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避开他的手。
“我怎么知道他跟谁去？”
傅宴修：“你身为他的女朋友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苏昭抿紧唇，没有回答。
楼道里尴尬的寂静被高跟鞋声打破。
“麻烦两位，让一让？”
傅宴修不耐地蹙眉。
一把攥住苏昭的手臂，粗暴地将她拽到身侧，给那女人让出空间。
女人看到堵在通道的两人，尤其是目光扫过傅宴修时。
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低声啧啧。
“真帅。”
傅宴修手指再次抵上苏昭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语气讥诮：“听到没有？
别人都羡慕你——
吃得好。”
苏昭嗤笑一声。
“那你可以去追她，我不介意帮你牵线。”
“狼心狗肺的东西！”
傅宴修眼底戾气骤升，再也压不住火气。
猛地攥紧她的手腕。
几乎是将她拖拽着往外走。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从楼道到车边短短一段路，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两人单薄的衣衫。
“砰”地一声，车门被甩上。
逼仄的车厢内，空气湿冷黏腻。
傅宴修狠狠地盯着苏昭，呼吸粗重。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色，那种几乎要撕碎一切的暴戾——
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
空气湿冷黏腻。
却仿佛被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点燃。
苏昭咽了咽：“不……”
傅宴修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扯她身上那件——
湿透后紧紧贴在身上的裙子。
苏昭奋力挣扎：“放开！”
她越是挣扎抗拒，傅宴修的动作就越是凶狠强硬。
混乱中，他滚烫的唇重重落在她光洁的肩胛上。
不是亲吻，而是狠狠咬了一口。
他故意的！
“呃——！”
苏昭痛得闷哼出声。
身体猛地一颤，“你属狗的吗？！”
傅宴修抬起头，眼底是骇人的火焰。
“还是狼狗！”
为了堵住她的嘴，他捂住他的嘴。
半哄半威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一起？
我看你就是自寻死路！”
苏昭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内令人窒息的动静渐渐平息。
只剩下两人交错起伏的沉重呼吸声。
傅宴修顺势揽过苏昭，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暖她。
然后顺势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点燃。
猩红的火光明灭不定，映着他侧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晦暗。
他吸了一口烟，看着枕在大腿上的苏昭。
随即拿起手机，指尖划了几下。
将屏幕直接怼到苏昭眼前。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
屏幕上是一段明显偷拍的视频。
机场贵宾通道，历南锡西装革履，而他身边，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两人姿态亲密。
苏昭看着视频。
被汗水与雨水浸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能说明什么？”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同乘一架飞机而已。”
傅宴修嗤笑一声。
像是早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切换到了下一段视频。
画面骤然变得昏暗模糊，角度刁钻。
像是在某个酒店的房间里偷偷放置的摄像头。
画面中，历南锡赤着黝黑的上身，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动作狂野激烈，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正是机场视频里挽着他的那位。
视频的清晰度不足以看清每一个细节。
但那男人的身形轮廓和侧脸，苏昭绝不会认错。
苏昭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傅宴修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讥诮的眉眼。
“怎么样？
你这些天陪吃陪喝、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男朋友’。
还是没能救出你爸。”
他刻薄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苏昭心里。
苏昭猛地转过头，眼底泛红，却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某种被羞辱和被愚弄的愤怒。
她盯着傅宴修，反而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笑。
“那他呢？
口口声声说能救我爸爸的傅总，这些天又有什么‘进展’？
除了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之外？”
反击直接而锐利。
傅宴修看了看她。
神态自若地摁灭了烟蒂。
从车子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精致盒子。
扔到她腿上。
“打开。”
苏昭怔了一下。
迟疑地打开盒子的第一层。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纸。
她半坐起来，傅宴修缺强势地抱她搂在怀里。
怕冷气冻着她。
借着车内昏暗的光线看去——
那竟然是一张盖着鲜红公章、同意她父亲保外就医、即刻出狱的通知函！
苏昭她瞳孔骤缩。
猛地抬头看向傅宴修。
傅宴修欣赏着她脸上剧烈变幻的神情。
慢条斯理地倾身。
然后——
从她颤抖的手中抽回了纸。
慢悠悠地将其折好，收回自己暗格。
“之前我说要帮你，是你不信。
非要骑驴找马，去找历南锡。”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苏昭：“那现在呢？你想什么样？”
“现在么……
帮你可以，但代价，就不是之前那个价了。”
苏昭：“什么意思？”
傅宴修抬了抬眼皮。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她腿上的盒子。
苏昭顺着他的目光——
手指微颤地掀开了盒子的第二层。
然后里面根本不是她想象中关于父亲案子的其他文件，而是——
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她用手指挑开，那衣物展开——
竟是一件布料少得可怜、设计极其大胆的睡衣！
薄如蝉翼。
几乎……遮不住什么。
她缓缓抬头。
傅宴修的目光在她震惊的脸上流转，眼底幽暗。
“喜欢吗？
穿上它。”
苏昭挤出两个字：“疯子！”
傅宴修并不恼怒。
而是再次取出那张关乎她父亲命运的通知函，取下唇间的烟。
当着苏昭的面，将燃着的烟头缓缓移近纸角。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乖的人。
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规则。
所以要么全权听我的，要么……”
就在火星即将触燃纸张的一瞬间，苏昭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手。
声音低哑却清晰。
“我穿。”