冰的刀:“醒了?正好,把野猪剥了。”
他将猎物往地上一扔,“咚”的一声闷响,震得灵芯耳膜发疼,“昨天你说要吃烤野猪肉,现在给你送来了,别又找借口罚渡川饿肚子。”
灵芯没动。她看见渡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显然“罚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怎么?没听见?”逐风的脾气比墨池更暴烈,见她不动,当即上前一步,虎爪般的手攥住她的胳膊。
“还是说,又想让我像上次那样,跪着求你才肯动?”
他的指尖掐进灵芯胳膊的旧伤里……那是昨天被墨池捏出的红痕,疼得她倒抽冷气。
“放开她。”墨池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逐风,你这跪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上次为了给你换口吃的,你在她面前跪了三个时辰,她不还是把肉扔进了蛇窟?”
逐风的脸色瞬间涨成紫黑色。他猛地松开灵芯,转身就朝墨池扑去:“你他妈闭嘴!”
“打啊,最好打死一个少一个。”鸣谷从阴影里走出来,抱着胳膊看戏,“反正她最喜欢看我们自相残杀,说不定还会赏活下来的人一块肉。”
“别打!”渡川突然冲上去,死死抱住逐风的腰,他的力气极大,竟硬生生把逐风拽了回来。
“逐风,别中了她的计!”他看向灵芯,眼神里有恐惧,却更多的是一种麻木的哀求,“妻主,你别再挑拨我们了,我们……我们会把野猪剥好的,你别罚我们……”
灵芯看着渡川背上隐约露出的鞭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个熊族兽人,显然被原主折磨得没了脾气,连反抗都不敢,只会哀求。
“我没要挑拨你们。”灵芯揉着发疼的胳膊,迎上逐风的目光,“野猪我不会剥,但我可以学。还有……”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以后不用跪我,也不用怕我罚你们。”
这话一出,四个男人都愣住了。
逐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不用跪?灵芯,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上次你也说不罚我们,结果转头就因为渡川烤的肉太焦,把他绑在洞口晒了一天!”
“那是以前的我。”灵芯看向渡川“你背上的伤,是她打的吧?”
渡川的脸瞬间白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知道你们不信。”灵芯深吸一口气,走到逐风面前,“你弟弟还在部落的笼子里,对吗?告诉我在哪,我去放他出来。”
逐风猛地后退一步,像看疯子一样看她:“你会这么好心?上次我弟弟发高烧,我求你给点药,你把药扔进火里烧了,还说‘死个小崽子正好省事’!”他的声音发颤,显然那是他心里的刺,“灵芯,你别装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根本不会可怜我们!”
“我……”
“她确实不会可怜人。”鸣谷突然开口打断灵芯的话,走到灵芯身边。
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妻主,你忘了你是怎么对我弟弟的吗?他腿断了,你拿着草药在他面前晃,说只要我跟你睡一次就给他药,结果呢?你把草药喂了狗!”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灵芯的肉里,狼瞳里的恨意浓得化不开:“现在你又想放逐风的弟弟?是想换个人质,还是觉得我们四个太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